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城薔薇,杭城老牌別墅群。
建有18處獨棟。
從18-1排序,序號越低,占地面積越大,1號即樓王。
闞家位于7號別墅,前后兩個小花園,有獨立的門衛(wèi)室。
闞家應(yīng)該提前打過招呼,凌悅這方只在門衛(wèi)處做了簡單的登記,便暢通無阻了。
她帶著兩條魚,拎著個包裝袋站在鐵門外頭,摁響了門鈴。
不一會兒,闞伽樹小跑著出來開門。
他今日一襲衛(wèi)衣搭配休閑褲,頭發(fā)沒有刻意打理,一根犟種毛還翹著,整個人松弛感拉滿,與工作狀態(tài)的精英打扮截然不同,似乎更接地氣了。
他拉開鐵門,視線先是落在凌悅身上,緊接著就瞟到她腳邊的一個白色大桶,“這是什么?”
桶里的魚好像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動了兩下向外頭的人宣戰(zhàn)。
闞伽樹微張著嘴,“你去釣魚啦?”
凌悅自豪的笑道:“收獲頗豐呢?!?/p>
闞伽樹立馬想到自己常年開放的朋友圈,要是別人估計就買幾條魚竿過來投其所好,她倒好,直接一步到位釣了魚拿過來。
路過噴泉與花壇,進(jìn)入別墅的雙開門大門。
內(nèi)里是非常經(jīng)典的歐式裝修風(fēng)格。
在玄關(guān)換鞋時凌悅聽到了電視聲。
她跟著闞伽樹來到客廳,看到一個兩鬢霜白的中年男人坐在沙發(fā)上,正在目不轉(zhuǎn)睛的看動物世界。
居然不是看公司財報之類的文件嗎?
“爸,我朋友來了?!标R伽樹隨意喊了一聲。
中年男人緩緩側(cè)過頭,他的眉宇和闞伽樹有三分相似,或許是常年身處高位,他臉上不由自主地帶著一絲嚴(yán)厲。
他飛快掃了凌悅一眼,彎起嘴角笑起來,柔和的笑容正好削弱了他目光中的銳利,“凌悅是吧,隨便坐,不用拘束......誒?”
什么味道。
資深釣魚佬鼻子就是靈。
他往前坐了點,正好看到藏藍(lán)弋手里拎著的大白桶。
凌悅組織了一下語言:“我上午帶著身邊人去團建,那地方有片野生水域,正好我司機師傅是位資深釣魚佬,他就教了我如何釣魚。
沒想到我第一次接觸,就收獲了一小桶。
我看闞伽樹朋友圈,得知闞伯父您也喜歡釣魚,所以干脆就把它們都帶來了,不都說會釣魚的人也都懂如何做魚嗎,不知道我今天有沒有這個口福?”
話音剛落,什么玩意兒沖上來了。
凌悅回過頭,看到闞父背著手,雙眼發(fā)光地瞅著大白桶。
藏藍(lán)弋把桶放下,將蓋子掀開。
闞父嘖嘖兩聲,艷羨地瞅了凌悅一眼,“小姑娘可以啊,你這運氣也太好了!我跟你說,吃魚你找我就對了!”
他把大廚喊過來,“花鰱的魚頭拿來煲湯,魚身做成魚丸,這條小鯉魚就紅燒吧,草魚烤了,做香辣,算了,做豆豉味兒的吧。
哦,最大的那條鯉魚你給我放缸里養(yǎng)起來,過兩天我喊朋友過來吃?!?/p>
廚師拎著桶去了廚房。
凌悅剛開始還擔(dān)心這些魚類都太普通了,闞伯父什么好東西沒見過,或許會看不上。
現(xiàn)在看來她的擔(dān)心多余了,誰說大佬就不能有樸素的愛好,吃普通的魚呢。
闞父再抬起頭時,笑容里滿是真誠,“你這是在哪里釣的?”
闞伽樹一臉無奈,他老爹在外面就是雷厲風(fēng)行的闞董,其實私底下是個到處問人要釣魚地點的卑微小老頭。
凌悅道:“地方挺偏的,我司機師傅說了,那是他的秘密基地,不讓我告訴別人?!?/p>
“哎呀,小悅呀,我是別人嗎?”闞父拍拍自己的胸脯,“你是伽樹的朋友,那就是我半個侄女兒,以后叫我闞叔叔,別那么見外!”
進(jìn)展這么快?
凌悅看向闞伽樹,后者搖頭苦笑,“我爸的真實面目?!?/p>
闞父才沒管兒子的挖苦,下意識豎起三根手指,“你放心,我保證不帶外人!我自個兒偷偷去釣。”
凌悅搖頭,“我做不了主?!?/p>
闞父急了,“你司機應(yīng)該也來了吧,他在哪兒?我自己去問他?!?/p>
不等凌悅回答,他便自顧自說道:“司機肯定在停車,我去車庫找他,那個小悅你隨便坐別拘束,我去去就來,伽樹你照顧好我大侄女!”
說著,他身影便消失在門口。
闞伽樹撥了撥眉尾,訕訕道:“我爸就這樣,除了工作,他唯一的愛好就是釣魚,都有點魔怔了。
你小心點,他很有可能會拉你去釣魚,一坐就是幾個小時,蚊子咬得滿腿包,裙子都穿不了?!?/p>
闞伽樹隨意靠在沙發(fā)上,看得出來,闞家的規(guī)矩并沒有那么嚴(yán)格。
凌悅坐在一邊,端起剛剛阿姨為她泡的茶咕咚咕咚喝了幾口,“沒事兒,大不了到時候我給司機師傅放假,讓他倆去切磋,我可不會讓我的人放水。
話說,叔叔的心臟應(yīng)該還好吧?!?/p>
闞伽樹呵笑一聲,“他要是輸了,只會拜贏了他的人為師?!?/p>
那確實心態(tài)很強了。
闞父這個時候離開,也是有意把空間留給他們年輕人。
長者在,小輩多少會有些拘束。
而面對闞伽樹,凌悅也確實沒有表達(dá)負(fù)擔(dān),“送你的腕表,看看喜不喜歡。”
闞伽樹接過程皎遞來的禮盒,打開來看了看,嘴角勾起一抹笑,“巧了,這塊表我正好沒有?!?/p>
他當(dāng)即就把腕上的舊表取下,換上了新的,舉在半空中晃了晃,“不錯,跟我今天這身還挺搭,我喜歡!謝了?!?/p>
說著,他把舊表裝進(jìn)盒子里,讓阿姨拿下去收起來,而新表他戴著并沒有取下來的打算。
凌悅笑著把話題拉入正軌:“莊園的主人是個怎樣的人?”
闞伽樹左手搭在腿上,右手撫摸著表盤,“性格隨和,甚至有些隨意,很好相處?!?/p>
“我有個疑問,像莊園這么龐大的房產(chǎn),對方為何要賣?”
據(jù)她了解,莊園屬性一般都是作為傳世大宅,被子子孫孫保留下去。
程皎下去查了,無奈對方家族的保密工作做得太好,查不出具體的賣房原因。
闞伽樹身為圈內(nèi)人,又跟對方關(guān)系不錯,多少知道一些。
“他們家族內(nèi)部關(guān)系復(fù)雜。我只知道他爺爺去世時留下了遺囑,規(guī)定他只有結(jié)婚了才能拿到屬于他的那部分遺產(chǎn)。
奈何他是個不婚主義者,從小就叛逆,應(yīng)該不打算為了遺囑而結(jié)婚。
而他本身有自己的事業(yè),是與家族企業(yè)剝離了的,可能是目前事業(yè)遭到了資金危機,所以才不得不走到賣房產(chǎn)的地步?!?/p>
凌悅大受震撼,“莊園不算遺產(chǎn)嗎?”
闞伽樹搖頭道:“他從小父母離異,父親又在他10歲時生病去世了,他爺爺很寵愛他,那莊園是他18歲的成人禮,一直都是他的私產(chǎn)?!?/p>
我嘞個豆。
大家族就是不一樣。
18歲成人禮是個莊園!
“叮咚叮咚!”
此時,大門處又傳來門鈴聲。
闞伽樹回頭看向玄關(guān),“應(yīng)該是他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