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有沒有覺得寨子里安靜得過分?!”現在是酉時初,也就是下午五點左右。
以往這個時候,林子里充滿村民說話的聲音,還有煙火氣象。
可現在,什么都沒有。
要知道,現在可是做飯的時候,卻連一絲飯菜香氣都沒聞到,太不合常理!
“是,一絲聲響都沒有!莫非寨子里出了事?”
“難道山寨被人攻破了?”
眾人心頭一緊,都不由擔憂起來。
“永川,你怎么看?”
徐永川抓緊林藍的手,“別亂猜,走,去看看再說。”
“好。”眾人自覺放低腳步聲,慢慢摸到了城墻邊。
只是,大門緊閉,墻上也沒人,什么都看不見。
再看門上跟墻上,新添了一個個凹凸不平的坑,要知道,這倆扇門可是選的整塊胡挑木所制,最是結實,是寨子最堅實的屏障。
現在卻變了這副模樣。
“這什么情況?究竟發生了何事?”
“門上的坑,像是……被什么撞擊造成的?”
“什么東西能對門跟墻造成這么大破壞?難道是土匪闖了進來?”
越猜測越驚慌。
大林子聲音發顫,“永川哥,怎么辦?我爹娘他們會不會已經……”
林藍也心急如焚,孩子還在里面呢,要是出了事兒,可怎么得了?
手心不由浸一層汗,聲音帶上了顫音,“永川,怎么辦?”
關鍵時刻,徐永川迅速冷靜下來,“都別慌,咱們找個地方摸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可這圍墻建得這么高大,又光滑,咱們從哪進去呀?”
徐永川指著村后的石壁,“從崖壁上下去。”
“可那崖壁光不溜秋的,怎么下去?”
“用繩子滑下去。”
“哪來那么長的繩子?”
林藍雙手一拍,對呀,她空間里有繩子,真的越急越亂,怎么把這茬給忘了?
“我們藏了一些繩子在外面,你們在原地等著,我們去拿繩子。”
“那你們快些回來啊!”
“你們自己找地方藏好,別亂動。”
來到林子里,林藍從空間拿出一卷麻繩。
“夠了沒?”
“應該差不多。”
兩人帶著一圈麻繩回到林子里,集齊人手,“走,咱們去崖頂。”
“這大白天的,不好吧!”
鏢師兄弟忍不住了,“你傻不傻?大白天的下崖壁,你想當活靶子啊?”
“那怎么辦?”
“自然是晚上去呀,咱們先上崖頂看看情況再說。”
一行人攀爬上崖頂,探頭往下看,只是,石壁太高,底下的屋子跟小黑點似的,壓根看不真切情況。
“山坳里連點煙都沒有,看起來就跟沒人似的。”
“奇怪,人都哪去了?”
眾人靜等夜幕降臨,直到月如銀盤,高掛天際,月光照亮了石壁。
徐永川抓著繩索,貼著崖壁,跟壁虎似的一步步往下滑。
林藍看著那道逐漸變小的身影,心揪成了一團。
既擔心徐永川的安危,也擔心山坳里的人,也不知道他們怎么樣了?
繩索繃得筆直,一刻鐘后,繩子晃動了三下,這是他們約定好的暗號,表示已經安全觸底。
鏢師兄弟,“走,咱們也下去。”
“林掌柜,你跟祁大夫去山下等著,這活你們干不了。”
“是,林藍,你帶著祁大夫下山吧,去圍墻邊等著,這活交給我們。”大林子緊跟著也下了崖壁。
男人們皆從石壁滑了下去。
祁大夫拍了拍胸口,“要真從這崖壁下去,還真要了我老人家的命。”
“行了,別叨咕了,跟我走。”
林藍領著老虎,帶著祁大夫從山崖上小心往下走。
“丫頭,你走慢點,等等我,這黑燈瞎火的,要是摔下去,可不是鬧著玩的。”
林藍無奈,只得放慢腳步。
只是,等他們來到山寨前時,卻發現門大打開著。
山坳里亮起火把,人聲沸騰的。
就好像,剛剛山谷的寂靜只是他們的幻覺。
林藍頓住腳步,不敢上前,“什么情況?難道是請君入甕?”
祁大夫哆嗦著,“丫頭,要不,咱還是跑吧?我身上還有最后一點藥粉,加上老虎,還能頂頂。”
林藍……
不是說沒有了?
唰的一下摸出刀來,將祁大夫護在身后,“不能跑,永川他們還在山坳里,不管前面是神還是鬼,我都得去瞧瞧。”
祁大夫摸出藥粉來,隨時準備將藥粉撒出去。
兩人小心往里走,老虎跟隨在林藍身邊。
突然,門口涌出一大批人來,手里皆舉著火把。
火光下,人影朦朧,也看不太真切。
林藍手里的刀握得更緊,腳下也更謹慎。
“小藍/林藍,快進來。”
張家人的聲音?
這什么情況?
看這情況,基本能確定沒危險!
林藍收起刀子,快步迎了上去,“你們沒事啊,害我白擔心半天。既然沒事,為何要裝成無人的樣子。”
只顧著跟她們說話,倒是把老虎忽略了。
老虎自動去了她所住的山洞,人太多,它不適應。
張家人簇擁著林藍,邊走邊解釋,“這幾天山坳外來了一群野牛,橫沖直撞的,差點沖進山坳。
我們敵不過,只得關上大門,可野牛一身蠻勁,見我們閉門不出,便使勁撞擊圍墻。
野牛力氣可真大,你瞧門都被撞成了啥樣。
但凡聽到聲響,就來鬧騰,我們實在沒法子,只得裝著沒人,這才消停了些。”
“野牛?”難道是深山里那群野牛?沒逮著他們,便把火發到了村民身上?
“對呀,可嚇人了,跟不要命似的。現在一聽野牛要來,連小孩都不敢哭。”
另一邊,婦人們也圍著歸村的人,問東問西,山坳里空前熱鬧。
“原來是這樣,嚇死我們了,還以為你們出了事,這才從崖壁滑了下來。”
徐永川笑道,“我下來時,見了他們也很意外。”
“林藍,快看看你兒子,我可沒餓著他。”吳倩云抱著孩子上前。
小家伙這會兒睡得正香,聽到吵鬧聲,皺了皺鼻子,繼續睡。
“你小子心真大,這么大聲,也沒吵醒你。”徐永川摸了摸孩子的小臉,滿臉笑意。
林藍想抱孩子,可想起自己一身風塵,又按捺住了,“吳倩云,謝謝你,安安,我是娘親,我跟爹爹回來了。”
“大林子,你快跟我們說說,深山里都有些啥?”
“這會兒不怕野牛了?”
“夜里一般不會來的,再說,你們都回去了,我們怕啥?”
“對,正好跟野牛干一場,天天追著我們打,都快憋屈死我了。”
“獵了野牛,咱們美美吃頓牛肉,也出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