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聽心聲后，女帝愛我如命 第200章 虎娃鼓點震蒼瀾

另一邊，遠(yuǎn)處凌霄城的角樓在殘陽里投下陰影，像極了兵書里“暗藏殺招”的折頁——而那折頁間最不起眼的空白處，畫著個敲撥浪鼓的“癡兒”，正用鼓點敲出屬于他的，關(guān)于“立儲”與“權(quán)謀”的下一層局：

當(dāng)世人盯著“未立”的空當(dāng)算計，卻不知這空當(dāng)早已成了棋盤上的“活眼”——待攝政王的金印蓋在“立世子詔”上，待八十萬大軍的兵符落入楚凡掌心，那個曾被輕視的“癡兒”，終將讓所有人明白：

最鋒利的局，從來不是“已成定局”的明棋，而是藏在“未定時分”的暗鋒——就像那只晃了十幾年的撥浪鼓，虎娃的笑靨下，永遠(yuǎn)藏著下一聲鼓點的殺招。

暮春的風(fēng)卷著細(xì)沙掠過凌霄城“鎮(zhèn)北”大旗，攝政王楚蒼瀾扶著城堞的青磚，指腹摩挲著磚面那道淺凹——十多年前，六歲的楚凡抱著撥浪鼓跟在他身后巡營，鼓面虎娃彩繪磕在磚角，竟留下個月牙形的印子。

此刻親衛(wèi)捧著文書站在身后，聲線里透著幾分急切：“王爺，京中傳來消息，陛下已允了您‘回京后正式立三公子為世子’的奏請，可江湖上突然冒出‘金刀令’懸賞，二十萬兩買您的頭。”

楚蒼瀾盯著密報上“金刀令”的朱砂印，忽然冷笑，指尖劃過“八十萬大軍”四字：“倒看得起老夫這把老骨頭。去叫‘黑鴉’，盯著城西車馬行——但凡近日入城的江湖客，查清楚腰間有沒有松煙墨香的暗記。”

“他們怕的是老夫帶八十萬大軍護(hù)著癡兒入京，壞了‘立儲’的局。”楚蒼瀾打斷親衛(wèi)，目光掃過遠(yuǎn)處城郊的軍帳——寒風(fēng)卷著帥旗獵獵作響，那是他半生心血攢下的“蒼瀾軍”。

他伸手摸向貼身甲胄的暗袋，指尖觸到兵符邊緣的虎娃紋，磨得發(fā)亮的鼓點凹痕里，還嵌著當(dāng)年北疆的細(xì)沙——十年前，他讓巧匠照著楚凡周歲抓周的撥浪鼓刻了這紋路，那時孩子抱著撥浪鼓喊“父親”，奶聲混著帳外風(fēng)沙，像顆落在鐵血里的糖。

如今兵符與撥浪鼓的紋路在暗夜里相契，就像他藏在甲胄下的鐵血，與護(hù)著癡兒的柔軟，從來不是兩回事。“告訴前營，明日拔營時，讓‘虎娃營’走中路。”

他指尖敲了敲兵符上的虎娃——那支由楚凡幼時玩伴組成的親衛(wèi)營，明面上是護(hù)著“癡兒”的玩鬧隊伍，實則是握在掌心的鋒刃，“當(dāng)年在賀蘭城頭，那孩子用撥浪鼓敲出的每道凹痕，都是老夫給這朝堂埋下的‘虎娃印’。”

楚蒼瀾盯著案上楚凡今日剛送到的“癡兒涂鴉”——一張歪歪扭扭的畫紙上，虎娃撥浪鼓旁歪著身子畫了只“雄鷹”，翅膀下三團被口水洇開的墨點，乍看像孩童貪玩的污漬，細(xì)看卻暗合“蒼瀾軍”秘傳的“三滴印”暗語：東隘口、南麓、北坡。

鷹爪下踩著團模糊的墨塊，邊緣用指甲劃出三道淺痕，正是鷹愁峽中三處天然落石點——那是當(dāng)年他帶楚凡巡營時，孩子蹲在峽口撿石子砸螞蟻，被他笑稱“虎娃砸老鷹”的地方。

他忽然想起楚凡幼年總舉著撥浪鼓湊到他兵書旁，鼓點“咚咚”敲著書頁唱：“咚咚咚，老鷹飛，石頭滾——”那時只當(dāng)是奶聲奶氣的胡謅，此刻指尖撫過畫紙上的指甲痕，卻像摸到十年前峽口的風(fēng)——那孩子仰著臉喊“父親快看，這里有三塊大石頭”，早把親眼見過的地形，藏進(jìn)了“癡兒”的碎語里。

“兵權(quán)？”楚蒼瀾指尖敲了敲畫紙上“雄鷹”的眼睛——那墨點正對著輿圖上“鷹愁峽”的紅心標(biāo)記，像極了楚凡扮傻時忽然凝住的、亮得驚人的眼神，“去告訴黑鴉，按畫紙上的‘三滴印’布伏兵，落石點埋好‘虎娃雷’——當(dāng)年虎娃說‘石頭能砸老鷹’，今日便讓他們瞧瞧，這‘癡兒’早把鷹愁峽變成了虎娃陷阱。”

親衛(wèi)望著畫紙上歪扭的線條，忽然想起前日見楚凡抱著撥浪鼓晃悠，鼓繩上系著的小木牌刻著“蒼瀾軍”暗樁暗號——原來那些“孩童胡鬧”，早被這對父子織進(jìn)了權(quán)謀的經(jīng)緯里。

“去告訴世子府的巧云，”楚蒼瀾指尖敲了敲涂鴉，燭火在他眼角皺紋里跳成細(xì)碎的光，“讓那癡兒把新買的撥浪鼓‘不小心’摔破，露出里面的‘鷹愁峽布防圖’——有些人總以為‘未立’是漏洞，卻不知這漏洞早被鼓點補上了。”

同一時刻，凌霄城攝政王府的廊下，銅鈴隨暮春風(fēng)沙撞出細(xì)碎的響。楚凡倚著朱漆廊柱，撥浪鼓在膝頭敲出“咚咚咚”——三短一長，正是玄鱗衛(wèi)“敵動我動”的暗號。

巧云捧著暗報俯身時，看見他指尖摩挲著鼓身新刻的“聽松崖”——那是十年前父親帶他巡營，教他辨別滾木松動的地方，此刻成了密報上“落雁峽伏兵”的關(guān)鍵標(biāo)記。

“公子，賀蘭城外冒出三十伙馬賊，使的是摘星閣斷喉刀，盯著‘預(yù)立世子’的消息。”巧云的聲音混著沙粒打在廊柱上的輕響。

楚凡指尖頓在虎娃彩繪的銀釘上——釘帽刻著摘星閣暗記，內(nèi)側(cè)卻藏著“陸府舊部”的火漆紋。他忽然起身，廣袖掃過玄鱗衛(wèi)腰牌，銅魚符與撥浪鼓相撞，清響混著風(fēng)沙：“在落雁峽布七星連弩，弩箭纏虎娃紋紅綢——再讓乞丐唱童謠：‘王爺愛走平路道，馬兒馱著金冊跑’。”

夜風(fēng)漸起，楚凡腰間腰牌與蒼瀾刀墜相碰，聲線像極了十年前的撥浪鼓點——那時他跟著父親巡營，鼓點敲在城磚上，驚飛的雀鳥掠過“蒼瀾軍”帥旗，如今卻成了權(quán)謀場中，藏在“癡傻”表象下的鋒銳。

巧云捧著密報踉蹌而入：“公子，攝政王明日走鷹愁峽，摘星閣‘?dāng)嗪硎丁趰{口集結(jié)，算準(zhǔn)了‘未立世子’時防備松懈！”

“防備松懈？”楚凡輕笑，指尖旋開銀釘，鼓身“咔嗒”裂開，露出半卷糖汁密寫的圖紙——圖角虎娃敲鼓的畫旁，“滾木區(qū)”“連弩位”標(biāo)得清晰，邊緣糖渣隨動作簌簌掉落，“還記得十年前父親帶咱們埋的滾木么？明日卯時，讓黑鴉扮成送糧商隊，把‘車駕申時入峽’的消息‘漏’出去——但車?yán)镒模潜乒牡摹偈雷印！?/p>

“可王爺走的是南路險道。”巧云皺眉。

“南路聽松崖的滾木，早等著他們了。”楚凡晃了晃缺面的撥浪鼓，漏風(fēng)處吹出“嗚嗚”哨響，像極了父親教他的“蒼瀾軍號”，“陸承鈞余黨勾結(jié)摘星閣，無非怕父親用八十萬大軍為我立威——但他們忘了，‘未立’的世子藏在破鼓里的，不是糖渣，是玄鱗衛(wèi)調(diào)令。”

他忽然松手，破鼓滾落在地，虎娃彩繪的嘴角糖渣蹭在輿圖“鷹愁峽”上，像枚不經(jīng)意的印章——當(dāng)年父親在他撥浪鼓里藏虎娃紋兵符，如今他用鼓點織就天羅地網(wǎng)，讓所有盯著“未立”空當(dāng)?shù)乃阌嫞甲策M(jìn)十年前埋下的“虎娃陷阱”。

暮色漫過城樓時，楚蒼瀾將兵符按進(jìn)楚凡掌心：“明日入城，孤便立你為世子。但記住——這位子不是靠‘立’，是靠你手里的鼓、心里的局，從對手手里搶。”

楚凡望著掌心的虎娃紋，忽然想起三歲那年，父親抱著他敲出第一聲鼓點，鼓點落在甲胄上，驚飛的雀鳥穿過風(fēng)沙，落在十年后的此刻——那時的“癡兒”鼓點，早成了今日震碎權(quán)謀迷局的第一聲號角。

卯時的天光剛爬上鷹愁峽的崖壁，楚凡便裹著破舊棉袍，縮在“假世子車駕”里，指尖捏著半塊碎掉的撥浪鼓木片——木片邊緣的“蒼”字刻痕淺得像道傷疤，卻正是十二歲那年，他蹲在父親營帳外，用石刀偷偷刻下的第一個軍伍暗記。

馬車碾過碎石的“咔嚓”聲里，他聽見前方馬賊的呼哨近了，卻盯著車簾外晃動的青藤笑了——那是玄鱗衛(wèi)用“虎娃鼓點”約定的“引敵信號”，三晃代表“峽內(nèi)伏兵就緒”，正如他當(dāng)年用撥浪鼓敲出“三短一長”，向父親傳遞“敵營糧草方位”的密訊。

“動手！”當(dāng)車駕駛?cè)雿{中最窄處，楚凡指尖在車壁上敲出三聲短鼓點——十年前隨父親巡營時，他曾數(shù)過這里的石縫：共七十二道，能埋下七十二具滾木。

此刻頭頂傳來的轟鳴，是舊滾木的鐵銹味混著新樹樁的木香，如父親教他的“以舊帶新，虛實相濟”——那些假扮馬賊的人以為躲過了新布的陷阱，卻不知十年前的“虎娃滾木陣”早等著割開他們的退路。

楚蒼瀾的蒼瀾刀破風(fēng)而至?xí)r，刀光映著楚凡藏在鼓身夾層的密報——“金刀令主謀藏于松煙賭坊”的字跡邊緣，還留著他用糖汁畫的虎娃簡筆，那是昨夜在暖閣里，故意讓巧云“撞見”他“亂涂亂畫”的“證據(jù)”。

摘星閣刺客面罩落地的瞬間，峽口傳來蒼瀾軍的號角，楚凡望著滾木堆里露出的“虎娃雷”紅綢——那是用他幼年穿的虎頭靴碎布做的引信，如今混在亂石中，像撒了一地被揉皺的“癡兒夢”，卻偏偏成了讓對手肝膽俱寒的“殺招”。

馬車在顛簸中停穩(wěn)，楚凡撿起滾落在地的撥浪鼓殘片，虎娃的眼睛還盯著他笑——就像當(dāng)年父親說的：“虎娃的鼓點，要讓敵人聽著是童謠，自己人聽著是軍號。”

此刻殘片上的“蒼”字沾著血漬，卻在晨光里亮得刺眼——未立的世子位終將蓋下金印，可比起名分，更鋒利的，是這對父子用十年光陰，把“癡兒”的荒唐，熬成了朝堂上最無解的局：你以為他在扮傻，卻不知從第一聲鼓點起，所有的“破綻”，早是釘進(jìn)你棋盤的、帶糖霜的刃。

“父親可曾想過，為何馬賊偏偏在‘未立世子’時動手？”

戰(zhàn)后的峽風(fēng)卷著楚凡的棉袍，他晃著只剩半面的撥浪鼓，虎娃彩繪上的糖渣落在楚蒼瀾沾著血漬的甲胄上，“因為他們以為，您會為了護(hù)我這個‘未立的世子’，亂了行軍章法——卻不知，我這個‘傻子’，早拿自己當(dāng)餌，替您把峽中的伏兵，都引到了滾木底下。”

楚蒼瀾望著兒子眼中明滅的火光，忽然想起妻子之前攥著他的手說：“凡兒的眼亮得很，別讓他的‘癡’，真成了別人眼里的縫。”

他伸手替楚凡拂開額前被血污沾濕的亂發(fā)，指尖觸到對方袖中硬挺的羊皮卷——展開來，是玄鱗衛(wèi)昨夜傳回的密報，落款處畫著個敲鼓的虎娃，鼓面用糖汁寫著“未立者，先立局”，遇熱后透出的字跡邊緣，還留著楚凡咬碎糖人時沾的金箔碎屑。

“你母親說得對，你的‘癡’，是給世人的‘糖衣’。”

楚蒼瀾指尖劃過密報上的虎娃眼睛——那是楚凡幼時總畫歪的部分，如今卻在燭火下透著冷銳，像極了當(dāng)年他在北疆戰(zhàn)場，看見敵方主帥中了“假降餌”時，眼里閃過的光。

他忽然解下腰間的虎娃紋兵符，塞進(jìn)楚凡掌心：“你母親當(dāng)年總說，‘凡兒的撥浪鼓，該敲出楚家的震堂聲’——現(xiàn)在該讓那些人知道，這鼓聲里藏的，從來不是孩童胡鬧，是咱們楚家‘以弱為刃’的規(guī)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