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旻沉思了片刻,搖搖頭。
“不,我們不能就這么走,來都來了,不如主動出擊去探尋。”
高喆一聽,眼中驚訝不已,人家都避之不及的事,趙旻還想主動出擊?
“你瘋了?別忘了你只有六歲,面對那些歹人根本不是對手!”
趙旻撓了撓后腦勺,笑的有些心虛,“這不是為了引蛇出洞嗎?”
高喆冷笑一聲,“引蛇出洞?別被人甕中捉鱉了!哪有你這種上趕著送上去的?”
趙旻癟了癟嘴,“高大哥你別著急嘛,你看,我們這里我的腦子最好使對不對?而且我們身邊也有人保護啊,雖然一般情況看不到他們,但是絕對不會真有危險。”
高喆面色冷硬,完全沒有被趙旻說動。
趙旻摸了一把鼻子,還得慢慢來啊。
“我早就想好了一個計策,小黑。”
房間中頓時多出了一個人影,黑衣蒙面,來的悄無聲息。
高喆余光看了眼打開的窗戶,這人的身手絕對高于他,或許還高了很多。
“這不是謝先生派到你身邊的護衛嗎?”
蕭云清好奇的打量了一眼那個黑衣人,在云嶺縣遇到刺殺的那次,見過一回。
黑衣人毫無波瀾的開口道,“屬下叫影黑。”
趙旻擺了擺手,“小黑聽著親近多了,不過他不是護衛,而是刺客。”
話音一落,房間里除了趙旻和影黑,其他人都被震驚到了。
刺客?
“謝先生怎么給你派了刺客?”高喆眉頭緊皺,怪不得從他進來的時候就感覺有點危險。
原來他是刺客,練的都是殺人術。
趙旻聳了聳肩,“本來我師父是給了我幾個護衛在暗中保護,但是他覺得最好的保護就是把敵人都給殺了,所以就換小黑來了。”
“哦對了,小黑是謝家培養的暗衛,還是個頭頭兒,以一敵十不在話下。”趙旻驕傲的看了眼影黑,這可是他有恃無恐的本錢。
高喆他們聽到后,眼中多了幾分敬意。
謝家培養出來的暗衛頭目?又是練習的殺人術,那很厲害了。
影黑已經懶得糾正趙旻的叫法了,名字對他來說不過是一個代號。
“我來之前就想好了一個計劃,由我出面引那些人販子上鉤,先潛入其中,找到他們關押這些孩子的大本營,然后順藤摸瓜,等弄清楚了,我們就里應外合,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趙旻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高喆臉色頓時黑了下來。
“原來在來禹州之前,你就做好了打算?我算是發現了,哪里有危險,你就喜歡往哪里鉆。”
趙旻挑了挑眉,嘿嘿笑了兩聲,真說起來那確實有些心虛。
“高大哥別生氣,這不是還有小黑嗎?”
高喆深吸一口氣,“里應外合救出那些孩子倒是不難,但想要順藤摸瓜,找出幕后黑手,就沒那么簡單了。”
“怕什么,我師父應該用不了多久就能到禹州了,相信我師父一定可以的。”
趙旻幾句話把高喆堵的啞口無言,直接將目光轉向趙凌。
“看看你弟弟,主意比誰都大。”
趙凌抿了抿嘴,“嗯……習慣就好。”
本來他還有些擔心,但見到影黑后,就放心多了。
趙旻腦子轉得快,又有輕功在身,再加上暗處的影黑,幾乎不會有什么危險。
“你這個做親哥哥的都同意了,那我還有什么不同意的。”高喆沒好氣的看了眼趙旻,“不論遇到什么,都要先保護好自身安全。”
“放心吧高大哥,那就這么說定了!”趙旻看了眼影黑,眸中精光一閃。
只是眨眼間,影黑又消失在房間里。
蕭云清托著下巴若有所思,“小黑就能來幫忙的話,那柳輕是不是也可以。”
就在這時,窗外傳來一道淡淡的聲音。
“特殊時期,我不會離開小姐身邊。”
是柳輕,蕭云清噘著嘴哼哼了兩句。
趙旻拍了拍她肩膀安撫道,“柳輕是蕭老夫人特意派來保護你的,他的職責就是守護你的安危,不要為難他了。再說了,等我潛伏到歹人那里,有柳輕在你們身邊,傳遞消息也方便。”
蕭云清頓時眼中一亮,“對啊,柳輕手下的人可以幫我們傳遞消息啊!”
“沒錯,等我師父來了,就給他們個驚喜!”
高喆搖了搖頭,可別是驚嚇才好。
以謝流云對趙旻的寵溺,得知最看重的小徒兒以身涉險,怕不是會當場厥過去。
“先補個覺,睡醒了再實施計劃。”
天已經大亮了,趙旻說完,直接回房間睡覺。
他們這一晚上都沒怎么休息,只好先回各自住處。
與此同時,某個破廟。
謝流云看著手中密信,氣的咬牙切齒。
“逆徒!逆徒啊!”
謝流云一把將手中密信拍在桌子上,拿起酒葫蘆喝了一大口酒。
站在一旁躲雨的蕭慕言疑惑的看了過去,“謝老這是因何動怒?”
聽到蕭慕言開口問,謝流云立刻打開了話匣子,“還不是我那個不成器的徒弟,我都說了讓他們繞開禹州,去其他地方,結果他倒好,偏偏就去了禹州!真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蕭慕言聽得一愣一愣的,不確定的問了句,“趙旻?”
謝流云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除了他還能有誰?”
總不可能是大梁當今皇帝陛下吧?
蕭慕言臉色一變,“壞了!我女兒!”
話音沒落,他人已經到了破廟門口,外面雨勢很大,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謝老,我們還是快趕路吧,不能讓一群孩子胡鬧,萬一有個什么好歹……”
謝流云擺了擺手,悠哉悠哉的翹起了二郎腿。
“這么大的雨,我們就算再快能有多快?你,我,再加上二十多禁衛軍,我們能愿意你覺得他們愿不愿意?省省吧,等雨停了再走。”
蕭慕言神色焦急道,“不過是一場雨,禁衛軍如何淋不得?”
“你以為他們都是墨竹那個愣小子?”謝流云冷笑了一聲,“別忘了我們現在可是商隊,別急了。”
皇城禁衛軍說著好聽,實則除了武舉上來的那些,大多都是世家子弟為了有個好名聲,這才去做的禁軍。
能耐沒多少,真要吃苦是一個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