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子莫若父,見兒子這樣的表情,朱棣便清楚這小子在想些什么。
寒聲訓斥道:“在那種突發情況下,皇孫殿下能夠做出冷靜的判斷,以少勝多,打贏這場戰斗,你當真以為是運氣嗎?”
“沒有料敵于先的能力,即便擁有再強大的武力,也只能是給敵人送經驗。”
“不要以為你完成了幾個小任務,就可以目中無人!”
“父王也是在打擊你,以你的能力,對上朱文正,十個你加在一起,也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正常的攻防戰,就連父王我都沒有必勝的把握!”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卻敗在皇孫殿下的手中,就你,也想與皇孫殿下比?”
“朝中文武百官為何會以皇孫殿下唯首是瞻?你該不會天真的認為,是你皇爺爺的故意吧!”
兒子很出色,這一點朱棣不否認,但絕對不可恃才傲物。
人不可有傲氣,但不可無傲骨!
這小子與皇孫朱雄英,根本就不在一個段位上。
強行放在一起相提并論的話,只能是單方面的找虐。
朱高煦不置可否的聳聳肩,嗤笑道:“難道不是嗎?”
沒有皇孫那個身份,他朱雄英算的了什么?
自己如今在北平的威望,可是自己帶兵一點一點打出來的,而不是依靠自己的父皇。
皇孫朱雄英,要不是有皇爺爺在背后扶持,怎么可能會有現在的成就?
聞言,朱棣這叫一個火大。
轉身來到書案前,將皇孫朱雄英近一年來的調查結果,一股腦甩給這個混小子。
氣急敗壞道:“看完給我送回來!”
朱高煦很是納悶,好端端的,父王為何要亂放脾氣?
不過感受到手上傳來沉甸甸的重量后,也不敢廢話,急忙轉身逃跑。
望著兒子離去的背影,朱棣不免在心底感嘆,自己英明一世,怎么就生了一個這般自大的兒子!
其他藩王也相繼收到消息。
與朱棣的想法差不多,都對朱雄英的手段感到震驚,甚至還有些許的恐懼。
當然,也有幾個例外的藩王。
因為他們的心中根本就沒有野心,只想做一個閑王。
那些有想法的藩王,見到朱雄英的本事后,決定暫避鋒芒。
而朱雄英才不會管這些藩王究竟在想些什么,因為他清楚,大明真正的敵人,根本就不在大明境內。
但凡這些藩王有異心,他隨時都能將之鎮壓。
若是有人不服,隨時都可以讓他們見識下自己的本事。
人數在朱雄英這里,那就是一個笑話。
即便是這些藩王聯合在一起,他朱雄英依舊無懼。
結果依舊會與此次平叛一樣,絕不會有絲毫的意外出現。
至于朝堂上那些僥活下來的大臣們,對皇孫殿下也有了一個新的認識。
皇孫殿下的本事與他這個年紀不相符,殺伐果斷遠超當今圣上。
只用了不到一年的時間,如今皇孫殿下在大明的威望,恐怕已經超越了陛下。
這般年紀就已經有了帝王之姿。
與其相比,太子朱標都要遜色不少。
陛下真是找了一個好的接班人。
……
倭國?
不,應當說是大明島嶼。
戰艦停在碼頭,第三小隊全員盯著手中的地圖,不斷和整個島嶼做對比。
至于島嶼上的倭國,早就被他們給滅了。
嚴格遵守執行殿下的命令,整座島嶼上的所有男性(侏儒)全部被處死。
女人全部留下,待日后大明子民遷徙來此將島嶼漢化,徹底容入大明。
突然,一名將士指向遠處的一顆歪脖樹道:“隊長,那邊的山脈,好像就是地圖上記錄的地方。”
隊長搖頭道:“不對,殿下在地圖上標注的很清楚,說這里有大量的白銀,你們誰看到銀子了嗎?”
聽到這樣的話語,其他隊員表示相當的無語。
感情隊長不是沒有看懂地圖,而是在糾結這個?
之前開口的將士急忙道:“隊長,有沒有可能,殿下說的是銀礦?”
此話一出,隊長雙目中頓時泛起了光彩。
直接一巴掌招呼了過去,笑罵道:“他娘的,就不能早點說,還跟老子賣關子?”
其他隊員直接將腦袋轉到另一邊,實在是沒眼看。
隊長除了實力比他們強一些外,這個智商著實讓人堪憂。
將士揉了揉自己的腦袋后,賠笑道:“隊長,不是我不說,而是憑借咱們幾個人,如何將山脈中的銀礦找出來?”
滅掉倭國,他們已經搜刮了不菲的財富。
礙于沒有完成殿下交代下來的任務,無法回去復命而已。
隊長沒有廢話,而是重新登上戰艦,校正炮筒,直接對準了山脈。
既然已經確定方向,反正炮彈有的是。
這玩意的威力遠超人力,用來開山在合適不過了。
砰!
轟!
沉悶的爆炸聲響起。
山脈的山腰處火光炸現,濃煙四起。
片刻后,濃煙散盡。
爆彈爆炸的范圍內,樹木已經消失。
在陽光的照耀下,銀色的光芒映入眼簾。
見此一幕,第三小隊所有將士們,都倒吸一口涼氣。
之前收繳的財富,與遠處這座山脈相比,又算的了什么?
隊長直接下令道:“重新入城,讓城內的女人們上山幫忙開采,然后好盡快回去復命!”
一個月后。
戰艦返回大明,第三小隊只有一名將士下船,前去找殿下復命。
至于其他人,全部留在戰艦上,做好防備工作。
畢竟,這一次出海帶回來的財富,遠遠超越了他們的想象。
要不是擔心載重太多,導致戰艦出問題,他們絕不會這么早回來。
兩個時辰后。
駐守在城外的大軍全部出動,將整條官道封鎖。
數百輛馬車由皇城出發,直奔碼頭。
這讓城內的百姓們很疑惑,誰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也不敢打聽,畢竟朝廷大軍都出動了,重要程度一定遠超之前的叛亂。
幾個時辰后。
在將士們的護送下,數百輛馬車拉著一口口貼著封條的箱子回來,直奔皇宮。
每一輛馬車都由兩匹戰馬拉著,從而也能夠看出馬車的分量很足。
要不是皇城內外已經修上了水泥路,恐怕運輸過程中,也不會這般輕松。
朱雄英在國庫門外擺上桌子,沏上茶水,很是愜意的品嘗著。
一旁的皇帝朱元璋見狀則是眼角狂跳。
整個皇宮之中,如此沒有規矩的,恐怕只有自己這個寶貝大孫。
但想到運輸回來的東西,根本就升不起絲毫的怒火,看待大孫的眼神,也越發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