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另一方,徐晃,張郃兩員曹魏老將率一萬大魏鐵騎在亂軍之中,朝著曹操所在策馬奔行。
“速速救援魏王!快,快!”徐晃一馬當先沖在最前方,敢于阻攔的楚軍士卒皆被他一斧劈死,張郃持槍緊隨其后,高聲呼喝,“不得與敵軍糾纏,全軍加速前進!營救魏王!”
“還是去給你家魏王陪葬吧!”四寶將尚師徒引萬騎浩浩蕩蕩猶如一把利箭,瞬間沖進了魏騎陣腹之中,瞬間將魏軍攔腰截斷,一分為二!
尚師徒一槍橫掃,接連挑落魏騎數十人,在他的正東方向還有無數早已列陣多時的楚軍步卒。
老將楊林居陣中,身旁有左天成,單雄信,倆員大將,眼見徐晃,張郃已被尚師徒牢牢咬死,靠山王輕捋長須,冷漠凝視。
“等候多時了。”
楊林令旗一揮,“全軍出陣!圍殺魏騎!”
“駕駕駕!”楊林一聲令下,左天成,單雄信當即策馬大喝,率身后步卒一并沖進了亂軍之中,與魏騎悍勇搏殺。
雙方鐵騎互沖,步卒成陣推進,殺的血肉模糊,戰旗飄落。
“砰砰砰!”徐晃獨對單雄信,大斧劈落,與單雄信殺的難解難分,可很快,左天成金刀劈下,震得徐晃都不由得一個踉蹌,幸得張郃提槍救援,但很快,尚師徒的鐵槍便自他的身后刺來。
張郃提槍怒吼,長槍刺穿左天成左肩,又拼死攔下了單雄信的鐵槊,回首大吼,“公明你率主力精騎先行一步,我替你攔住敵軍!”
徐晃大斧接連劈死數名楚軍騎兵,滿臉鮮血,“敵軍勢大,獨留你一人怎可!”
“快去!”張郃挑開單雄信鐵槊,又是一槍連刺三名楚軍士卒,勇不可當,“魏王安危乃唯一大事!我本降將,如此之時正是我報魏王大恩之日!”
見徐晃還是不忍離去,張郃大吼,“魏王有恙,張郃茍活又有何用!公明是要坐看我大魏淪喪乎!”
眼見張郃近乎瘋狂的一人迎上了單雄信,尚師徒,左天成三人,將他們牢牢拖住,徐晃看的滿眼淚花,最終扭頭大喝,“精騎隨我來!”
張郃持槍連抗尚師徒鐵槊與左天成金刀之際,被逼的額頭青筋畢露,仍咬牙嘶吼,“三千親騎隨我殿后!”
“諾!”
“殺出一條血路!給我殺出一條血路!”
徐晃怒吼,率身后大魏鐵騎不顧一切向前沖鋒,鏖戰半個時辰后,魏軍終于打出了一道缺口,源源不斷的大魏鐵騎沖過楚軍步陣,向遠方奔去。
此刻,渾身染血的徐晃提斧回首,只看到張郃和他麾下留下斷后的三千親騎已經被茫茫楚軍所淹沒,徐晃聲音顫抖,忍不住仰頭大喊,“儁乂!”
亂軍之中,大喝再度響起。
“走!”
徐晃含淚,最后看了一眼身后那人,咬牙撥馬,“駕!”
見徐晃已經率軍突圍而去,楊林身旁親兵忍不住問道,“老將軍,就這么放任敵將離去嗎?”
楊林目光淡然,“不急,后方老夫還留有兩陣,徐晃突此重圍軍士便已傷亡近半,后陣足以阻之,便是這位曹公之周亞夫真能再破兩陣,其麾下將士也不會剩下幾人,于戰局已無變數,由他離去?!?/p>
話語落,楊林的目光投向了戰場中那被三員大將圍攻,卻仍拼死血戰,不肯俯首的張郃。
見張郃一人獨對三將,縱然早已不支,可依舊咬牙硬抗,楊林不由感慨,“郃成良將,國所依也,不愧為武侯慮者,可惜,今日老夫便送你去見袁氏。”
戰場中央,單雄信,左天成,尚師徒三人聯手圍攻張郃,鐵槊,長槍,金刀接連而至!張郃縱可為萬人敵也,可卻也不敵此三人圍攻。
單雄信一槊砸在張郃鐵槍之上,見他嘴角滿是鮮血可還是怒吼硬抗,單雄信當即大喝,“張郃!我敬你為當世名將,今日你已入死地!莫要自誤!”
張郃不語,但咬牙怒吼,鐵槍再度拼死刺出,想要挑殺單雄信,可卻被尚師徒一槍砸開,尚師徒冷笑,“自己找死便休怪我等無情了!現在下馬還有轉機!”
“荒謬!”
左天成駕馬持刀在一旁尋找戰機,見狀同樣冷言道,“張郃你本就是一降將,何苦為了曹操赴死,呵呵,說句難聽話,今日你既愿意為曹公死,昔年官渡之敗后,怎么不見你為袁紹而死!今日在此擺出一副國之忠將的模樣,豈不可笑!”
張郃臉色漲紅,持槍血戰之際怒吼咆哮,“袁公不用我之計,我卻已盡人臣之責,然有小人郭圖構陷于我,我張郃自認不負袁公分毫!魏王卻是不同,對我恩重如山,不棄我降將之身、折腰之辱,仍委以重任,乃至將我比作微子去殷、淮陰歸漢,張郃今日誓死還魏王知遇之恩!”
單雄信,尚師徒同時冷喝,“那你便去死吧!”
“砰!”單雄信一槊刺死張郃胯下戰馬,尚師徒更是一槍挑落張郃長槍,隨即鋒利的槍桿更是重重的掃向了張郃胸前。
“噗!”張郃飛落戰馬,一大口鮮血噴涌而出,胸骨盡斷。
“駕?!眴涡坌?,左天成,尚師徒三人策馬將張郃團團包圍,注視著馬下那捂著自己胸膛,嘴角滿是鮮血依舊憤怒凝視自己的大將,三人冷冷一哼。
下一秒,尚師徒猛然提槍,直奔張郃胸前刺去!
張郃凝望那鋒銳槍尖,滿目悲涼,陡然合眼,吾命......休矣。
可就在這時,一桿大斧順著尚師徒的背后掃來,同時怒吼之聲響起。
“爾等真當我河北無人乎!吃你高覽爺爺一斧!”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張郃瞬間睜開了眼睛,高覽?也就在這時,單雄信和左天成的身后,接連出現了兩員兇神惡煞的大將,長槍大刀,似狂龍如海,凌空而落!
“我乃河北上將顏良,賊將受死!”
“文丑再此,誰敢囂張!”
顏良,文丑,高覽,三人瞬間與單雄信等三人廝殺到了一起,昔日的河北四庭柱今日齊出,雙方金鐵交戈,鐵槊長槍爭雄一時,互不相讓!
張郃就那么一直呆呆的坐在地上,瞧著那本該早已死去的三人,半天沒有緩過神。
顏良長槍刺出,仰天怒吼,“袁公雖敗,我河北不?。柕绕畚遗蹪?,豈不聞河北當年有四柱!”
文丑更是一刀斬斷左天成的金刀,眼中盡是兇狠,“身死多年,不想世人盡忘我河間威名啊,好,今日便拿你人頭,再筑我河北之名!”
高覽一斧劈開單雄信鐵槊,縱馬回望,“儁乂,還愣著干嘛,快來助我一臂之力,休要墮了我河間四將之名!”
張郃被高覽叫醒,當即抬槍而上馬,仰天而大笑,“哈哈,說得好,我河北豈缺勇將!儁乂亦非一人爾,身后仍有袍澤與我共戰此世!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