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以為可以讓林陽跪地道歉并且賠償,甚至以牙還牙以眼還眼,讓他當著李耀的面,自己廢了自己。
沒想到這口氣不但沒能出得了甚至還虧了這么多藥,名聲也差點毀了。
李文炳感覺自己腦袋發昏,心都在滴血。
擺了擺手,像趕蒼蠅一樣的讓李晨趕緊離開。
李晨沒有多說什么,答應下來之后就走了。
因為他已經徹底死心了。
母親死得早,她生病那年父親一直沒有過來看過她,就連醫藥費也是斷斷續續的。
那個時候李晨還小,以為李文炳就是平時工作實在是太忙了根本擠不出時間來看望,所以雖然心里有些不高興但也表示理解。
再后來上了大學,生活費和學費也一直是李文炳出的,慢慢的他也沒把這件事情當做一回事,直到畢業加入了李氏集團。
在這里,公司的元老級別的員工才知道他是李文炳的私生子,對他略微有些照顧,其他人只把他當做一個新人罷了。
李晨本來以為這樣的日子很快就會結束,畢竟他和李文炳兩個人血濃于水。
但李文炳好像完全把他給忘了一樣,完全不聞不問不管不顧。
李晨沒有辦法,想起自己母親的教誨只能拼命努力,憑借自身的能力才擠到了李文炳身邊。
并且想盡一切辦法展現自己的優勢。
原本以為自己的努力都被看到了,也會逐漸得到李文炳的認可,現在想來自己的想法實在是太可笑了。
這家伙完全就沒有把他當成自己的兒子,不過只是一個工具人罷了!
好用的時候就用一用,順著毛擼一下就能得到一個核動力驢。
沒有用的時候棄若敝履。
這樣的人,跟著他有什么意思?
林陽這邊。
把自己地里的那些草藥拔出來之后,經過簡單處理熬成藥湯,送給感染瘟疫的人喝。
第一批喝藥的人已經逐漸痊愈了,可以下地走動,也能簡單跟周圍的鄰居聊幾句天。
大家都在夸贊林陽。
“哎呀,可真是多虧了林陽啊,要不是他,我這條老命恐怕就沒了。”
“那可不是?在床上病得都起不來了,遺囑我都想好該怎么寫了,家里兒子女兒也都在往家趕,還好,撿回一條命!”
“林陽可真是大好人啊,不僅給咱們村里修了一條水泥路,那咱們大家伙兒上城里方便了,現在遇到這種大災難還分文不取,真是難得呀。”
“我看這樣的人直接給他立個廟都不為過,大伙說是不是啊?”
這話引得眾人一陣發笑。
老趙也在其中。
“這不開玩笑嗎?哪里有活人立廟的,不過陽子可真是個好人啊,我們老兩口都得了病,老婆子差點就死了,多虧了他妙手回春吶,我看咱們去給他打面錦旗,或者效仿古代,弄一把萬民傘怎么樣?”
“萬民傘在咱現在這個年代還有啥用啊,人家又不當官,你說他要是當個大官,你別說一把萬民傘了,十把二十把我也想辦法給他弄回來,還是打錦旗吧。”
“對對對,這是個辦法……”
疾病初愈的人對林陽的贊嘆,很快就沖淡了之前的謠言。
大家正商量著要怎么感謝林陽的時候,屋里有個家伙臉色感覺不太對勁,一雙眼睛滴溜溜的轉。
趁著大家說話的間隙,小聲嘟囔了一句。
“嘶~你們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林陽這是想著等我們把病給治好了之后再管我們要錢,或者讓我們給他賣命啊?這小子有這么好心嗎?”
這話聲音雖然不大,但卻清楚地傳入了每一個人的耳朵里。
這一刻,所有人都沉默了,齊刷刷的扭頭,將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那年輕人被眾人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梗著脖子找補了一句。
“干什么?我說的也不無道理嘛,那林陽要真是一心為民的話,之前開小醫館為啥還要收費?人家免費給我們看病不就得了?我看這家伙就是沽名釣譽,假把式!”
這話讓眾人看他的眼神更奇怪了。
就連門口站著的方虎也悄然轉過身來,堵在了門口。
老趙吸了一口氣。
“后生,你……什么意思?”
那年輕人發覺氣氛不對,連忙站了起來,微微發火為自己找補。
“不是,你們真就看不出來?哎呀,我看你們就是被林陽那小子給利用了,這里頭的門道很深,你們不懂也就算了,還不聽我跟你們解釋,哎呀,算了算了,不跟你們說了!”
年輕人說完之后,轉身就要走。
方虎卻堵在門口,不讓人離開。
“張口閉口就是成語,還沽名釣譽,不像是我們村里人會說的話啊。”
“咋……咋的了?”
那年輕人被眾人看得心里有些發毛,心里頭又生出了一股無名火氣。
“我上外頭打工這么多年,學會幾個成語很奇怪嗎?”
方虎搖頭。
“不奇怪。”
“那不就得了,閃開!”
“奇怪的是,你為什么非要這么說林陽啊?而且我記得,之前傳林陽謠言的,其中就有你吧。”
說著,欺身上前。
“你小子是不是收了人家什么好處?故計來抹黑林陽。”
年輕人往后倒退了半步,卻沒成想正好撞在了老趙的胸口。
老趙將他往地上狠狠一推。
“我看這小子就是沒安好心,哥幾個,趕緊給他綁了,送到林陽那兒去,有時候看他還敢不敢亂說!”
一呼百應。
其他人都跟著擼起了袖子。
先把他結結實實打了一頓,然后才用一根麻繩捆起來,像抬豬一樣,把人抬到了林陽那兒去了。
方虎把人往地上一扔。
“陽哥,我們懷疑就是這小子在散播謠言,他到現在還想往你頭上潑臟水,我們就合伙把他捆起來了,你拿個主意,怎么辦?”
林陽此時剛帶著人從地里回來不久,和黃書記一起,在熬藥的砂鍋前坐著歇腳,一邊聊天,一邊時不時往砂鍋底下加點柴。
聽眾人這么一說,他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一下那個人。
那年輕人長得有幾分面熟,應該就是本村的人。
“誰教你說那些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