夏瑩瑩端著飯碗低頭沒說話,陳峰換了個話題,倆人這才緩和一下。
等吃完了飯,陳峰去車里取衣服,回來跟夏瑩瑩說:“我進去洗澡了啊。”
“你等一下,里面沒有洗澡用的東西,我上樓給你拿吧。”夏瑩瑩看著他抱著的衣服,尋思一下上了樓。
“其實我洗澡也不用啥。”只是陳峰正說著,夏瑩瑩都上樓了,陳峰也只能在樓下等著她。
不一會,夏瑩瑩就抱著三瓶子東西過來了。
“這都啥。”陳峰接過來納悶的問。
“洗發露,沐浴液,還有護發素啊。”夏瑩瑩挨個瓶子指給他看。
“哇,你們洗個澡好麻煩,我平常就一塊香皂加洗發露就夠了。”陳峰抱著瓶子咧嘴說。
“這還有好幾瓶沒給你拿呢。”夏瑩瑩翻了個白眼,感情網上說的真沒錯。
男人一條帕,從頭擦到胯是吧。
陳峰聳了聳肩,抱著那些東西進去,十幾分鐘后頭發濕漉漉的出來。
“這就洗完了?”夏瑩瑩驚訝的看著他。
“是啊,不然呢,這還是因為我好久沒洗了,所以時間長,不然的話早完事了。”陳峰擦著頭發說。
“東西用給你拿出來嗎?”陳峰擦著擦著才想起來,東西還在浴室里。
“不用了,一會再說吧。”夏瑩瑩又不著急,于是搖了搖頭。
兩個人就在這閑聊著,門外這時停了一輛車,不一會走進來四個人。
一對中年老夫妻,加上一個青年帶著一個年齡相仿的女人,青年手臂上滿是紋身,一副二流子的樣子。
在看到他們進來的時候,夏瑩瑩一瞬間瞳孔縮了縮,眼里帶著意外,面色復雜的看著他們,緊緊抿著嘴唇。
陳峰還納悶,這怎么一家子來淘金的,卻沒想到那個青年率先開口:“姐,你在這過的挺好啊,這大別墅,現在都是你的了,你怎么也不告訴我們一聲?”
這話一出,陳峰頓時瞪大眼睛看著青年。
姐?
什么情況。
“你們怎么來了。”夏瑩瑩冷聲看著四人回答。
“我們來看看你啊,你現在真是有錢了,翅膀也硬了,連家人都不認了是吧。”為首的那名中年婦女嗓門賊大,語氣有些不客氣。
“我不用你們看,沒什么事就走吧。”夏瑩瑩轉過頭去,冷漠開口。
“什么話這叫,我們大老遠來看你,你就是這個態度?”
“我們真是白生你一回,要不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沒心沒肺的東西,說到底我還是你爹,她還是你媽。”
那個高個子中年男人更是臉上帶著怒氣。
“怎么會白生呢,不是給你們換回來一百萬,怎么現在錢花完了,又想起我了?”夏瑩瑩嘴角帶著自嘲的笑。
“什么話,要不是我,你能住上這大別墅,能過的這么好?”
“你別身在福中不知福,你怨氣還挺多,那我怨氣跟誰說!”中年婦女掐著腰罵道。
說完,她看向頭發濕漉漉的陳峰。
“你是誰啊?”
“阿姨好,我是夏瑩瑩的朋友。”陳峰擺擺手打了個招呼,擠出一個笑容。
看來這是夏瑩瑩的家人,自己打個招呼也是應該的。
夏瑩瑩她媽上下打量了陳峰一眼,似乎發現了什么,但是沒說話,而是繼續看向夏瑩瑩。
“夏瑩瑩,我知道你現在有錢了,而且那個男人也死了。”
“你弟弟之前做買賣賠了,你當姐的幫一幫沒問題吧,給拿兩百萬吧。”夏瑩瑩母親終于說出了此行的目的。
“兩百萬?”
夏瑩瑩眼里滿是失望的表情,仿佛早都預料到了一般。
“所以你們六年沒有聯系過我,這次來,就是為了錢是嗎。”
“錢我一分沒有,如果只是這樣的話,你們可以走了。”她深吸一口氣說。
“別在這裝了,手里這么大個金礦,別墅住著,豪車開著,你說沒錢誰信啊。”
“你要是說沒錢,那你把別墅賣了,車賣了,換成錢啊,沒錢還住這么好的地方,裝什么。”青年一臉嗤笑的說。
“夏杰,我憑什么要賣房賣車給你拿錢,我該你的還是我欠你的,你告訴我!”夏瑩瑩瞪著夏杰怒聲說。
被夏瑩瑩這么說,夏杰雖然一臉怒色,但是還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
他媽在一邊把話接了過來:“他是不欠你的,可是你欠我的!”
“我養你這么大,你現在有錢了,難道不應該償還我的養育之恩?”
“再說了,他可是你弟弟,你就這么狠心看著他被債主天天上門討債,你還有點良心沒有!”
“我欠你的,早在六年前就還完了,難道一百萬還不夠嗎,你還想要多少!”夏瑩瑩情緒越來越激動。
“不夠,遠遠不夠,我的養育之恩你一輩子都還不完!”
“要不是我,你連這條命都沒有,你拿什么還!”中年婦女瞪著眼睛尖聲道。
“就是,我們可是你的父母,你就這么對我們,你還是不是人?”夏瑩瑩他爸指著她同樣喊道。
“到底誰不是人,你們有拿我當過你們的女兒嗎!”
“我被高曉文打的時候你們在哪,我被別人指鼻子罵的時候你們又在哪,你們在數錢!”
“當年我眼淚都哭干了,你們以死相逼讓我嫁給高曉文,就是為了那一百萬的彩禮!”
“你們眼里從來就只有夏杰一個兒子,哪有我這個女兒。”
“當天我就說了,從此以后我們斷絕關系,互不相欠!”
“你們親口答應的,難道你們都忘了!”夏瑩瑩咬牙憤恨道。
“血濃于水,難不成親情還能因為一句話就斷絕了?”
“當年我只當你是不懂事,現在難不成你還不懂事,我們都是為了你好。”
“沒有我們,你能住豪宅,開豪車?”
“看看你這家具,隨便拿出一樣都夠值老多錢了。”
“你寧可把錢花在這些沒用的東西上,也不愿意給你弟弟是吧,那可是你親弟弟,夏瑩瑩你到底有沒有心!”
她母親就那么穿著帶泥的鞋,隨手拿起一個精致的花瓶,就那么來回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