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燼,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話音未落,少女已化作殘影掠出。驚鴻短刃劃破長空,帶起的不是往日銀芒,而是一道吞噬光線的紫黑色軌跡。
冥儡嘶吼著橫身阻攔,腥風(fēng)撲面而來。云清逸卻不退反進,步法詭譎如鬼魅,刀鋒直取冥儡脖頸。當(dāng)刃身觸及腐肉的剎那,金石相擊的脆響震得眾人耳膜生疼。紫色符文順著鎖鏈瘋狂蔓延,所過之處尸毒蒸騰,冥儡發(fā)出痛苦的哀嚎,龐大的身軀竟肉眼可見地萎縮下去。
蕭燼的面色瞬間煞白,他猛地咬破指尖,血霧在空中凝成咒文:"給我爆!"冥儡的胸膛轟然炸開,紫色毒霧如潮水般漫向云清逸。而少女只是冷笑一聲,驚鴻短刃高舉過頭頂,刀身綻放出的紫光將毒霧盡數(shù)吞噬,反而變得更加耀眼。
蕭燼額角青筋暴起,漆黑短刃劃出扭曲的死亡弧線,直指云清逸咽喉。"找死!"三字未落,兩道熾烈光芒破空而來——風(fēng)御天的金色劍氣與屠蒼岳的赤色刀罡如雙龍戲珠,死死纏住黑刃。楚青鸞趁機甩出幽藍光索,精準(zhǔn)套住冥儡腳踝,玉扇輕抖間,龐然大物轟然倒地。
冰面在恐怖的力量對撞下寸寸龜裂,深不見底的冰淵中,呼嘯的罡風(fēng)裹挾著寒意撲面而來。云清逸足尖點地騰空而起,驚鴻短刃化作紫電墜下。冥儡發(fā)出震天慘嚎,眼窩中的幽紫鬼火瘋狂明滅,腐肉如碎雪般簌簌剝落。
蕭燼瞳孔驟縮,雙手如蝶翼翻飛結(jié)印。隨著陰森咒語出口,冥儡轟然自爆!氣浪掀起的瞬間,云清逸被沖擊力撞向冰壁,喉頭腥甜翻涌,卻死死盯著那道黑袍身影——她能清晰感知,驚鴻短刃中吞噬的邪惡之力正在沸騰,而蕭燼的氣息,已紊亂得如同風(fēng)中殘燭。
"想逃?"少女抹去唇邊血漬,身形如鬼魅般穿梭于冰棱之間。蕭燼甩出的毒煙彈炸開白霧,卻見一雙跳動著紫火的眼眸穿透毒瘴。驚鴻短刃劃破虛空,紫色刀芒如靈蛇出洞,在赤霄閣主肩頭撕開深可見骨的傷口。
蕭燼踉蹌后退,心中驚濤駭浪。他怎敢相信,這個本應(yīng)毒發(fā)垂死的對手,竟借著噬魔之力越戰(zhàn)越勇!就在此時,金芒、赤芒、幽藍光芒撕破毒霧,風(fēng)御天等人呈合圍之勢逼近,將他死死困在中央。
"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云清逸周身紫芒暴漲,九品后期的威壓與噬魔之力交融,形成令人窒息的氣場。
驚鴻短刃高舉過頭頂,符文光芒刺目如烈日,她猛地?fù)]刀斬下——一道遮天蔽日的紫色刀影撕裂長空,裹挾著毀天滅地的氣勢,直取蕭燼咽喉。
蕭燼的面皮因瘋狂扭曲而變形,周身內(nèi)力如沸騰的巖漿般翻涌,卻在觸及噬魔之力的剎那,如同投入烈日的殘雪般消融。
遮天蔽日的紫色刀影轟然落下,就在眾人以為塵埃落定之時,九品冥儡突然化作腥臭黑霧,將赤霄閣主裹挾其中。冰淵深處傳來令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布滿倒刺的鎖鏈如毒蛇出洞,瞬間纏住云清逸的手腕。
"雕蟲小技!"蕭燼的笑聲裹著腐肉氣息穿透黑霧,"這具吞噬數(shù)百武者精魄的冥儡,早已超越普通宗師!"黑霧翻涌間,冥儡重新凝聚成形,空洞的眼窩中幽紫鬼火暴漲三倍,纏繞的鎖鏈上浮現(xiàn)出扭曲的人臉虛影,每道紋路都在發(fā)出痛苦的嗚咽。
風(fēng)御天瞳孔驟縮,金色劍氣暴漲三成:"小心!它在適應(yīng)我們的攻擊!"話音未落,冥儡已如黑色閃電撲來,利爪撕開的氣浪在冰面犁出三丈深的溝壑。
屠蒼岳揮刀格擋,焚天斬月刀的赤紅刀芒竟被生生吞噬,反震之力震得他虎口鮮血噴涌,長刀險些脫手墜地。
楚青鸞玉扇連抖,九道幽藍光陣如蓮綻放。冥儡卻徑直撞碎光盾,鎖鏈化作血色長鞭抽向云清逸。
風(fēng)御天橫劍阻攔,宗師級金色罡氣在鎖鏈絞殺下寸寸崩裂。更令人膽寒的是,冥儡的每一次攻擊都精準(zhǔn)避開眾人要害,招式愈發(fā)刁鉆詭譎。
"這樣下去撐不住!"云清逸抹去嘴角黑血,驚鴻短刃的噬魔之力卻在瘋狂暴走。她能清晰感知,冥儡體內(nèi)的邪惡力量如深淵漩渦,正在反向侵蝕刀刃上的符文。蕭燼趁機甩出一道血紅色咒印,打入冥儡眉心。
剎那間,冥儡周身騰起沖天血霧,實力再度暴漲。它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咆哮,拳風(fēng)所至冰崖轟然崩塌。
風(fēng)御天全力撐起的防護罩如薄紙般破碎,整個人被氣浪掀飛數(shù)十丈,金色長袍染滿鮮血。屠蒼岳與楚青鸞的聯(lián)手攻勢被輕易化解,鎖鏈如活物般纏住二人脖頸。
"該落幕了!"蕭燼癲狂大笑,操控冥儡舉起利爪直取云清逸心臟。千鈞一發(fā)之際,少女突然將驚鴻短刃刺入自己心口!
紫色符文順著刀刃流入血脈,與未消的冥毒激烈碰撞。她的瞳孔瞬間化作純粹的紫晶,周身爆發(fā)出超越九品后期的恐怖威壓,驚得蕭燼的獰笑戛然而止。
"想贏?那就同歸于盡!"云清逸的聲音空洞如古井,染血的指尖緊扣驚鴻短刃。隨著噬魔之力瘋狂運轉(zhuǎn),她周身泛起詭異紫光,整個人化作連通陰陽的漩渦。
當(dāng)冥儡利爪觸及的剎那,竟被一股無形吸力扯入刀身,連帶著蕭燼操控的鎖鏈都不受控制地倒卷而回。
冰淵深處傳來鬼哭狼嚎,冥儡腐肉片片剝落,蕭燼的身影在血霧中時隱時現(xiàn)。就在這生死膠著之際——
風(fēng)御天的金色罡氣被鎖鏈絞得支離破碎,宗師后期的護體真氣如同薄紙。他撞碎冰柱跌坐在地,喉間腥甜翻涌,望著冥儡愈發(fā)凝練的幽紫鬼火,心中涌起絕望。
這具吞噬百具尸體的怪物,竟在戰(zhàn)斗中領(lǐng)悟武學(xué)精要,每次攻擊都精準(zhǔn)克制眾人命門。
"小心!"楚青鸞的尖叫被鎖鏈撕裂空氣的銳響淹沒。九品冥儡利爪穿透屠蒼岳的刀罡,直取云清逸面門。千鈞一發(fā)之際,遠處雪山突然炸開刺目火光!
"砰砰砰!"八道黑影破霧而出,玄鐵勁裝的暗衛(wèi)手持漆黑長管噴射火舌。金屬顆粒如暴雨傾瀉,在冥儡腐肉上炸開血花。
為首的楚凡單手持握奇異連發(fā)裝置,"突突突"的槍響中,彈殼如雨點墜落,打得冥儡連連后退。
"這是什么妖法!"蕭燼面容扭曲,瘋**控冥儡反擊。但每當(dāng)鎖鏈揮出,就被密集的火力壓制。那些黑色長管噴出的并非箭矢,而是比暗器更快更銳利的金屬流,竟能穿透冥儡引以為傲的防御。
"投彈!"墨辰暴喝。兩名暗衛(wèi)甩出渾圓鐵球,轟然炸開的氣浪裹挾鋼珠席卷全場。冥儡發(fā)出凄厲嘶吼,半邊身體被炸得支離破碎,紫色血液混著碎骨潑灑冰原。它蜷縮成球狀,體表瞬間浮現(xiàn)黑色鱗甲,將后續(xù)攻擊盡數(shù)彈開。
云清逸望著硝煙中仍在發(fā)燙的火銃,忽然想起旬日前女帝在御書房的執(zhí)意叮囑。那時她只當(dāng)這些冒著硝煙的“鐵疙瘩”笨重?zé)o用,此刻卻成了扭轉(zhuǎn)戰(zhàn)局的關(guān)鍵。
“大國師,女帝有令,拼盡性命也要護您周全!”楚凡戴著青銅面具,聲音帶著幾分玩世不恭。他手持造型奇異的連發(fā)火器,玄鐵勁裝下隱約透出凌厲劍意。神機營的暗衛(wèi)們緊跟其后,手中火銃噴出火舌,將九品冥儡逼得連連后退。
“剽悍大將軍,有心了。”云清逸蒼白的面容泛起一絲血色,指尖撫過驚鴻短刃上流轉(zhuǎn)的紫色符文。她忽然旋身揮刀,將蕭燼射來的毒鏢斬成齏粉,刀刃與金屬碰撞的火星照亮她染血的眼瞳,“不過想在我面前全身而退,未免太小看天機閣的手段。”
隨著她的動作,冰淵深處突然傳來古老咒文的嗡鳴,被噬魔之力侵蝕的冥儡發(fā)出痛苦嘶吼。蕭燼眼見冥儡千瘡百孔,再無勝算,咬牙用鎖鏈卷住殘軀,發(fā)出陣陣怒吼:“這筆賬,赤霄閣遲早要討回來!”他的聲音混著風(fēng)雪消散天際,腐肉裹著黑霧,他帶著冥儡遁入冰淵。
風(fēng)御天擦拭嘴角血跡,目光緊緊盯著楚凡手中的火器,宗師后期的威壓都難掩震驚:“這等神兵,竟能克制宗師級強者,簡直就是天降神兵!”
楚青鸞攥緊手中破碎的羽扇,苦笑著搖頭:“若我等也有這般神器,方才又怎會落得如此險境。”
云清逸握緊驚鴻短刃,望著蕭燼消失的方向,眼中殺意翻涌。
楚凡慢悠悠地轉(zhuǎn)動手中火銃,面具下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芒,沒人知道,這看似笨重的火器里,藏著多少現(xiàn)代軍工的巧思。
原來數(shù)日前深夜里,女帝從噩夢中驚醒,夢中云清逸渾身浴血的模樣揮之不去。隔天清晨,她右眼皮不受控制地跳動,心中涌起不祥預(yù)感。她屏退左右,對著傳訊玉牌輕聲道:“楚凡,速來。”
當(dāng)夜子時,楚凡戴著青銅面具,悄無聲息落在御書房檐角。女帝望著那張冷峻的面具,眼神中閃過一絲復(fù)雜情緒:“楚凡,大國師云清逸有難,你即刻帶神機營出發(fā)。以你的輕功,日行三萬里,定能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