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知,你看這生意,真是越來越難做了。”
喬寶珠望著空蕩蕩的攤位,愁眉不展。“馬上就要放寒假了,學校里都沒人了,我們的生意還能撐多久啊。”
杜知知咬了咬嘴唇,“寶珠,我們不能一直依賴學校里的生意。臨近年根,大家都要買年貨過年,得想想別的辦法趁著過年大賺一筆。”
喬寶珠抬起頭,眼神里帶著一絲期待。“你說得對,知知,那你覺得我們該賣點啥?”
杜知知的目光投向遠方,仿佛在思考著一個重大的決定。“我一直在想,過年前后大家都會買東西,尤其是衣服。我想去羊城批發一些衣服回來賣。那里的服裝款式新穎,價格也實惠,說不定能打開一片新天地。”
喬寶珠的眼睛亮了起來,但隨即又被擔憂籠罩。“知知,這主意聽起來不錯,可羊城太遠了。我們人生地不熟的,聽說那邊還有飛車黨,太危險了。”
杜知知點了點頭,她何嘗不知道這些困難。
“我知道有風險,但我更知道,如果我們不冒險,就永遠沒有機會。我已經想好了,我們可以提前做好準備,了解當地的市場情況,找一些可靠的供應商。我”
然而,事情并沒有她們想象的那么簡單。
當杜知知把去羊城做生意的想法告訴家里人時,杜紫英第一個跳出來反對。
“知知,你瘋了嗎?羊城那么遠,你一個女孩子家,怎么可以去那種地方?聽說那邊治安不好,還有飛車黨,你去了不是送羊入虎口嗎?”
杜紫英的臉漲得通紅,聲音里帶著濃濃的擔憂。
杜知知低下頭,她知道小姨是為她好,但她也有自己的夢想和追求。“小姨,我知道你擔心我,但我真的想試一試。我不能賣一輩子的衛生巾吧?”
賣衛生巾沒有什么不好,造紙廠那邊全由杜晏章來負責,現在只需要一個電話杜晏章就發貨過來。
銷路既有紡織廠、鋼鐵廠還有醫學院、護校、林業學院,客源十分的穩定。
就是家屬院這邊的服務社,也是跟杜知知簽了供貨合同。杜知知賺得盆滿缽滿,但是在世人眼里,杜知知這個生意就是不夠正經。
加上之前考文工團那件事前后波折,鬧得沸沸揚揚很長一段時間。
杜紫英也沒少聽別人說閑話,她心里不痛快,想必杜知知心里更不好受。
也許杜知知南下去羊城,找到了好的服裝廠,回來開一間服裝店也不是不錯的選擇。
這么一想,杜紫英心里好受多了。
“知知,你真的決定了?”
杜知知點了點頭。“嗯,我已經決定了。”
杜紫英嘆了口氣,她知道杜知知的脾氣,一旦決定了的事情,就很難改變。“好吧,既然你決定了,那我也只能支持你。但你一定要小心,遇到危險就趕緊回來。”
另一邊喬寶珠也面臨著自己的難題。
她想要跟杜知知一起去羊城,但她的女兒丫丫年紀還小。離婚之后,前夫不給生活費,娘家的哥哥嫂子又容不下她,所以即便再難,喬寶珠也把孩子放在身邊。她跟著杜知知去羊城批發服裝,女兒丫丫該怎么辦呢?
“知知,我真的好想跟你一塊去羊城,可丫丫怎么辦?原來我想著,把丫丫送回我媽那,讓她幫我帶幾天。哪想到才三天,我嫂子就把丫丫送回來了。。”
在賺錢跟女兒之間,喬寶珠毫無猶豫的選擇了照顧孩子。她看著杜知知,一臉愧疚的道歉。
“寶珠,我理解你的難處。你不用跟我道歉,實在不行,我就自己去羊城。”
就在這時,已經懷孕的招娣站了出來。“知知,寶珠,我來照顧丫丫吧。我現在是媽媽了,很喜歡孩子。丫丫又可愛、懂事又聽話,我愿意照顧她。”
杜知知和喬寶珠都愣住了,她們沒想到招娣會在這個時候站出來。
“招娣,這怎么行?你都懷孕了,怎么可以讓你這么辛苦?”杜知知連忙說道。
招娣搖了搖頭,“知知,我現在住在你的房子里,不干活白吃白喝我心里也過意不去。而且,我真的很喜歡孩子,照顧丫丫對我來說不是負擔,而是一種快樂。”
杜知知一口回絕,喬寶珠也不同意。兩個人的想法一致,辦法可以另想,但是不能讓招娣一個孕婦看孩子。
看孩子很累的,而且招娣懷孕不容易,萬一出了點什么事兒,后果不堪設想。
招娣現在主意大了很多,見杜知知不同意,直接將這件事告訴了丈夫。
在電話里,杜晏春支持妻子的想法:“招娣,你一個人在老宅住著也無聊,有個孩子陪陪你也好。而且,我也相信你能照顧好丫丫。”
招娣心里很高興,除了高興杜晏春不反對她給別人看孩子之外,更開心的是兩個人遇事有商有量,丈夫支持自己理解自己。
掛了電話,杜晏春當晚就坐火車回到老宅,當面跟杜知知談。
“自從招娣懷孕之后,她媽一直就想辦法讓她回家去。嘴上說要伺候招娣,其實背地里到處跟人打聽什么生子秘方。她媽告訴她,說是我爸說的,只要招娣生兒子就會讓我們倆離婚。不知道在哪兒買的中藥,要讓招娣喝。幸虧之前你提醒過我,我讓我爸在家盯著她,要不讓招娣差點讓她給害了。”
“雖然我總是跟她說,生男生女都一樣,我們家不在乎那些。我奶,我爸也都這么說,但是吧,別人說一萬句頂不上她媽說一句。你讓丫丫留在她這,她有個孩子吵吵鬧鬧的,也沒時間想東想西了。”
杜知知這才知道,原來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還發生了這么多的事兒。
杜知知將事情原委告訴喬寶珠,喬寶珠對招娣的壓力表示理解:“他們倆現在感情好,她男人說不在乎孩子是男是女。可等過幾年,男的后悔了想要兒子,怎么辦?”
杜知知立刻大聲否認:“晏章哥不是那種人。”
喬寶珠輕哼一聲:“男人的諾言就跟放屁一樣。當初咱倆都是下嫁,最后又落了個什么結果?”
“你那表哥,聽說現在在造紙廠還是個小領導。兩口子本來差距就大,婚后還一直兩地分居。沒有兒子傍身,招娣不害怕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