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你們先走吧”
“那你去哪?”
陸遙看著情緒有些不對的小師弟,有些不解。
其實從踏上這片土地開始,他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小師弟情緒好像一直不是很高。
面對陸遙的疑惑,葉星羽用僅剩的一只眼睛看著他,平靜說道:“回家”
“…”
告別了師兄以后,他朝著記憶中的“家”走去。
這段路挺遙遠的,又好像很近。
近到就在這個宗門附近,遠到只存在于他的記憶里。
明明一磚一瓦都還在,但放眼望去,又好像什么都沒有了。
“你過來干嘛?”
站在昔日的廢墟旁,他轉(zhuǎn)頭看向身旁的洛千云。
“我不能來?”
“…”
“能”
洛千云覺得,是時候發(fā)揮自己作為師姐的關愛師弟精神了。
她走上前,拍著師弟的肩膀,啪啪作響。
“師弟,你要堅強啊,你雖然沒了家人,但你還有我啊,我完全可以成為你的家人,不是嗎?”
看著神色認真的洛千云,他沒忍住,“噗哧”一下笑出了聲。
洛千云不高興了,嘟著嘴:“喂,你在笑什么,我可是好心安慰你啊”
“我知道,謝謝”
“那你還…”
他轉(zhuǎn)過頭去,只是看著那片廢墟,說道“我并沒有傷心”
“真的嗎?”
“你聽說過仙人嘛”
“聽說過,怎么了?”
“我聽說,仙人擁有逆轉(zhuǎn)光陰長河的力量”
葉星羽眼神明亮而堅定,他握緊了劍柄,像是對自己許下的承諾。
“我沒有時間停留在昨天傷悲,我只會不斷地向前走,直到我能復活所有人。
我相信有一天能做到,或許需要一萬年,十萬年,百萬年,可那又如何,我會一直走下去的,直到我成功的那一天”
看著自信的葉星羽,洛千云一時有些看呆了,這是她從沒見過的葉師弟。
好像還真有點帥啊……
“葉師弟!”
她突然叫了葉星羽一聲,惹得他投過來視線。
“怎么了?”
“沒事,就是你突然說了好多話,我有點不習慣”
“……”
“滾”
“哈哈,這才對味嘛”
看著葉師弟恢復了以往的單字模式,她又嘻嘻哈哈了起來。
真好,但是成仙路上怎么能少得了她嘛,竟然沒有帶她一份,這點讓她很不高興。
哼!
天不生我洛千云,仙道萬古如長夜!
等我先成仙了,一定要讓你求著我?guī)湍恪?/p>
一想到葉星羽抱著她的大腿,說著“求求你了千云劍仙,我什么都會做的”這種話,她就想笑。
葉星羽只是瞥了還在傻笑的洛千云一眼,默默的離她遠了一點,總感覺她在想什么很失禮的事情。
————
安靈羽躺在床上,將今天拍到的視頻分享給了她的另一個好朋友。
[安安安:怎么樣,芷昕,這個是不是很有意思?]
[有事在忙:不如修煉,你今天修為增長了幾分,有沒有好好修煉]
[安安安:嗚嗚嗚,別罵了,別罵了,你怎么跟個老媽子一樣,見面就是談修煉啊]
[有事在忙:那你還想跟我聊點什么?]
安靈羽看到這個,眼神一亮,給她分享起了自己在北域這一路上的見聞。
[安安安:我跟你說啊,我在這里又認識了一個朋友,他長的好好看,性格也好,最主要的是,他好強大啊]
[有事在忙:是嗎,那還真是恭喜你了]
[安安安:下次我介紹他給你認識一下]
[有事在忙:下次一定]
安靈羽撇撇嘴,什么下次一定,每次都這樣說,就沒見她兌現(xiàn)過。
哼,大騙子!
“……”
“…”
此時的東域,滄瀾天宗內(nèi)。
陽光透過斑駁的樹影,灑在古樸的木質(zhì)棋盤上,形成一片片明暗交織的光影。
山風吹過,為亭內(nèi)帶來陣陣木香,靜謐而又雅致,窗邊的竹簾隨著微風輕輕擺動,發(fā)出沙沙的聲響,更添幾分寧靜。
一位少女安靜地坐在棋盤前,手中把玩著幾枚棋子,繡著金絲紋路的白衣,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搖曳。
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fā)如瀑布般垂落在肩膀上,幾縷發(fā)絲隨微風飄揚,清澈明亮的眼睛專注地盯著棋盤。
良久,她才落下一子。
“在玄劍宗碰到個有趣的人?”
安靈羽的話,讓她不由得想起了那個記憶中的身影。
他好像就在玄劍宗來著,可惜之前安靈羽她們出發(fā)去北域的時候,自己在閉關,沒有趕上。
少女又捻起一枚棋子,思緒有些混亂,趴伏向桌面,雙手撐著臉頰。
好想去找他,可是師父讓她出關以后,就去清理魔淵鍛煉一下來著。
嗯,決定了,等忙完就去。
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是不是長的很高,很壯,有沒有被人欺負。
性格有沒有變吶,要是真的再見了,她們會不會變得很陌生呀?
‘我現(xiàn)在這么厲害,到時候讓他叫我芷昕姐姐…’
思緒逐漸隨風飄遠,跨越萬水千山飄向了北域。
“啪嗒!”
手中棋子不知何時落地,發(fā)出的聲音驚醒了她。
“李芷昕,你到底在想什么啊,那家伙可是還握著你的黑料吶”
“唔…,煩死了,修煉!”
她閉上了眼睛,好似入定了下來。
至于是不是真的入定了,誰知道呢,或許吧。
“……”
“喂,為什么不回我了”
安靈羽看著等了半天都沒任何回復的玉牌,有些不爽。
她怎么能這樣,自己可是好心跟她分享唉,居然一聲不吭就鴿了自己。
還是陸遙好,至少自己的消息他一直都會回復,不像這個李芷昕,可惡死了,動不動就壓力她。
還天天說什么,你不是滄瀾天宗最強,江墨白他們都只是讓著你這種話。
怎么可能,我安靈羽的天賦有目共睹好不好?這些人都是我的手下敗將。
雖然這次的玄劍宗之行出了點意外,但是……
安靈羽沉默了一下。
忽然想起了玄劍宗那群人的表現(xiàn),又想了想滄瀾天宗,作為齊名的宗門,沒道理差這么多才對。
所以,有沒有一種可能,滄瀾天宗里的那群人,真的在讓著她?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
她感覺,自己的鼻子忽然就變成了紅色的,這么多年來的行為就好像在上竄下跳的逗大家笑。
難道這么多年來,他們都拿我當個笑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