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
大雍皇宮大殿內,雍皇怒氣沖沖地將他手中的精美瓷瓶摔得粉碎。
在他的身前跪著一名戰戰兢兢的紅衣太監,那紅衣太監一動不敢動。
“馮愛卿,你信誓旦旦向朕保證不會出紕漏。現在是怎么回事,回答朕?”
雍皇指著戰戰兢兢的馮無道怒斥道。
馮無道戰栗不已,如黃豆肌的汗珠順著他的額頭流下。
一時間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無形的威壓化作了一座無形的山巒直接碾壓在他的身上,他深切地感受到了來自雍皇的怒火。
天子一怒,天地失色。
雍皇的怒火幾乎化作了一場風暴席卷在這皇宮大殿之中,而馮無道而是在這場風暴的中心位置。
“陛下,應該是走漏了風聲,那日奴家與三位修士共議時,有縷魂力悄無聲息地潛入了。”
馮無道想到當時的情形,他急急地向雍皇解釋道。
“朕要你們有什么用,你不是號稱大雍第一高手嘛,怎么會沒有發現那縷魂力?”
雍皇臉色一沉,幾乎用咆哮的聲音又向馮無道責問道。
“陛下,奴家認為可能是一名魂修,只有魂修才擁有如此強悍的魂力。也只有魂修才能破開奴家布下的禁制而不被奴家等人發現。”
馮無道將頭深深地埋進了自己的雙臂之中,他連忙向雍皇解釋道。
“魂修?”
雍皇臉上露出疑惑之色,他自然知道魂修。
魂修同樣也是強大的修行者,其神出鬼沒的手段讓普通武修忌憚不已。
“魂修源于魂族,魂族早在圣朝時就已經滅絕了,哪里來的魂修?”
雍皇又沉聲問道。
“陛下,說不定當年也有一些漏網之魚,魂族當年犯下滔天大罪,應該殺無赦。”
馮無道將這一切都強加給了魂族,也只有禍水東引才能平息這天子一怒。
“安排御監閣人員徹查,就算是將皇都翻個底朝天也要將魂族人給朕找出來。”
雍皇霸氣的聲音再一次在馮無道的耳邊響起。
馮無道長長地松了一口氣,這一次算是糊弄過去了。
他也不確定偷聽他們計劃的是不是魂族,但是他很確定是魂修。
“如果你查不出什么,這御監閣掌使之位就讓賢吧。”
雍皇面無表情地說道,其語氣中帶著肅殺之意。
“另外,皇都內的謠言源頭也給朕查出來,是誰通知了游長江那個老匹夫,雍武學院是朕的雍武學院,而不是他游長江的雍武學院。”
雍皇再一次向馮無道命令道。
他的話語一落,便轉身向著大殿深處而去。
“奴家定當竭盡全力,肝腦涂地給陛下分憂。”
馮無道聽到那漸行遠去的腳步聲,他急忙大聲說道。
“去吧,勿要讓朕失望,否則后果你是知道的。”
從那大殿深處傳來雍皇那令人窒息的聲音,那聲音宛如一道道春雷回蕩在馮無道的耳邊。
“呼……”。
馮無道感覺到雍皇確實遠去,他這才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雍皇就像是深不見底的幽潭,讓他感覺到無邊的驚恐。
退出大殿之后,馮無道的臉上露出陰戾表情。
這位在大雍境內只手遮天的大人物也動怒了,大雍境內又將是一片腥風血雨。
夜幕降臨,宋平依然還沒有回到北烈王府。
顧塵卻一點也不擔心。
畢竟宋平是與游夫子等雍武學院的強者去圍剿東海邪修,優勢在他們。
“大公子,王妃喊你一起用膳。”
一名侍衛來到那偏院,他向顧塵恭敬道。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這還是頭一回啊。”
顧塵也是微微一愣,以前都是王府派人送來他的住處。
而今夜,趙明珠卻讓自己與她一起用膳,這讓他有一些受寵若驚啊。
“月奴,去不去啊?”顧塵向一旁的月奴問道。
“公子想去就去唄,月奴陪著公子就是了。”
月奴并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將這問題又拋給了顧塵。
“算了,去了不自在,你跟王妃說謝謝她的好意,還是老樣子吧。”
顧塵向那名侍衛拒絕道。
“好的,屬下這就去回稟王妃。”
那侍衛點了點頭,然后退轉身離開了。
“公子,王妃在向你示好呢!”月奴輕笑著打趣道。
“還不是想見我口中的那位高人唄,希望利用我攀上那高人的關系。她趙明珠打什么主意,我難道還不清楚嗎?”
顧塵心情大好,他毫無顧忌地向月奴說道。
“哪有這么多的高人,除了夫人。”
月奴卻是神情落寞地說道,在她的心里,顧塵的母親才是真正的高人。
“也不能這么說,游夫子就算是一位高人。”
顧塵卻是持有不同的意見,他覺得游夫子絕對不是普通的讀書人,當然也不是普通的修行者。
王府有人送來了晚飯,不過今夜的晚餐比以往要豐富了不少。
“居然還有酒?”
顧塵臉上露出驚訝表情,他不由得苦笑道。
他本就喜歡喝酒,應該說他要用酒來壓制自己體內的寒毒。
只是王府卻不會給他送酒,如果不是因為母親留下了太白樓,他的生活或許會少很多樂趣吧。
簡單地吃過晚飯后,顧塵與月奴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著。
他已經能夠一心二用了,他一邊暗暗運轉煉魂訣修煉,一邊與月奴閑聊著。
這樣的生活看起來無比的愜意,但是顧塵知道他依然不能掉以輕心。
就在他運轉煉魂訣數個大周天之后,他感覺到了一陣微風吹拂而來。
一股強烈的危機突涌心頭。
顧塵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見一道身影宛如幽靈般出現在了這院落之中。
那身影有一些踉蹌,似乎受了不小的傷。
借助微弱的月光,顧塵看清楚了那闖入者的身影。
顧塵暗暗地吸了一口冷氣,來者正是他在太白樓發現的黑袍人之一。
只是此人并沒有身穿黑袍,而是一身玄衣。
他身上還殘留著斑駁的血跡,顯然受傷不輕。
“啊……”。
月奴反應過來發出一聲驚叫。
“你就是北烈王長子顧塵。”
那東海煉氣士徑直向顧塵走來,他臉上露出陰森的笑容。
“閣下是誰,知道這是北烈王府還敢來。”
顧塵裝作嚇得臉色大變,他戰戰兢兢地向對方呵斥道。
同時,顧塵也在尋找機會一招擊殺對方。
“快去給吾找一些吃得來,否則吾殺了你們。”
那東海煉氣士趾氣高昂地向顧塵命令道。
“月奴,你去屋里找一些吃得給這位仙長。”
顧塵渾身不住地顫抖著,他向月奴吩咐道。
月奴擔憂地看了一眼顧塵,她知道自然顧塵心中的想法。
月奴轉身便向著屋里走去,她似乎像一只受驚的兔子般不敢有任何的輕舉妄動。
“果然,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們也沒有想到吾會躲到北烈王府來。”
那東海煉氣士打量了四周,感覺不到任何危險后,他忍不住大笑道。
“仙長,你吃完東西就離開吧,不要傷害我們。”
顧塵急忙起身向那東海煉氣士驚恐道。
“你那小侍女不錯,只要她將吾伺候好了,吾可以考慮不殺你們。”
那東海煉氣士眼中閃過一絲貪婪的目光,然后毫無遮攔地說道。
那陰鴉還在沉睡中沒有醒來,顧塵也有一些緊張。
他暗暗地運轉凝魂術,將魂海中的魂力凝聚成了一柄無形長劍,他做好了隨時出擊的準備。
“仙長,你說笑了,本公子的侍女只是普通的侍女而已。”
顧塵一邊向對方陪笑,一邊暗暗觀察著對方。
“你讓開。”
那煉氣士看中了顧塵身旁的軟椅,他直接將顧塵命令道。
顧塵心中暗罵不已,不過他還是表現得戰戰兢兢畏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