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頭好疼!”張言澈摸著頭睜開了眼睛,眼前不再是灰塵與墻壁,而是白色的天花板與床,他此時在一個醫(yī)院里。
他坐起來在床邊看到了一個他熟悉的人——他的奶奶吳澤蘭。
她穿著一身花色的衣服,頭上戴著一頂老舊的帽子,臉上的皺紋非常多,鬢角的白發(fā)還漏了出來。她此時正坐在床前,眼睛閉著,呼吸很輕。
“奶奶...”張言澈叫了一聲,不過聲音很沙啞。
她慢慢睜開了眼睛,看到自己的孫子醒了正看著自己,趕忙把手伸了過去摸著張言澈的臉,眼里還帶著淚水。
她的手很粗糙,皮膚都裂開了,張言澈感覺臉上有些刺在扎著自己,不過他的內(nèi)心卻很溫暖。
“言澈你可嚇?biāo)牢伊?!你在家里為什么從床上摔下來了,叫你還叫不醒。嚇的我趕緊把你送到醫(yī)院?!?/p>
“我記得,我不是...?。 睆堁猿河滞纯嗟刈ブ^,表情猙獰。
“你怎么了?言澈!”吳澤蘭趕忙按響了床邊的鈴,手不知所措的放在空中,臉上全是緊張的神情。
很快,一個滿頭白發(fā)帶著口罩的老人就走了進(jìn)來,身上穿著白大褂。
“醫(yī)生,你快看看他!”吳澤蘭抓著張言澈的手急切的對著醫(yī)生說道。
只見那個醫(yī)生用手把張言澈的手拉開,把手指放在他的太陽穴上,使勁用力按壓,很快張言澈就安靜了下來,大口喘著粗氣,低著頭,臉上還不斷冒出汗水。
“醫(yī)生,我...我這是怎么了?為什么頭那么疼?”張言澈用特別微弱的聲音看著醫(yī)生問道。
他渴望眼前的一切是真的,而之前的不過是一場噩夢,自從看到奶奶以后他的心情就緩解了許多。
“沒事,只是腦袋不穩(wěn)定而已,準(zhǔn)備一下就行了。”
張言澈聽著醫(yī)生說的話感到很奇怪,抬起頭看著醫(yī)生,皺著眉疑惑的問道“準(zhǔn)備什么?”
“當(dāng)然是...準(zhǔn)備棺材了?!敝灰娔莻€醫(yī)生把口罩摘了下來,頓時張言澈的瞳孔瞬間放大,因為那個醫(yī)生長得和他奶奶一模一樣。
他不禁懷疑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還是...這又是一場夢境?
張言澈張大嘴巴看向旁邊坐著的奶奶,發(fā)現(xiàn)她正在用一個詭異的笑容看著自己,然后再一扭頭發(fā)現(xiàn)那個醫(yī)生不見了。
“奶奶,我...是不是眼花了?為什么那個醫(yī)生...”張言澈揉著自己的眼睛疑惑的說道。
“乖,你眼睛沒花,那個醫(yī)生,剛才來了...”
突然張言澈感覺胸口有一陣劇痛,他把手從眼睛上放下來,緩慢地低頭,驚訝地發(fā)現(xiàn)奶奶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一把刀。
而那把刀現(xiàn)在插入了自己的心臟,把病衣給染紅了,血液從身體里緩緩流出,他感覺自己的生機在慢慢消散。
奶奶的臉上還掛著一絲詭異的微笑。
“為什么...?奶奶...”張言澈說著說著眼睛就閉上了。嘴還在微微顫抖,他不明白。
......
......
他再次睜眼看到的是一片黑暗的森林,樹木枯萎,枯枝四處散落,天空被黑墨水染上了色,整個地方除了黑色看不到別的顏色。
“這里...這里是哪!為什么...為什么我醒不過來!”
“啊...!”他捂著自己的頭跪倒在地上,神情十分痛苦。
“我叫張言澈...對,我叫張言澈,回家...我要回家?!?/p>
他顫顫巍巍地站起來,身體不穩(wěn)的向前走,時不時跌倒在地上,然后再次爬起來,可是無論怎么走他看到的始終是那片景象,似乎陷入了循環(huán)。
“不...不!我不要!我不要呆在這...我要回家!”
他瘋狂地向前跑,撞上了一棵枯樹,“砰”的一聲樹木搖晃,可是他似乎沒有感覺一樣,雙手抓住枯樹,頭快速猛烈地碰撞。
樹木劇烈搖晃,直到他頭破血流,黑色摻雜著紅色。
頭上留下了鮮血,染紅了衣服,黑色的土地上突兀的出現(xiàn)了紅色,這似乎是這個黑色世界唯一的異常。
“砰!”
在又一次撞擊后他倒在了地上,頭已經(jīng)被撞的血肉模糊,眼睛里面有著血絲,他的眼神失去了色彩,如同死人一般。
“我要回家...”
“家...在哪?...”
他的聲音漸漸變?nèi)?,身體貌似承受不住,氣力漸漸消失最終他的眼睛慢慢閉上了。
黑暗的天空,黑色的森林,沒有風(fēng),沒有雨,一切就像是幻境,而流在地上的鮮血似乎是唯一的真實,但又何嘗不是虛幻。
......
......
“滴答,滴答...”
張言澈迷迷糊糊的再一次睜開了眼睛,看到的是滿地的雨水裹挾著血液彌漫著地面,天上還在不停的打雷,遠(yuǎn)處的汽車?yán)眩W著燈光,他此時身體貼在地面上根本站不起來。
“轟...”他聽到了汽車啟動的聲音,遠(yuǎn)處的燈光在不斷搖晃,接近。而他現(xiàn)在連嘴都張不開,身體的巨大疼痛正在不斷剝奪他的生機。
忽地,他感覺有一股大力把他拉住了,然后他就被扔到了垃圾桶旁邊,他的臉落在地上,牙齒被摔掉了。
他此時不知從哪里來了力氣,把牙吐了出來,“砰砰砰”的在地上滾動,他弓著身子慢慢地站起來。他看到了街道的對面站著一個打著黑色雨傘的男人。
他頓時又想起來了那段記憶。同時他還在摸著頭,忍受著巨大的疼痛。
乍然,他看到街道對面的那個打著黑色雨傘的人不見了。他向左右打量,發(fā)現(xiàn)也沒有。
此時他聽到身后有水洼濺起的聲音,他慢慢扭過頭,那個打著黑色雨傘的人正緩慢地從巷口里面出來。
張言澈看清了他的臉,那是一個黑色的面具,長著紅色的牙齒,眼睛瞪的很大,是一個恐怖鬼臉面具。
“不在這一個夢境,看起來有些麻煩啊,這個原罪鱗竟然這么隱蔽,看起來要用一些別的方法了?!蹦莻€面具人在突然之間瞬移到了張言澈的面前,張言澈看著那個滲人的面具,不自覺的往后退了幾步。
“想活命嗎?告訴我,你剛才看到了什么!”面具人用一種嚴(yán)厲的語氣說道。
“雨,汽車,死人...干尸,通道...火璃...奶奶,還有...黑暗森林?!睆堁猿翰蛔杂X的說出了這些東西,嘴唇微微顫抖,還有些結(jié)巴。
“火璃?那是個容器,應(yīng)該是在那里面。那玩意需要離火,我剛好有,那就便宜你小子了!”
只見面具人把手抬了起來,他的手上燃燒起了火焰,不過那個火是藍(lán)色的。
他用那個帶有火焰的手抓住了張言澈的腦袋,頓時他感到了一股錐心的灼燒感,同時還有一點冰冷的刺痛。張言澈無法忍受的喊叫著。
“啊啊啊啊啊!”
他的頭上染著藍(lán)色火焰,而衣服上卻是深黑的鮮血,表情十分痛苦。而面具下不知道是何等的表情。
“去找一個黑色的鱗片,拿到它你就能出去,不過你拿到以后必須給我,否則,你還是得死!”
“離火融入以后用手就能隨心所欲的召喚,我把這么好的東西給你,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張言澈疼的意識不斷模糊,眼睛逐漸就閉上了,他忽然感覺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只不過是換了一個場景切換罷了,可是假的終究是假的。
......
......
再次睜眼眼前的景象又一次切換,看到的是熟悉的灰塵,臺階,石柱,與百里淵。
他疼痛的站起身來,看著手上還有著血跡,而百里淵背對著張言澈傻傻的站著。
“又回到了這里?”他的聲音現(xiàn)在聽起來十分的虛弱。
百里淵聽到聲音扭過頭發(fā)現(xiàn)張言澈醒來,趕忙激動地跑過來。
“你終于醒了!剛才你怎么了?頭為什么流那么多血?”
“現(xiàn)在你回答我?guī)讉€問題好不好?”張言澈突然用很嚴(yán)肅的表情說道。
“你精神狀態(tài)是不是不太穩(wěn)定?”百里淵用不確定的語氣說道。
“你只需要回答我?guī)讉€問題?!睆堁猿貉劬χ敝钡囟⒅倮餃Y說道。
張言澈感覺自己像是在觸碰另一個世界,而現(xiàn)在自己正在捅破兩個世界的薄膜。
“那行吧,你說?!?/p>
“第一,有著與普通人不同的奇特能力的人是什么人?奇特能力比如...瞬移?!?/p>
百里淵低著頭想了想說道“我們叫他通天人,這種人是吸收了某些奇特的氣體而變成的,那種氣體我們稱它為通天源氣,不過那種氣體十分稀少,所以通天人也很少。”
張言澈現(xiàn)在吸收著他說的信息“通天人?也就是超能力者?”他想了想還是決定先問清楚問題。
“第二,如果一個人一直在做夢,始終醒不來是什么原因?”張言澈在剛才就意識到了這一切都是夢。
“嗯...我記得古書上有記載,通天人可以創(chuàng)造夢境,也可以在夢境跳躍,還有一些特別的東西也能創(chuàng)造夢境。”
“最后一個問題,你知道原罪鱗嗎?”張言澈用認(rèn)真的語氣問道。
不過百里淵搖了搖頭說道“原罪鱗?沒聽說過這東西。”
“好了,多謝你?!奔热凰恢缽堁猿阂膊辉敢饫速M太多時間。
張言澈不是傻子,他當(dāng)然知道這是個夢,而他現(xiàn)在無法醒來,極有可能就是那個面具人正在控制自己。
而他現(xiàn)在必須找到原罪鱗才能出去,出去以后似乎只能聽天由命了,這種事兒找警察似乎沒用。
張言澈問完以后就不理百里淵了,轉(zhuǎn)頭就想要用離火融化火璃尋找原罪鱗,他向一個火璃走去,右手突兀的冒出了藍(lán)色的火焰,如同冰晶一樣美麗。
“你有了離火?!”百里淵看著張言澈憑空從右手冒出的離火頓時一臉懵逼。不過張言澈并沒有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