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萬萬不可啊!先帝駕崩不久,您以皇后身份登基本就惹得天下議論!泱泱華夏幾千年,歷朝歷代何時有過送太子去敵國和親之先例?”
“臣請陛下收回成命,我大炎天朝上國、華夏正統,豈可為了茍且偷安而犧牲太子?如此,我大炎將淪為笑柄,陛下與滿朝文武也將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
大炎,京城,金鑾殿。
一位又一位臣子,冒死進諫!
“呵,先例!”
“朕以女子身份君臨天下,便為先例;朝堂能有女官,便為先例;送太子和親,亦可是先例!”
坐在龍椅上,身著龍袍的女帝上官嫻,霸道的話音響徹在金鑾殿中!
滿朝文武正要爭辯,上官嫻卻將目光對準秦羽,沉聲道:
“太子,近年來我大炎天災不斷,先皇駕崩不久,朕登基不過幾日,大炎百廢待興,而今正是需要與民生息的時候,萬不可輕啟戰端。而武國養精蓄銳,對我大炎虎視眈眈。”
“太子,你可愿意為了大炎,為了天下百姓,去武國和親?”
秦羽成為全場焦點。
“他奶奶的……”
秦羽此刻心中有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他本是現代戰神,從軍十年為國立下不世之功,在戰爭中不惜犧牲,穿越到這個時空。
原身也叫秦羽,乃是當朝太子,性格老實本分、乖巧聽話,屬于沒什么本事的好人。
先帝體弱多病,五年前開始就臥病在床,大權漸漸落在心狠手辣的貴妃上官嫻之手,上官嫻先是廢黜秦飛母親的皇后之位,而后成為皇后,開始大權獨攬。
三天前先帝駕崩,上官嫻謀朝篡位登基為帝,那時原身的內心就已經崩潰了,今天上朝時聽到上官嫻要把自己送去和親,急火攻心活活把自己給氣死了。
“太子,陛下在問你話,聽不到嗎?!”
上官嵐厲聲喝道,她是上官嫻的侄女,統領京城十萬禁軍。
秦羽死死地握緊雙拳,憋屈,太憋屈了!
這個時空的大炎宛如前世的漢唐,終結亂世、開啟盛世,一度亡國,一度光復,身為大炎太子,豈能和親?!
可原身手中沒有任何兵權,勢力也遠遠不及女帝,若是說出一個不字,恐怕踏出金鑾殿后秦羽就要落水身亡了。
“兒臣愿意……”
秦羽強壓下內心的怒火道:“只是父皇駕崩不久,兒臣怎可就離開京城?兒臣想為父皇守孝三年,三年之后再去和親!”
秦羽在為自己爭取時間,三年時間,足夠他拉幫結派、招兵買馬,積蓄和上官嫻翻臉的資本!
“三年?!若是這期間武國南下入侵大炎,你太子擔待得起么?”
內閣首輔上官玉厲聲喝道,她是上官嵐的姐姐,兩姐妹一文一武掌控權力。
“太子深明大義,朕很欣慰。那就這樣定下吧,今日便送太子去往武國!”
上官嫻也是生怕發生什么變故,急忙說道。
“陛下,萬萬不可啊!”
“陛下,太子和親,我大炎國將不國,國將不國啊!”
眾大臣痛心疾首,紛紛出列哭喊起來。
“爾等放肆!陛下圣裁已定,爾等竟敢忤逆陛下,可是活膩歪了!”
上官嵐怒聲咆哮:“來人!”
她正要下旨捉拿這些反對的大臣,秦羽急忙道:“兒臣愿赴武國,請陛下不要為難眾卿!”
“嗯,朕饒過這幫佞臣一回。此事已定,今后誰再敢議論此事,視作謀反!”
上官嫻嘴角的笑意比AK還難壓,先帝生的那幾個皇子,在上官嫻的折磨下不是死了就是瘋了,只要送走秦羽,整個大炎就再也沒有人能威脅到她的皇位。
退朝之后,秦羽踏入皇宮,來到冷宮之中。
“羽兒!”
一位上了年紀,卻仍舊風韻猶存的婦人,立刻迎了上來。
她鬢角的白發與額頭的皺紋,已然訴說了她近來的心境。
“娘,上官嫻要送我去和親,今日就出發。”
秦羽深深地嘆了口氣,先帝還是太子時,母親就已經嫁給先帝,為先帝生了五個孩子,母儀天下了幾十年。
去年,先帝病重,上官嫻將母親廢后改為淑妃,并囚禁于冷宮之中,受盡羞辱。
“哥哥…”
妹妹玲瓏公主瞬間淚如雨下:“武國與大炎不共戴天,你這一去恐怕兇多吉少!哥哥,對不起,妹妹沒用,保護不了你……”
“玲瓏,不要難過,我走之后,你要照顧好娘。”
秦羽擦去了玲瓏臉上的淚水,他不敢看母親,卻聽到母親低聲的啜泣。
“太子,事不宜遲,你還愣著作甚?”
冷宮外傳來上官嵐不悅的話音,秦羽走出一看,便看到上官嵐率領一眾精銳,虎視眈眈地看著自己。
“上官將軍,我想帶著我娘和我妹妹一同去大武。”
秦羽眉頭緊皺,他這一走,娘和妹妹從此將會生不如死。
“不可!淑妃是先帝的妃子,玲瓏是先帝的公主,豈能隨你一同去大武?”
上官嵐手握刀柄,目光中滿是殺意:“太子,莫要誤了吉時!”
上官嵐平日里就沒少耀武揚威,她這副小人得志的嘴臉更是讓秦羽怒火沖天。
秦羽正要翻臉,淑妃急忙走了出來:“羽兒,你去吧,娘會照顧好自己和玲瓏。”
瞧著母親眼中的擔憂與悲傷,秦羽知道,自己若不妥協,別說保全自己的性命了,母親和妹妹也都活不下來。
“娘,玲瓏,你們一定要等我回來!”
秦羽用只有二人的聲音輕聲說道,而后在淑妃和玲瓏依依不舍的目光中,轉身離去。
簡單收拾好行囊,半個時辰之后,秦羽便坐上馬車,跟隨著大炎使者,北上去往武國!
“殿下…”
貼身太監福寧滿臉擔憂地看著秦羽:“您千萬不要難過,這些年來那些皇子全被女帝害死,您吉人自有天相,才在女帝一次又一次謀害之中活下來。去了大武,您最起碼性命無虞,留在京城,女帝遲早還會對您痛下殺手!”
“福寧,我可沒有難過。”
秦羽的臉色十分平淡,虎目之中浮出殺機:“去大武對我來說是羞辱,卻也是一場機遇。大炎如今內憂外患,大武卻是蒸蒸日上,只是他們畢竟不是華夏正統,師出無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