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大人,此事吾等會查清楚,吾等還要吞噬三萬道靈魂,不知道馮大人能不能提供。”
那站起身的黑袍人知道問不出什么,他話鋒一轉陰冷地問道。
“皇都各牢獄之中還有數千名罪犯,他們的靈魂各位大修盡可拿去。另外皇都城內有賤民十萬,夠你們收集了。”
馮無道大手一揮,數萬人的結局已經被他定格了。
“可以,吾等還要一些天材地寶靈藥,這些是煉制丹藥所需。”
一名黑袍人眼眸中閃過一絲貪婪之色,他又向馮無道吩咐道。
“陛下說了,只要那東西煉制成功,奴家全力配合。”
馮無道臉上依然是諂媚笑容,他向三名黑袍人恭敬地回答道。
“如此再好不過了,北邊的事你們也不用操心了,我們宗主已經派了十多名煉氣士北上,保證讓北烈軍死傷慘重。”
“十數萬的將士的魂魄應該足夠將那東西煉制至大成了,大雍皇帝心心念的長生指日可待。”
一名黑袍人平靜地說道,他顯然是這這三名黑袍人的頭目。
顧塵將他們之間的對話盡數聽了進去,他心中掀起了層層驚濤駭浪。
大雍皇帝為了長生,居然無視十幾萬將士的死活,而還要殘害無辜的大雍子民們。
就在顧塵驚悸交加之際,那道魂力突然一震,顧塵心中暗呼不妙。
“想不到皇都居然還有魂修。”
一名黑袍人眼中精芒一亮,他探出了白骨般的手掌向著那魂力化作的蝴蝶抓去。
“波”的一聲,顧塵只能自爆了那道魂力。
那包間瞬間就消失在了他的感知之中。
“哼……”。
自爆魂力帶來的反噬讓他大腦如炸開般,他忍不不住發出一聲冷哼。
顧塵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起來了,他心里卻是如翻江倒海般五味雜陳。
“公子,是不是寒毒發作了。”
月奴見狀嚇得花顏失色,她驚慌失措地問道。
“我沒有事,要出大事了。”
顧塵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他向月奴擺了擺手回答道。
“公子……”。
宋平知道顧塵修煉了煉魂之類的功法,他估計顧塵可能發現了什么。
劉安目光一閃,他想要詢問卻被宋平一個眼色給阻止了。
“什么大事?”月奴不明白,她又急急地問道。
“馮無道與三名東海煉氣士在二樓丙號包間,他們好像要煉制什么詭異的東西,那東西可以助力長生。”
顧塵長話短說,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釋。
“東海煉氣士擅長勾魂奪魄,他們吞噬魂魄就是為了煉制一種神秘之物,這神秘之物難道跟長生有關。”
宋平也是臉色大驚,他向眾人補充說道。
“應該是,那能長生的神秘之物是需要十多萬魂魄來煉制。皇都各牢獄中的罪犯,還有皇都城內的數萬賤民,都是他們的目標。”
顧塵眼中的憂色越來濃郁了,他也不知道如此解這個局。
一種深深的挫敗感油然而生,顧塵頹然坐下。
他們已經開始打北烈軍的主意了,十多萬北烈軍如果慘遇重創,大雍北方八州將再次陷入戰火之中。
而這一切,卻是大雍皇帝為了長生而肆意殘害無辜百姓。
“少主莫急,這事還得用輿論來將它扼殺。”
劉安不愧為太白樓掌柜,他想了想便向顧塵說道。
“對,我們只能用輿論來壓制一下,讓他們不能輕舉妄動。至于北面邊關,公子可以去找王妃。”
“畢竟王妃與王爺還是有夫妻之實,他們之間應該還是有感情。”
宋平對于劉安的提議也贊同,他向顧塵又補充道。
“關于輿論方面劉叔去安排,不要讓他們注意到太白樓就行了。”
顧塵點了點頭,只能如此了。
他實力低微,縱然有救民于水火之心,也是鞭長莫及啊。
“雍皇簡直就是喪心病狂,為了虛無縹緲的長生居然要犧牲這么多無辜之人。”
月奴也是銀牙一咬憤恨地說道。
本來顧塵是高高興興地來太白樓,卻沒有想到知道了這個驚天陰謀,他一點心情都沒有了。
“平叔,此事還得要通知夫子,要讓雍武學院知道。”
顧塵想到了游夫子,他知道游夫子絕對不是普通的讀書人。
“這事我會去通知,只是公子的安危?”
宋平點了點頭,他擔憂道。
“無妨,他們就算是懷疑到了我身上,他們也沒有證據是我們殺了那兩名煉氣士。再說了,我本就是廢物。”
顧塵目光一閃向宋平安慰道。
此時,夜幕降臨。
一股無形的壓力悄然籠罩而下。
馬車搖搖晃晃地向著北烈王府駛去,顧塵感覺到了數道若有若無的魂力飄向馬車。
他可以清晰地感覺到魂力向自己靠近,這魂力比他魂海中的魂力弱了幾分。
三道身影掩藏于那夜色之中,他們目送著顧塵的馬車向著北烈王府駛去。
“公子,好像有人窺探我們。”
宋平本就是劍修,對于若有若無的魂力也感應到了。
“不用管,他們只是懷疑我們而已。”
顧塵向宋平風輕云淡地說道。
自己探入那包間的魂力自爆了,他們要查也不可能查到自己身上。
他在想的是自己應該如何去見趙明珠,這讓他無比的頭痛。
“那就是北烈王那廢物長子嗎?”
一名黑袍人看著遠去的馬車,他向同伴問道。
“不錯,正是此子。”一名黑袍臉色不善地回答道。
“要殺了他嗎?”
另一名黑袍人難掩心中的殺意,他向同伴狠戾道。
“暫時放過那小子,不過他遭受寒毒折磨這么長的時間,靈魂一定比尋常人要雄厚一些,反正他也逃不了。”
那名為首的黑袍人擺了擺手說道。
三名黑袍人消失在了黑夜之中,他們的魂力也跟著消失了。
“呼……”。
顧塵感知到了那幾道魂力消失了,他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這種被他人監視的滋味真不好受,他有把握將那幾縷魂力斬殺,但是他還是放棄了。
馬車緩緩回到北烈王府,顧塵帶著月奴回到了自己的偏院之中。
他舉目望向那皎潔的銀盤,他心里更是思緒萬千。
“公子,你要不要換一身衣服?”
月奴知道顧塵要去見趙明珠,她細心地問道。
“不用了,反正遲早要暴露的,就算我體內的寒毒封印了,也沒有半點修為。”
顧塵擺了擺手拒絕道。
有些事遲早是要面對的,為了北烈軍十多萬的將士,他必須去見趙明珠。
至于趙明珠信不相信,那就是她的事了。
他只能做到這份上了,他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大公子!”
當顧塵帶著月奴來到了北烈王府主院時,侍衛們臉上露出意外表情。
顧他閃的印象中,這位北烈王長子好像鮮少出現在北烈王主院。
“煩請通報一聲,我要見王妃。”
顧塵將內心的雜念摒棄,他柔和向那侍衛說道。
“屬下這就去通報。”
一名侍衛急忙點頭說道,說完他便急急地向著北烈王妃居住的房屋沖去。
一刻鐘之后,那名侍衛這才回來。
“王妃在王爺書房等您。”
那侍衛恭敬地向顧塵說道。
“見過王妃!”
顧塵雖然憎恨趙明珠,但是為了北烈軍十多萬將士,他還是畢恭畢敬地向趙明珠施了個禮。
趙明珠一身常服,渾身透出雍容尊貴氣息。
她雖然近四旬之年齡,歲月似乎不曾在她的臉龐下留下太深刻的痕跡。
趙明珠臉上露出一絲訝色,她也沒有想到顧塵會主動見自己。
“塵兒,請坐吧!”
趙明珠臉上驚訝不已,心里同樣是掀起了層層浪花。
因為她在顧塵的身上并沒有感覺到絲毫寒氣,此時的顧塵一身藍衫盡顯俊逸儒雅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