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亮打開電燈。
只見昏黃的燈光下,王宏斌滿頭大汗,臉色蒼白,雙眼驚恐,渾身忍不住的顫抖。
見狀,連忙把他扶到床上。
“你又做什么噩夢了?”
“凌遲。”
清醒過來的王宏斌依然被噩夢中的恐怖支配著,上下牙齒打著架,帶著一絲絲的哭腔
“三千刀的凌遲。”
“從到頭,割了整整一天一夜,最后一刀直接捅到了我的眼窩,一刀斃命。”
“亮子,這不是夢,真的不是夢。”
王宏斌臉上閃過一絲劫后余生的慶幸,雙手抓住金亮信誓旦旦的說道。
“夢中的一切,我記憶猶新。”
“每一刀割下來,都能清晰的感受到鋒利的刀芒劃開我的皮膚,帶來的疼痛跟現實根本就沒有區別。”
“不,是更痛。”
金亮看著驚慌的王宏斌,覺得不像有假。
皺了皺眉,一副沉思的樣子。
“還是方寸心施刑的么?”
“對。”
王宏斌眼中閃過一絲黯然。
“就是她一刀一刀施的刑。”
“那個判你的真是她丈夫?”金亮繼續問道。
“對呀。”
王宏斌點點頭,一臉的肯定。
“因為白天的事情,我專門看了那個判我刑的人,真的是方寸心的丈夫。”
“他的笑容跟今天白天我見的一模一樣,彷佛夢中的他跟現實是一個人似的,太恐怖了。”
“亮子,你相信我。”
“我說的都是真的,我一點問題沒有。”
“不應該啊。”
金亮皺了皺眉頭。
心中已經有些相信好友王宏斌的話。
“你不認識她丈夫,她丈夫應該也不認識你才對,為什么會出現在你的夢里?”
“我也奇怪啊。”
王宏斌沉思了一會兒,小聲說道。
“我在懷疑他們是不是有什么特殊手段,你說呢?”
“不可能吧。”
金亮倒吸一口冷氣。
“你可別亂說。”
“可不是這樣的話,根本無法解釋啊。”王宏斌
“我看你不如明天找方寸心聊聊,或者打聽一下她丈夫的消息,當面溝通一下。”
“對了,明天我幫你打聽一下她丈夫是誰吧。”
“那不用,他丈夫叫李振華。”
“嗯?”
金亮一臉的意外。
“你不是不認識他么?”
王宏斌撇了撇嘴。
“剛剛方寸心給其他女同志介紹,被我聽到了。”
“李振華……。”
金亮念叨著名字,突然眼前一亮。
“等等,你說他叫李振華?”
“對呀。”
“你等會兒。”
金亮起身從床上拿起一張報紙,指著其中的一份報道說道。
“你說會不會就是這個李振華?”
“這不是你妹妹推薦的女知青寫的文章嘛。”
金亮手中的報紙,王宏斌知道的一清二楚。
是好友金亮的親妹妹所在知青伐木隊的一名女知青,被人從狼群中救出,寫的一封感謝信。
經由他妹妹介紹,金亮推薦才上了知青報。
“雖然名字一樣,可是那個人是鄉下的,這個人是城里的,怎么可能是一個人嘛。”
“也對哦。”
金亮訕訕一笑,可是心里不知道為什么。
總有一股奇怪的感覺,覺得方寸心的丈夫可能就是報紙上的這個李振華。
他清楚的記得,方寸心以前就是從黑山縣紅旗公社來的。
報紙上的李振華,也是黑山縣紅旗公社的。
現在方寸心都能來城里,別人為什么不可以?
不過。
他并沒有跟王宏斌多說什么。
不僅僅是因為牽扯到親妹妹金玲,更是因為對未知力量的敬畏。
自從認定好友心里沒有問題。
在他心里,便認為這個好友王宏斌遭遇的噩夢,以一種針對性的懲罰。
懲罰他不自量力,懲罰他心存不軌。
不然,何以施刑的是方寸心,判刑的是她丈夫?
剛剛他看了時間。
已經過了半夜十二點。
所以,王宏斌口中的滿清十大酷刑,怕是真要一天一個。
至于是誰有這樣的力量。
就不是他能猜的了。
或許是方寸心,或許是她丈夫李振華,或者是其他人,總之肯定不是他能惹的。
君子不立危墻之下,提示讓他道歉已經夠朋友,他自然不會多說。
“哦?”
市區、李振華家里。
方寸心身心疲憊,沉沉睡去。
李振華看著天眼下的金亮、王宏斌手中的報紙,穿越以來,第一次暗自感嘆命運的奇妙。
“緣分,當真是妙不可言。”
李振華怎么也沒有想到。
他只是以五鬼入夢之術懲罰一下心懷不軌之人,心中一動,掐指一算才發現。
王宏斌的好友金亮,竟然是宋雪瑩好友金玲的親哥。
宋雪瑩當初的文章能上報紙,他就出力不少。
最關鍵的是。
如今方寸心也進了知青報社。
夜深人靜。
李振華的心思靈動無比。
仔細體會這一切,冥冥中像是一張大網想要把他網起來,讓他墜在紅塵,不允許他超脫的的感覺。
“命運的安排?”
一時有些感觸的李振華,很快就表示有些嗤之以鼻。
他穿越而來,唯我獨法。
一切隨心所欲,才不管什么命運不命運。
切斷連接,心神沉入角色卡。
“狗屁的命運,修煉才是王道。”
時間流逝,五天時間很快過去。
這幾天。
他盡情的陪著方寸心,前兩天她還覺得有些興奮,覺得自己可以獨占心上人。
可是很快,她便有了大姐江夕瑤一樣的想法。
姐妹同心、其利斷金。
一個人當真不行。
所以第三天,就要求李振華把江夕瑤帶了過來。
與此同時。
王宏斌一天一個十大酷刑,見到方寸心猶如老鼠見到貓一般,整個人變的十分憔悴。
期間,金亮好幾次暗示他找方寸心或者李振華道歉。
可是他就是想不通。
漸漸地,金亮也開始慢慢遠離他。
“聽不進人言,一心只想著自己的人,我可不敢深交。”
甚至他還給妹妹金玲寫了一封信。
準備詢問一些李振華的情況,順便告知她不要亂插手別人的事情。
他可是聽她說過,那個被救的女知青對李振華很有想法。
不知不覺,時間過去了五六天。
這一天,方寸心下班回到家,不顧江夕瑤在身邊,一頭扎到了李振華懷里。
“振華哥,我們報社的王宏斌是不是你動的手呀?”
“怎么了?”
自從上次半夜體驗了一番凌遲之刑,李振華就徹底把王宏斌放到了一邊,自然不知道什么情況。
“他今天向我道歉,還申請調往別的地方。”
方寸心抬起頭,仰慕的看著李振華。
“我這才知道,他這段時間天天做噩夢,夢到什么十大酷刑。”
“是振華哥你的手段吧。”
“你竟然才知道?”
李振華哈哈一笑,照著她的屁股上打了一下表示不滿。
“我還以為你早就知道呢。”
“我只知道他近來不騷擾我了,我又沒有關注過他,哪里知道是你幫我的嘛。”
“等一下。”
李振華正想說話,突然心中一動。
嘴角微微翹起,笑了起來。
“你們先在家等我一下,我去迎接個人。”
說完,轉身離去。
十幾分鐘后。
市火車站出站口。
一個三十來歲,齊耳短發,英姿颯爽的女子走了出來。
眉頭一擰,考慮怎么走的時候,一個男子來到她跟前。
正當她以為是街溜子找自己搭訕,準備教訓一頓的時候,眼前的男子說了一句讓她大吃一驚的話。
“任可盈同志,歡迎來到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