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呃啊……”
艱難地轉過身,特立的腰間已被血液浸透。
此時的他終于肯停下腳步,先前臉上那欠揍的表情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借著突破后的運動能力,衛詡很快趕了上來,冷眼看著眼前這奸商。
倒不是他不忍動手補刀,只是現在的情況有些尷尬。
這次追擊他一共就帶了兩根長矛,其中一根捅進了那個巨大的背包,另一根還在對方腰上插著。
此時對方已經從背包里抽出那根長矛,作為反擊武器了,自己反而赤手空拳,無法形成有效的進攻。
但是氣勢上不能輸。
衛詡很清楚這一點,如果對方能發揮出全部實力,這種情況下他絕對沒有勝算。
搏斗經驗的缺乏只是其次,更重要的是對方手里此時正握著他的長矛。
用了這么多天長矛,他對自己武器的攻擊性自然也是相當了解。
更何況徒手和持械完全是兩個領域,俗話說:十年習武不如一朝持械。
哪怕只是個普通人手里拿把水果刀也有著不俗的攻擊性,更何況以對方逃跑時爆發出來的那個速度,就不可能是個普通人。
不能這樣下去了。
衛詡意識到如果繼續僵持下去,對方很容易看出他的外強中干。
別忘了,自己剛交易出去的5份【治療藥膏】還在對方手里,只要給對方一個機會把腰間的長矛拔出來,再涂上藥膏,頃刻間便攻守之勢異也。
先前自己能追著對方跑,靠的也全是手里兩桿長矛,就算對方看起來不是什么擅長戰斗的樣子,但又能比他一個高中生差到哪里去呢?
稍一分析現狀,衛詡很快有了決斷。
只見他微微躬身,一副隨時可能沖過去的模樣——然而他是不可能就這樣傻愣愣地沖過去的,這只是為了拖住對方,不讓對方有機會從背包里拿出藥膏。
同時,他以對方為軸,繞起了圈子,試圖找機會繞到對方背后,先一步把那根長矛拔出來,取回武器的同時還能給對方來個大出血。
特立的臉色也逐漸凝重起來,艱難地朝著衛詡轉身,確保自己不會背后遇襲。
然而他每次轉身要付出的代價明顯比衛詡大上許多,畢竟腰里還插著根長矛,每一絲一毫的動作都會觸動傷口。
這也讓勝利的天平逐漸朝向衛詡傾斜。
隨著時間緩緩流逝,特立一愣神,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扯著破鑼嗓子仰天長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也不顧身上的傷口被牽動,一只手指著衛詡笑了起來,笑得連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見到這一幕,衛詡心中一沉,意識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將要發生。
“你知道我在笑什么嗎?”特立笑得前仰后合,腰間的傷口流出血液也不管不顧,只是臉上露出一個扭曲又嘲弄的表情。
“我在笑,你們這種初來乍到的土包子,這種沒有組織的野人,連背包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隨著一聲怒吼,特立凌空一抓,過了大概兩三秒,手中忽然憑空多出一份治療藥膏。
接著看也不看正在沖過來的衛詡,毫不猶豫地拔出腰中長矛,同時整碗藥膏扣在傷口,隨著陣陣刺癢,傷口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愈合。
然而這還沒完,他反手抓穩長矛,又過了個兩三秒,那根長矛居然憑空消失,令堪堪趕到的衛詡撲了個空,隨即連忙拉開距離。
“一件背包有八個格子,只要不是建筑類的物品,基本都能裝進背包。”
說著,他的左手握住長矛,右手再次多出一份藥膏。
又是毫不猶豫地扣在傷口上,特立原本那張憨厚的臉已經變得神色猙獰,咬緊牙關忍受著治療過程中的陣陣刺癢。
“現在只有一根長矛了,還是在我的手里,你能怎么樣?哈哈,你什么都做不到吧?因為你就是個野人,你根本沒資格擁有背包這種裝備!”
“現在,是時候讓你也嘗嘗被這東西追殺的滋味了!”說著,特立有樣學樣,像衛詡先前追殺他那樣猛地擲出長矛,鋒利的長矛直奔衛詡而來。
由于距離的原因,衛詡甚至未能來得及反應,只覺胸口一痛,差點摔倒在地。
一陣胸悶氣短,喘了幾口粗氣,卻發現好像有什么不對。
剛才那長矛,是不是被彈到地上了?
打開屬性面板,生命值這一欄赫然顯示著:
【生命:134/140】(標準值:150)
合著剛才這一矛就扣了自己6點生命值啊?
外套破了個洞,露出里面的木甲,衛詡滿意地拍了拍,這東西可真是個好寶貝,用兩份藥膏換還真不虧。
只是這下,不遠處的特立看起來臉都綠了。
“你他媽是不是人?穿著木甲跑這么快啊?我都快被你追死了,你告訴我你衣服里面還藏著套木甲?”
“現在輪到我了。”衛詡撿起長矛,重新具備了與對方同臺競技的資格。
特立也拿出長矛,還用那所謂的“背包”又變出一份木甲,現在兩人的裝備配置已經一模一樣。
衛詡卻是絲毫不怕,他早就看出來了,這奸商提著長矛明顯一副花架子,站在那里根本沒個正形,公平條件下能打得過他才有鬼了。
而且若是換做他,剛才那明顯占據優勢的情況,說什么也不會冒著這種風險把長矛丟出去。
“來吧,公平一戰。”
衛詡黑發一甩,一抹笑容干凈而純粹,整個人洋溢著少年人特有的自信。
特立則是陰沉著臉,不知在想些什么。
稍幾回合,衛詡的長矛便在特立的手腕留下幾道傷口,隨著血液的流逝,對方顯然已經快要連武器都拿不穩。
看著眼前意氣風發的衛詡,特立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快步拉開距離,從背包掏出一塊黑色的肉干塞嘴里嚼了起來。
“小子,算你狠!老子不陪你玩了!”
含糊不清地撂下狠話,特立半跪在地,像是在醞釀些什么,衛詡的神色也變得謹慎起來。
隨著陣陣濃密的煙霧從他體表冒出,特立整個人突然瘦了一圈,幾乎瘦到皮包骨頭。
然而他的動作卻是忽然變得敏捷起來,隱約間一舉一動甚至出現了殘影。
在衛詡緊張的眼神中,特立收起手中的長矛,身上的木甲也被脫下,渾身都在微微顫抖,似乎是在醞釀著些什么。
顫抖的幅度越來越大,衛詡甚至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在巨大的壓力下變得凝滯起來。
然而在下一秒,特立居然掉頭跑了!
而且還跑得飛快,衛詡的眼睛幾乎都要跟不上他的速度,好像一眨眼就沒影了,只來得及聽清對方留在原地最后的一句話。
“哈哈哈哈哈,鄉巴佬,沒覺醒能力吧?這就是我的能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