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予洲從洗漱臺上,拿起一個珍珠抓夾,走到她身后,將她那頭濃密的波浪卷發攏到腦后挽起,手法嫻熟地固定住。
就在尹恩語覺得他準備離開的時候,身后突然貼上一雙寬大的手,微粗的指腹在她光潔的后背游走,輕輕摩挲。
一股電流猛地竄遍尹恩語的四肢百骸,背脊繃直。
“賀予洲,你干嘛!”
“不是很明顯嗎?”賀予洲聲調吊兒郎當,“伺候你,當然不能只是口頭上一說。”
尹恩語無奈:“我只是腳受傷,不是手受傷。”
賀予洲不以為然,“都一樣。”
“哎呀~”尹恩語濕漉漉的雙手從浴缸中抽出,故意將她手上的水漬甩在他臉上,“你能不能讓我安靜地泡會澡。”
他在身后,她心驚膽戰的,不知道他下一步會干點什么。
賀予洲沾滿泡沫的雙手在她后頸輕捏一下,傾身在她面前,“幫我把臉上的水擦掉。”
“我伺候你,你還故意整我。”
“是你先整我的。”尹恩語光滑的手臂拿起旁邊置物架上的毛巾,幫他擦拭掉臉上的水珠。
“好了,你可以離開了。”
放下毛巾,尹恩語雙眼輕合,不再去關注他的舉動。
賀予洲見她這副模樣,揚唇失笑一聲,右手伸入溫熱的水中,滑向她的大腿,在她腿心的位置隨意地一捏。
“賀予洲!”
尹恩語被嚇一跳,猛地睜開雙眼。
他太大膽了,只差那么一點點,就碰到……
哪家追求者,像他這樣的。
賀予洲道貌岸然地站在一側,“大鋼琴家,有何吩咐。”
看到她,尹恩語泛起一陣頭疼,腦袋扭到另一側,不再去看他。
現在只想讓自己的右腳早點恢復,不然,她感覺自己此刻就像是一只被宰割的綿羊。
她拿起置物板上的平板,隨便找了一部電影。
忽而,耳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還有水龍頭的流水聲。
尹恩語好奇地歪頭看去。
原本堆積在地板上的衣物,消失不見。
裙子被放進了臟衣簍中,而那貼身的衣物,被他修長的手指捏住,在水龍頭底下細致地搓洗。
賀予洲站在洗手池前,白襯衫扎進西褲中,勾勒出他精瘦的腰身,尤其是那雙長腿,格外引人注目,身材凜凜。
這一場景,尹恩語曾經見過無數回。
“賀予洲。”她輕喊。
男人立馬抬眼看她,“怎么了?”
尹恩語眼波流轉,兩指相觸,朝他比心,“謝謝你喲~”
賀予洲擠一泵內衣清洗液,“以后就放在一旁,我給你洗。”
-
把尹恩語抱到床上,盯著她把治療過敏的藥喝掉,又幫她的腳踝噴上一次藥,賀予洲才在她身邊躺下。
在尹恩語剛才泡澡的間隙,賀予洲就已經快速沖了一個澡。
感受到他身上溫暖的體溫和那股令她安心的氣息,尹恩語身心放松,睡意襲來。
主動往賀予洲身上靠,依偎在他胸膛前,“我想睡覺了。”
“想睡就睡。”賀予洲右臂伸出,關掉臥室的燈光,手掌在她后背上下撫摸。
“你明天幾點去公司?”尹恩語強撐著眼皮,問一句。
賀予洲:“等你睡醒了,再走。”
她這樣,他不放心讓她一個人待在家里。
她父母也都不在。
-
朝陽已高,陽光明亮 。
尹恩語一覺睡到自然醒,手臂往旁邊伸開,觸碰到一片結實的肌肉,富有彈性。
“一大早上就占我便宜?”男人帶有調侃的腔調在她耳畔響起。
尹恩語縮回雙手,“我才沒有。”
她只是腦袋還沒清醒過來,忘了自己的床上還睡了一個人。
“占便宜也沒關系。”賀予洲攥住她的手腕,放到自己身上,“追求者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
“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啊。”尹恩語掀開被子的一角,坐起來。
賀予洲哂笑,“我怎么了?”
“不想說你。”尹恩語對自己認知清晰,知道自己跟他拌嘴,肯定是處于弱方的。
她拍打床上的男人,“我身上的疹子消退了沒有?”
賀予洲直起身子,仔細打量,臉色逐漸凝重起來,“好像更嚴重了一點。”
尹恩語聞言,眉頭皺起,暴露出緊張的情緒,“不可能吧。”
她隨手從床頭柜拿了一臺手機,打開原相機對準自己。
昨夜密密麻麻的紅疹子,已經消退了七分。
尹恩語將手機扔在被褥上,沒好氣地捶打身邊的男人,“賀予洲,嚇我很好玩?”
他這是什么惡趣味。
她甚至都以為,自己又要去醫院輸液了。
“讓你長點記性。”賀予洲食指抵在她額頭上,“以后出去吃飯,記得多留個心。”
尹恩語捂住額頭,“我知道啦,我已經長記性了。”
“我以后外出吃飯,就只去賀總您的檀池居。”
賀予洲忍俊不禁,“你最好是說話算數。”
-
洗漱、換衣,都是賀予洲抱的她。
“今天帶你去我公司。”賀予洲喝掉杯中最后一口咖啡,突然提出。
“啊?”尹恩語困惑地眨眼,“我這個樣子,就不去了。”
她多少還是有點偶像包袱的。
“你什么樣子?”賀予洲探身靠近,雙手捧住她的臉蛋,“很美。”
尹恩語不聽他的忽悠,“我都沒化妝。”
主要還是因為身上過敏。
賀予洲不太懂她的顧慮,對他而言,她化妝與不化妝,是兩種不一樣的美。
“你要是不想讓員工看見,我就帶你走地下車庫上樓,怎么樣?”
尹恩語:“你為什么一定要讓我陪你去公司?不放心我一個人在家 ”
“你知道就好。”賀予洲問:“要帶什么東西過去嗎?”
“拿上門口那只包就好了。”尹恩語伸手,讓他扶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