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敢放些生抽,冰糖,少許雞精翻炒。
看炒得差不多,就把肥腸鏟了出來。
晚上的時候,熱熱就行。
林藍嘗了嘗味道,嗯,挺好吃的。
雖說沒有底料跟豆瓣醬的加持,但炒得辣辣的,也很下飯。
這股香味已經隨風飄去了張家。
白小玲躺在床上,聞著這股辣香味,抓心撓肺的難受。
要是她也有這手廚藝就好了,也不用向林藍低頭了。
可偏偏她都把姿態放那么低了,可林藍還是不搭理她。
更可恨的是,張家人也不幫著她。
他們也不想想,要是事情真成了,還不是一大家子得好處嗎?
白小玲心有不忿,可又找不到能談心的人。
于是,又憤憤跑回了娘家。
不過,這回沒有大包小包,只搖擺著倆空手上了娘家的門。
“小玲啊,你怎么又回來了?”
“娘,我有事找你!”
“嗨,娘病歪歪的,能幫你什么?”說著,白小玲她娘,還作勢咳了幾聲嗽。
“行了,娘,你甭裝了,我又不問你要東西,我就是想跟你討個主意。”
“你這孩子,娘都病成這樣了,咋能是裝的呢!不過,出主意這事我行。”
白小玲立馬將自己跟林藍的事兒說了,尤其夸到林藍做飯有多好吃。
她娘歪在椅子上,眼珠子一轉,就出了個主意,“小玲啊,娘就知道你是個聰明的。
你做的對,只要把那方子弄到手,你下半輩子就不用愁了。
雖說你廚藝不咋地,做出來的味道不一定有那么正宗。
但實在不行,咱可以賣方子啊,你說那玩意那么好吃,賣他個幾十兩應該不成問題吧。
只要你手里有錢,就算不能生娃,他們張家也不能拿你怎么著?”
說起生孩子,白小玲有些心虛,只得含糊了過去。
“娘,他們家本來就不能拿我怎么著?咱們家可是對老張家恩情,那可是大恩情。他們要是敢忘本,不得被十里八鄉的人戳脊梁骨啊!”
“小玲,那事,以后能不提還是不提吧。畢竟,……”
白小玲懂她娘的意思,“我也沒去外面說,這不是在自己家里嗎,說說有啥的?”
“你做得對,這事還是要著落到你公公婆婆身上去。你回去以后,別老是跟他們犟。想法子哄哄他們,你們畢竟是親生的,還能越不過一個外甥去?”
白小玲深覺有理。
晚飯時分,白小玲準時回到張家,只是,看著桌子上那一大盆鹽水煮豆角時,氣就不打一處來。
她下午明明聞到,林藍在家做好吃的,而且是葷菜。
“林藍也太不孝順了,自己在家吃好吃的,卻看著我們吃糠咽菜。”
周蘭花眼睛一瞪,“吃你的飯,嘰咕個啥?已經分家了,人家做什么跟你有什么關系?”
“怎么沒關系?就算是分家,他們也該孝敬你們,怎么能兩口子自己關起門來吃好吃的,卻不管老人呢?也太不孝順。”
“就算他們要孝順,也是孝敬我們。我們兩個老的都沒意見,你那么生氣干啥?”張大柱一般不發言,除非實在忍不住。
兒媳是別人家的孩子,而且,還是個女的。
他一做老公公的,卻跟兒媳婦較勁,傳出去好說不好聽呢。
這二房兒媳是越來越沒規矩了。
“爹,娘,話不是這么說,當初分家時,永川可好了,以后養老算他一份。”
“人家也沒說不給我們養老啊,你在這里嘰歪個什么勁?你要是再不閉上你那個洞,信不信我讓你沒臉?”
周蘭花警告般的看向她,她心里門清,是她惹惱了林藍。
“娘,你就知道偏向林藍,說到底,我們才是你親兒子,親兒媳,以后……”
“你們也是這么想的?”周蘭花看向大房兩口子。
許氏連連擺手,“沒,我沒這么想過。永川是你們一手養大的,又是親外甥,這跟親兒子也沒什么分別。”
張千山堅定擁護自己媳婦說的。
周蘭花心里舒了口氣,看向大媳婦兒的目光越發滿意,還得是自己眼光好。
兩廂一比較,老張家人都什么眼光?
沒什么存在感的張千湖,重重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愛吃不吃?不吃拉倒!一天天嘰歪個沒完,這飯菜咋了,不比你娘家那野菜粥強?你要是覺得你娘家好,那你倒是回去啊,又沒誰攔著你?”
“張千湖,你說什么呢?老娘都沒嫌棄你不能……,你倒是嫌棄上我了?”
張千湖不傻,“你嘴上說不嫌棄,可句句不離那事。白小玲,要是日子實在過不下去了,你說句話,我立馬寫休書,絕對不耽誤你再嫁。”
張千湖氣得眼眶子通紅,這鳥日子他一天也過不下去了。
白小玲一天天就跟個斗雞似的,天天尋林藍的麻煩。
可偏偏,人家又沒惹她。
這叫他怎么面對永川,怎么面對林藍?
“你還敢兇我?”
“有什么不敢的,反正咱倆也沒孩子,休書一寫,就能斷個干凈。”喊出這句話,張千湖頗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我們家對你們老張家可有……”
“又想拿恩情說事?這些年,你捫心自問,自從你進了門,從我們家搬了多少東西回娘家?這還不夠抵消你們家那點恩情?”
這話,說到張家人的心坎兒上去了。
就因為這個破恩情,他們只得捏著鼻子迎了白小玲進門。
然后,又多般忍讓她,縱著她,就算她老往娘家跑,也沒人說過她一句不是。
想到這里,老兩口越發覺得愧對老二。
休了這個攪家精是好,可要是把白小玲給休了,以千湖的情況,不得孤獨終老啊!
飯桌上的其他人,連大氣都不敢出。
這種時候,誰敢冒頭啊?
蕎生正要張嘴,許氏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他的嘴。然后,帶著他悄無聲息的離了席。
最終,周蘭花還是嘆了口氣,寧毀十座廟,不毀一樁婚,“千湖,你也少說兩句吧!”
“娘,我實在忍不住了,這種日子我一天也過不下去了。”說著,張千湖一個大男人,竟捂著臉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