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時候站到沙發旁邊的。
我打視頻根本沒注意到。
我看了一眼敞開的洗手間門,說:“恭喜發財?!?/p>
“我洗個澡,你就勾搭別的女人?真有你的!”
她看著茶幾上的水果刀。
拳頭緊握。
手抖的厲害。
我防備著她,“你前夫給你留下的心理創傷,你別往我這帶。恭喜發財?!?/p>
“健康喜喜樂?!?/p>
她掐著手指,克制著情緒。
我坐著沒動,依然警惕著她。
擔心稍微動一下,引起誤會,她拿刀傷人。
我說:“次臥柜子里有床單被褥,你自己收拾。”
她用力挪開看刀子的目光。
轉身走向次臥。
我說:“停車場嗅到的怪味,可能是一具尸體。”
“尸體?尸體跟著人跑?”
她嬌軀一顫,停步回頭。
眼神驚悚,詫異,還有不信。
我提著包,拿換洗衣服走向洗手間說:“我去洗澡。不管是誰敲門,你都別搭理?!?/p>
“樓上樓下,不管有什么聲音,你也別搭理?!?/p>
“還有陽臺,房間的窗戶,你都別開。”
一番叮囑。
她摸著手腕上的血痕說:“我沒見過鬼,今天碰到的事情,我暫且歸于鬧鬼。但尸體,我從小到大吃白事席,沒少見。你認為尸體,能自己爬起來嗎?”
“不是發生了未知的事情,就能否認科學常識的?!?/p>
她抓著頭皮。
看著她插頭發絲里,來回抓頭皮的手指。
我也暴躁不安說:“從小接受的科學教育和現實遭遇產生了巨大沖突。認知和現實遭遇,誰也說服不了誰。我這些天一直處在認知和現實遭遇撕裂的狀態……繃不住就得瘋,我不想瘋!”
“你怎么調整的?”
她慢慢放下手。
掐著大腿。
看樣子在努力調整。
我擰著包,拿著換洗衣服,走向洗手間。
她說:“你洗澡都帶釘錘?”
“有安全感。”
走進洗手間。
門反鎖。
頭發洗到一半。
突然嗅到了那種死老鼠,死豬泡水的腐臭味。
我受驚的水沖臉。
抹臉。
強行睜開眼。
幾步把洗衣機上的釘錘拿到手里。
狹窄的洗手間,一眼就能看清。
吊柜,洗衣機,洗手臺,鏡子,馬桶,熱水器,小窗戶。
沒別的東西。
我拿毛巾簡單擦拭。
眼睛來回掃視。
到馬桶邊,嗅了嗅。
不是馬桶反上來的氣味。
到沐浴區,嗅了嗅。
不是下水網反上來的。
突然,余光瞥到小窗戶外,有個黑影閃了一下。
目光轉過去。
小窗戶外,是昏暗的。
外面是樓棟凹陷處,用來跑下水管,裝油煙機排氣口,也有人家掛空調。
透過小窗戶,適應一會光線,能模糊的看到一米多遠的墻。
我吸了一口氣。
小心走到墻側。
確定淡淡的腐臭味。
是小窗戶傳進來的。
我提著釘錘。
卻沒有一點安全感。
因為這是16樓啊!
一層按兩米五算,16樓,四十米高。
窗戶是防偷窺的玻璃。
里面能看到外面,外面看不到里面。
我小心翼翼的靠著墻,側著朝外看去。
昏暗中,沒看到外墻有東西。
各種視角能看到的地方,我都看了。
沒東西。
我正看著。
像腦袋一樣的東西,從上方探了下來。
像是一張臉,一雙眼。
貼在玻璃面,擠壓變形的情況。
我整個人被恐懼包裹。
憋著呼吸。
生怕倒吊在外墻上的東西,一頭撞進來。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