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戰過后,楚吞岳在北疆建立“天狼衛”,將收編的草原勇士訓練成精銳。他站在新筑的烽火臺上,望著廣袤無垠的草原,兵法絹帛在風中獵獵作響。
突然,南方傳來加急密報:東海之上,消失的蜃影島主竟帶著更可怕的“幽冥戰船”卷土重來......楚吞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握緊腰間兵符,轉身走向新的戰場。
東海的夜幕被幽冥戰船的幽藍磷火撕裂,蜃影島主立在船頭,周身纏繞著黑霧凝成的鎖鏈——他竟以禁術“借尸還魂”操控戰死的海盜亡魂,戰船甲板下更是封印著百具鮫人骸骨,所過之處海水沸騰,化作腐蝕萬物的毒霧。
消息傳至凌霄城,滿朝文武面如土色,唯有楚吞岳輕撫兵法殘卷,目光落在“陰陽相克”與“借力破力”兩環。
七日后,大乾水師在近海擺開八卦陣型。楚吞岳站在旗艦“應龍號”上,望著遠處若隱若現的幽冥戰船,突然將一壇烈酒潑向海面。當毒霧裹挾著亡魂撲來時,水師士卒同時點燃浸滿桐油的漁網——“火攻計”遇水不熄,反倒將毒霧蒸騰成致命的烈焰。
蜃影島主獰笑揮袖,船底鮫人骸骨發出尖嘯,無數半透明的鬼手破土而出,直取大乾戰船。
千鈞一發之際,楚吞岳扯開戰袍,露出胸口的玄鐵護心鏡。
“時辰到了!”他大喝一聲,十二艘輔艦同時轉向,艦首青銅鏡將月光匯聚成光束,直直刺入幽冥戰船的黑霧。
原來他早根據《九九連環計中計》推演星象,算準月圓之夜陰氣最盛,以“以陽克陰”之法破了禁術。
鬼手在強光中化作青煙,鮫人骸骨發出凄厲哀鳴,幽冥戰船的甲板開始龜裂。
蜃影島主瘋狂催動秘術,整艘戰船突然沉入海底,卻在百米外重新浮出,船身竟化作巨型章魚,八根觸手橫掃千軍。
楚吞岳不慌不忙,令旗指向東南——事先埋伏的商船轟然炸裂,數百頭經過訓練的虎鯨沖出水面,口中銜著鋒利的鐵鏈,直纏章魚觸手。這是“生物戰計”,以海獸之力對抗妖物。
激戰正酣時,楚吞岳突然調轉船頭,將“應龍號”駛入淺灘。蜃影島主狂笑追擊,卻不知淺灘暗礁早已被玄鐵鎖鏈相連。
“收網!”隨著令下,萬千鎖鏈破水而出,如同囚龍的巨網困住章魚戰船。最后一刻,楚吞岳將浸透朱砂的兵法殘卷擲向敵艦,朱砂遇血化作火焰,徹底點燃了幽冥戰船的核心——被封印的鮫人魂魄。
爆炸掀起數十丈高的水柱,蜃影島主在火光中灰飛煙滅。
楚吞岳站在狼藉的甲板上,拾起半卷焦黑的兵法,望著遠處重新歸于平靜的海面。海風送來凌霄城的加急密報:西域出現神秘商隊,駝鈴中暗藏能操控人心的魔音......他將殘卷收入懷中,望著天邊泛起的魚肚白,低聲道:“九九連環,終有盡時;但這天下的局,才剛剛開始。”
西域商隊的駝鈴聲穿透沙暴,每一聲震顫都裹挾著若有若無的詭譎韻律。商隊首領蒙著金絲面紗,懷中藏著十二枚刻滿梵文的青銅鈴鐺——傳說這是失傳已久的“攝魂鈴”,能將人化作任其驅使的傀儡。當他們途經敦煌城時,守城將士竟集體拔刀自相殘殺,鮮血染紅了千年壁畫。
楚吞岳的玄甲軍抵達時,敦煌城已淪為死城。他蹲下身,指尖蘸起地上的血漬,突然湊近聞了聞:“血中混著迷香,這是'釜底抽薪計'的前奏?!?/p>
他翻開兵法殘卷,目光鎖定在'以幻破幻'與'釜底抽薪'兩頁,“傳令下去,收集全城銅器,再去請龜茲國的樂師?!?/p>
三日后,商隊踏入戈壁深處的死亡峽谷。蒙著面紗的首領剛要搖動攝魂鈴,卻聽見崖頂傳來激昂的羯鼓聲。數十面銅鏡將陽光折射成光網,大乾將士抬出數百口銅鐘,鐘內灌滿桐油。
楚吞岳立于高處,手持骨笛吹響西域古調——這是「聲東擊西計」,以音律擾亂攝魂鈴的頻率。
商隊首領冷笑:“雕蟲小技!”
剎那間,十二枚攝魂鈴同時作響,地面突然裂開,無數傀儡從黃沙中爬出。
然而當普通傀儡們撲向大乾軍陣時,銅鐘突然炸裂,漫天飛濺的銅片裹著火焰,將傀儡燒作焦炭。
原來楚吞岳早用'偷梁換柱計',在銅鐘內暗藏火藥,此乃'火攻計'與'空城計'的雙重變奏。
激戰中,商隊首領扯下面紗——竟是個面容枯槁的異國僧人。他口中念念有詞,攝魂鈴發出刺耳的尖嘯,連玄甲軍的戰馬都開始口吐白沫。
楚吞岳卻突然掏出一面殘破的銅鏡,鏡面反射出僧人扭曲的臉:“你忘了,攝魂術最怕照見本心!”這是'將計就計',用銅鏡破除心魔。
僧人發出凄厲慘叫,攝魂鈴寸寸碎裂。楚吞岳將最后半卷兵法拍在他胸口,玄鐵兵符重重抵住他咽喉:“說,幕后主使是誰?”
只見那僧人癲狂大笑:“你以為破了九連環就能高枕無憂?真正的棋局,從不在沙場......”
話音未落,一支淬毒的弩箭穿透他的咽喉,遠處沙丘上,黑影一閃而逝。
楚吞岳撿起僧人遺落的半截密信,上面只有八個朱砂大字:“凌霄城闕,燭影斧聲」”
他握緊兵符,望著凌霄城方向騰起的陰云,低聲道:“原來最兇險的連環,終究在朝堂。”
夜風卷起殘卷,將'帝王心術'四字吹得模糊不清,而新的風暴,已在皇城深處悄然醞釀。
另一邊,凌霄城的琉璃瓦在月光下泛著冷芒,女帝的寢宮燭火明明滅滅。
楚吞岳快馬加鞭趕回時,正撞見禁軍代統領林修手持滴血長劍,踉蹌著從內殿走出。殿內傳來瓷器碎裂聲,女帝的怒喝穿透宮墻:“你竟敢用巫蠱之術詛咒朕!”
楚吞岳心頭一震,展開懷中密信——信上殘留的朱砂字跡與西域僧人遺落的密信如出一轍。
他猛然意識到,這是精心設計的“離間計”,有人妄圖借巫蠱之事動搖女帝根基。未等他開口,林修突然將長劍刺入自己胸膛,血沫涌出嘴角時,艱難道:“太師...小心...王沖...
因遭受沉重打擊,墨辰數月來銷聲匿跡。他化名楚凡,扮作癡傻之人,終日在客店飲酒,借酒麻痹內心傷痛。丫鬟巧云放心不下,始終陪在他身邊,盡心照拂、耐心勸解。
而宮中事務不能停滯,原由墨辰擔任的禁軍統領之位懸空,女帝便從四名禁軍副統領中審慎挑選,任命其中一人暫代墨辰統領之職,以維持禁軍秩序。
三日后的早朝,王沖手持“詛咒人偶”跪于丹墀之下,泣聲道:“啟稟陛下,微臣昨夜親眼所見,林統領在御花園行巫蠱之術!雖然我與林修有結義之情,但是在家國大義上,我絕不能放縱他胡來。”
滿朝嘩然之際,楚吞岳卻盯著人偶上的絲線紋路,冷笑出聲:“王副統領可知,這絲線產自南洋?西域攝魂鈴案剛結,南洋的絲線便出現在巫蠱人偶上,天下哪有這般巧合?”
楚吞岳展開兵法殘卷,指向“借刀殺人”與“栽贓嫁禍”兩頁,朗聲道:“有人先用攝魂鈴擾亂視線,再借巫蠱挑起內亂,此乃連環計中的‘聲東擊西’!”
說罷,命暗衛呈上從西域繳獲的賬本,上面赫然記錄著王沖與南洋商人的密會。
原理昨天楚吞岳聽到林越代統領的提醒后,便令人去查找從西域繳獲的賬本,果然發現端倪,這才發現原來罪魁禍首是王沖,不是林越。
王沖面色驟變,突然抽出暗藏的匕首撲向女帝。
千鈞一發之際,楚吞岳擲出兵符擊碎匕首,玄甲軍同時涌入大殿。
女帝望著王沖被拖走的背影,目光轉向楚吞岳懷中的殘破兵法:“太師以為,這連環局還有幾重?”
楚吞岳將殘卷鋪在龍案上,指著空白的最后一頁:“九九連環,實則十環。前九環破外敵、平內亂,最后一環...”
他頓了頓,凝視女帝眼底的警惕,“在于陛下愿不愿意,做那執棋之人?!?/p>
“不過朕有些好奇,王沖為人耿直,為何竟會勾結外敵謀害朕?他與林越還有結義之情,這樣做究竟有何目的?”女帝微微蹙眉,終于將心中疑慮和盤托出。
楚吞岳指尖劃過禁軍升遷卷宗,目光如炬:“陛下有所不知。王沖雖曾一手提拔林越,可隨著林越鋒芒漸露,不僅能力遠超預期,更從他的下屬一路攀升至平級。昔日的從屬變對手,王沖心中早生嫌隙?!彼D了頓,將泛黃的文書輕輕一合,“尤其墨統領因受重創暫離,陛下欽點林越暫代統領之位。這最后一根稻草,徹底點燃了王沖積壓已久的怨憤?!?/p>
“可朕始終想不明,據朕所知,王沖與林越不僅是結義那么簡單,他們的父輩還有八拜之交之情。朕任命林越之前,明明問過王沖,林越綜合實力遠在他之上,倘若不將代統領之職交由林越,怕他扛不住這個職位的壓力,王沖自己也表示理解。”
女帝思索片刻說道:“太師,不瞞你說,王沖算的上朕的半個親人,他是朕奶媽的兒子。他的能力和人品朕是知道的,雖然能力不足,但是人品沒問題的,況且和朕還有這層關系在,為何他要選擇背叛朕,這叫朕如何是好?朕若不殺他,不足以服眾,不足以服法。朕若殺他,又怎么對得起奶媽臨終前對我的囑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