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終于想起了這位的詭異之處。
娘倆明里暗里向她打探林白的事兒,可明明她們跟徐永川的關系也不親密。
那就絕對沒有愛屋及烏的意思。
所以,她們是看上林白了。
看上了他的錢,或者是賺錢的能力,想要他做他們家的女婿。
林藍想明白這些,也不跟她玩虛的,直接揭破了她的心思。
她又不喜歡這姑娘,干嘛要跟她虛與委蛇?
敏敏被人戳破心思,一張圓臉紅了白,白了紅,臉色變換得很是精彩。
最后,看了她一眼,委委屈屈地跑了。
估計不會再搭理她了!
回了村子,徐永川就牽著牛去了老張家。
“永川,我正說去地里找你呢。”
“要用牛是吧?”
“是啊,這幾天有空,攢了好些山貨,正好去府城一趟?!睆埱綋狭藫项^。
“表哥,以后我們就不來牽牛了?!毙煊来▽⑴K┻M牛棚,順手又撈起兩捆草料,扔進牛棚里。
“別呀,永川,我可沒說啥呀!”張千山生怕他多想,忙說道。
“表哥,我不是那意思。我的意思是,這些日子,我們先去鎮(zhèn)上雇牛用。
等手上攢到錢,再去買一頭?;貋眇B(yǎng)著。
你們這牛,也可以租出去,換些銀錢補貼家用也是好的?!?/p>
他倒是想給錢,可他們兩口子死活不要,長久用下去,他沒那么厚的臉。
“要這么說的話,那你租我們家的好了!”張千山也不是個榆木疙瘩,很快就想通了里面的關竅。
想來是他們不好意思白用他們家的牛,可他們兩口子也就是覺著,都是一家人,不該計較那么多。
更別說,這牛還是借他們錢買的。
“那行!我按鎮(zhèn)上雇牛的價格給你們算錢?!币墙o錢的話,就沒那么多顧慮了。
張千山……
算了,日后再說吧!
回了家,林藍正往木盆里倒面粉。
“回來了,中午吃餃子怎么樣?”
“可以啊!要我?guī)兔Σ???/p>
林藍,“要,你幫我揉面吧,你力氣大?!?/p>
“行,這個我還真會!”
于是,夫妻倆一人搟面皮,一人包餡,很快,篦子上就放了一篦子餃子。
水開下入餃子,等餃子浮起來就熟了。
又做了個紅椒蔥油。
就這樣,中午美美地吃了頓薺菜餡餃子,香得很。
下午,林藍翻出家里的僅剩的幾斤黃豆。
徐永川問,“好好的,拿豆子出來干啥?”
“這黃豆也不知道咋吃,所以,我打算做些豆豉?!?/p>
“就你炒菜用那玩意?!蹦切〇|西來自于林藍的空間。
“對,好吃不?”
“還行,挺香的?!?/p>
“豆豉吃法多樣,可炒菜,可做湯,還可以用油炸著吃,加些辣椒,肉丁,菌子進去,很下飯的?!?/p>
“凡是你做的,都香!”
林藍拋給他個媚眼,似嗔似嬌,這人怪會哄人的。
徐永川抬頭看了看天,只恨天黑得太晚!
林藍端著個簸箕,坐在屋檐下挑豆子。
把生蟲的,跟壞掉的豆子都挑出來,扔到了雞圈里。
雞群立馬蜂擁而上,搶著啄來吃。
等挑完,把黃豆拿去泡了起來,泡到明天就行。
竹簡里的水流量越來越小,眼看著要斷流。
林藍邊往盆里舀水,邊說,“要是再旱下去,怕是飲水就得斷了?!?/p>
徐永川看了眼隔壁,“我去井里挑些水用吧!”
“也行,這點水就留給吳倩云好了,她大著個肚子也不方便?!绷炙{搖了搖頭。
說吳倩云,吳倩云到。
一見林藍,雙眼立馬就亮了,“林藍,忙啥呢?”
“挑黃豆!”
“又要做啥好吃的?對了,你們啥時候回來的?”
“中午就回來了,你挺著個大肚子,跑來跑去也不嫌累得慌。”
“還行!”吳倩云笑了笑,“聽說,你們雇了錢老二兩口子當長工。”
“他干活還行,我們也不能天天盯著莊子,索性就交給他們?!?/p>
“村里人都說你們?nèi)柿x,想去你們家做工呢!”
林藍趕忙擺手,“我們就那么點地,可用不了那么多人。對了,你家張千水啥時候回來,你這大著肚子他也放心?”
“有啥不放心的,婆家娘家都在一個村,又不用干啥活!”吳倩云沒當回事。
說實話,林藍有些看不透她。
“看著我干啥呀?”
“心挺大的!”
“又不是誰都跟你們一樣,天天待一塊,也不嫌膩得慌!”吳倩云撇嘴,她同樣不理解她。
徐永川從墻角拿起根扁擔,挑著擔水桶就要出門。
余光瞥見他,林藍勾唇,眨了眨眼,滿臉狡黠,揚聲道,“徐永川,你膩嗎?”
徐永川腳步頓住,就……該怎么說呢!
他肯定是不膩的!
吳倩云……
有一種說人壞話,卻被正主抓個正著的感覺。
翌日,天還沒亮,張千水就趕著牛車,拉著山貨去了府城。
可不到半下午就回來了。
是被人背回來的!
村民紛紛涌向老張家。
“永川,你們快去看看吧,你大表哥摔斷了腿。”
“啥?”三人一聽,都扔下手里的活,跑著去了老宅。
還沒進門,就聽到許氏低聲抽泣的聲音。
“舅,舅母,怎么回事?大哥怎么了?”
老兩口愁容滿面,“你大表哥他……,你們自己去看看吧!”
徐永川跨著大步去了大房。
張千山眸子半瞇,嘴唇緊閉青紫,頭發(fā)凌亂,腿上還打著綁帶。
這是腿斷了!
“大哥,你沒事吧?”
“永川,我……”張千山嘴唇抖擻,話說的斷斷續(xù)續(xù)的。
看了一眼斷腿,眼里充滿絕望。
“大哥,究竟怎么回事?早上出門不是還好好的嗎?”
“他這腿是被石頭砸斷的!”許家大舅連忙說。
回想起大石頭從天而降,凌空照著他們的牛車砸下,那種恐慌和壓迫感,一想起來,他身子仍然有些發(fā)抖。
“你們不是走的官道嗎?好端端的,怎么會被石頭砸?”徐永川覺得很奇怪。
許大舅面色頹喪,耷拉著腦袋,“我們這些日子,常去府城,也結識了一些人。
聽人說,走小路去府城,比走官道近多了。
我們想著要是能早些去府城,就能省一晚上的住宿錢。就抄的近道,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