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央瓷瓷都忘記自己是怎么睡過去的。
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把她抱在懷里,然后親了親她的臉,聲音微啞。
“瓷瓷不能反悔?!?/p>
反悔?
反悔什么?
央瓷瓷困得實在沒精力去想這件事,只是含糊應了一聲,而后沉沉睡去。
清晨,窗戶縫隙透出幾縷陽光,從床尾慢慢爬上被單。
央瓷瓷被陽光刺得眼皮一顫,緩緩睜開眼。
在接觸到地面上散落的衣物后,她惺忪的神情陡然怔住,整個人直接懵了。
昨夜的事情一股腦涌了上來 ,房間里瘋狂的場景好似一場電影,每一幕都格外清晰。
清晰到每一次親吻,每一個喘息都記得清清楚楚的。
央瓷瓷反應慢半拍地轉身,可剛動了動身子,大腿內側的異常感讓她瞬間頓住。
昨晚那些旖旎的場景又在眼前重現。
央瓷瓷臉色爆紅。
轉過頭看了眼身后,大床上只剩下自己一個人。
她慢慢坐起身,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吻痕,紅著臉拿被子蓋住身體。
正想裴言川去哪里了,開門的聲音突然響起。
提著袋子的男人從外面走進來。
當看見呆坐在床上的女生,他腳步一頓,抿唇站在原地,語氣里帶著些試探。
“瓷瓷,你醒了?”
央瓷瓷沒有說話,只是慢吞吞地掃視了一圈周圍的環境,確認是在酒店后,才看向面前的男人。
只見向來從容的男人,此刻卻是有些小心翼翼地站在角落,想靠近又不敢。
和女生對上視線后,他先是一愣,而后淡色薄唇輕輕抿起,眼神有些閃躲,鴉色的睫翼輕輕斂下,略顯無措地側過頭。
襯衫下,脖子上的吻痕和咬痕交錯,在冷白的膚色上格外顯眼曖昧。
這副模樣,不知道還以為是央瓷瓷強了他。
——雖然確實是央瓷瓷先主動的。
已經想起昨晚發生了什么的央瓷瓷:“……”
她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
在酒店里的事情她確實記得,畢竟那個時候藥性都過了大半。
可關于酒吧的回憶卻有些混亂,很奇怪,她不記得裴言川說了什么。
但是后來自己做的事情卻記得清清楚楚。
包括她是怎么“投懷送抱”,是怎么讓男人留下來,又是怎么讓男人幫她,甚至是主動上前……
這居然全是自己做出來的事情?!
央瓷瓷眼睛瞪圓,臉上溫度迅速升高,忍著躁意仔細想了想昨晚的事情。
所有的古怪都指向那杯奇怪的酒。
她喝完之后,整個人都變得有些飄飄然,身體發熱,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腦子就像是被扔進了另一個時空。
是裴言川下的藥?可那是她從林席手里接過來的。
就算是裴言川,他這次下的藥怎么會是這種的……
想起那個藥效,央瓷瓷耳朵紅的滴血,默默把被子裹緊了些。
而察覺到央瓷瓷的沉默,裴言川則是抬了下眼皮,眼底神情晦暗,攥著袋子的手收緊。
為什么不說話?
瓷瓷應該不會忘記的……
默了一會,他選擇主動上前,把手里的袋子放在床上,輕聲開口:“瓷瓷,我給你買了新的衣服,你昨天的裙子沾到酒了?!?/p>
央瓷瓷抬頭看他,緩慢眨了下眼睛 ,一開口才發現聲音有些沙啞,“謝謝?!?/p>
裴言川動作一頓,好一會輕輕“嗯”了一聲,
“你先換衣服,水杯我放在床頭了?!?/p>
頓了頓,他又抬眸溫聲開口:“我出去等,等你收拾好我再進來,然后我們聊一聊,好嗎?”
央瓷瓷點點頭。
等到裴言川出去,她拿過袋子看了一眼,然后后轉頭看向床頭的水,神情若有所思。
“話說昨天在酒吧好像聽到了系統的聲音?!?/p>
是錯覺嗎?
有些小細節央瓷瓷無法確定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不過現在也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央瓷瓷一邊換上裴言川買的衣服,一邊思索裴言川到底想干什么。
在意識消去前 她好像看見裴言川是和別人一起在酒吧,所以究竟是巧合,還是看見她的消息才來的?
央瓷瓷站在落地鏡前,把頭發從裙子里攏出來,側過身看了看衣服有沒有整理好。
可當注意到自己脖子上白白凈凈后,她神情一愣,又湊近看了看,有些驚訝地低喃。
“居然什么痕跡都沒有?”
相比于裴言川那些明顯經歷過**的吻痕,自己這樣看屬實是有些太過于“干凈”了。
這件衣服直接把所有的吻痕都遮住了。
央瓷瓷撇撇嘴,看了眼門口的方向,走到床頭,端起水杯,一邊喝一邊走到門口開門。
男人正靠在墻上低頭看著手機,聽見動靜立馬放下,直起身,“瓷瓷,你好了?”
央瓷瓷咽下嘴里的水,點點頭,嗓音軟糯,“好了,進來吧?!?/p>
她坐在沙發上,裴言川則是坐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上。
還未開口,男人遲疑又試探的嗓音響起。
“瓷瓷,昨天晚上的事情……你還記得嗎?”
央瓷瓷動作一頓,捧著杯子輕輕點頭,“記得一點,但不是很清晰?!?/p>
她忽地抬眸,臉上看不出是什么情緒。
“所以我們睡了嗎?裴言川?!?/p>
裴言川聞言愣住,而后連忙擺手,臉色蒼白,“沒有,瓷瓷你別誤會,你昨天中藥了,我沒動你……”
“那就沒事了?!毖氪纱赏蝗淮驍嗟?。
她放下杯子,彎眸輕松開口:
“就當什么都沒發生過吧,裴言川?!?/p>
女生出乎意料的平靜接受,以及毫不猶豫地撇清關系讓裴言川愣住。
他先是遲緩地眨了下眼,而后緩緩低下頭,墨發垂落微微遮擋那雙捉摸不透的眼眸,低聲呢喃,語氣輕緩卻帶著些詭異:
“就當…什么都沒發生?”
昨晚的事情,就想要這樣一筆帶過?
“是啊。”央瓷瓷聞言點點頭,轉頭尋找自己的包。
“反正我們都是成年人了,昨天我估計是在酒吧里被人下藥了,還好有你在?!?/p>
看著掉在地上的包,她起身就要去拿。
經過裴言川身邊時,手腕卻被人輕輕抓住。
低頭看去,只見男人緩緩抬頭,桃花眼微泛紅,神情里有懇求,也藏著無措。
他嘴唇輕輕顫抖,聲音很輕,像要碎了似的。
“瓷瓷,你是不是生氣了?你肯定覺得這一切都是我故意做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