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雞尾酒會結束之后，鄭直實在是太困了。

一大早還要化妝、換衣服、授勛、社交等等等等......他感覺結婚也就不過如此了。

與阿爾卡季社交完之后，鄭直又逛了一圈，認識了一大堆陌生人之后，在一處休息區找到了拍了一大堆素材的安娜，兩人一起回去補了一覺，直到晚上才醒過來。

“寶貝兒，醒醒！”

下午四五點的時候，鄭直被安娜搖醒了。

“什么情況？”

“你火了！”

安娜拿著手機興奮地擺到鄭直面前。

他接過手機一看，發現上面正放著之前在紅場遇到的那一對情侶拍攝的視頻，視頻里面的他拿出了一張證件，讓警察把離境卡還給兩人。

最讓他繃不住的是每次他一出現，彈幕里就會冒出滿屏的‘老公’，讓他感覺有些離譜。

鄭直看了一會兒就把手機還給了安娜。

“拍的還行，”他摸了摸鼻子說道，“也就一般吧。”

“但是你要收獲一大群支持者了，”安娜拿著手機笑嘻嘻地說道，“叫什么來著？'老公'？我不知道我發音對不對？”

她發出了一聲蹩腳的天朝話‘老公’。

鄭直驚訝地回過頭看她。

“看來我說的還可以？”安娜笑瞇瞇地趴在床上打滾，“我現在每天都在看那些彈幕，我的視頻都是我自己做字幕，感覺我的天朝話進步飛快。”

說罷，她盤腿坐起身來，用十分蹩腳地天朝話念了一段開場白。

“怎么樣？”她眼睛一眨一眨地看著鄭直，“我說的是不是很標準？”

鄭直半蒙半猜也只聽懂了一半，但是他還是一如既往地對安娜給予了支持和鼓勵。

第二天上午，被安娜纏著學了一晚上外語的鄭直接到了阿列克謝的電話，請他去聯邦大廈東塔樓下見一面。

OKO塔樓和聯邦大廈距離也不過步行十多分鐘，鄭直步行穿過一個小花園后，就來到了這一棟今年才新完工的聯邦大廈。

這棟高達373米，共93層的摩天大樓成為了迄今為止歐洲最高的建筑，

高聳入云的聯邦大廈雙子塔，東塔挺拔、凌厲，外立面由連續向上延伸的玻璃幕墻與銀色金屬邊框組成，在陽光下反射出整片莫斯科河畔的水色與遠處金色穹頂的教堂剪影。

鄭直帶著司機伊利亞來到主入口，昨天見過面的地產商阿列克謝正帶著一個助理站在電動大門的門口等待鄭直的到來。

“來吧，鄭先生，”阿列克謝一臉笑容，搶先一步伸出了手，“這棟大廈剛好是我們承建的，因此有那么幾層的所有權屬于我，26、27還沒租出去，我先給您介紹一下。”

一行四人進入門內，整個大廳都用淺金色的意大利大理石鋪地，墻體則用暖灰色石材和深色玻璃混合包裹。

“我們在這棟大廈的用料上可以說是下了血本，”阿列克謝介紹道，“咱們腳底下踩著的大理石，一般都是用在五星級酒店的墻上或者是高級家具上的，我們全部拿來鋪地板，還有空氣凈化系統也是......”

電梯門‘叮’一聲開啟，映入眼簾的是一整面的落地玻璃窗，風格與鄭直家里的別無二致，將莫斯科河畔的景色盡收眼底。

只是美中不足的這里還光禿禿的，沒有辦公桌、分區、植物等等，顯得極為冷清。

鄭直一路走，一邊盤算著如何分配這些區域。

一層樓留需要留給77號風險投資公司，另一層樓他打算把辦公區域片成兩半，一半給走私和安保業務。

另一版則是留給尼基塔和他的機器們。

薅廣告聯盟羊毛的業務不可持續，鄭直打算下周就把它停了。

至于新的轉型業務，既然直播是個風口，那鄭直為什么不自己轉型做直播呢？

而且他77號投資公司上還躺著80億盧布，約合1億美金呢，完全可以投資自己的直播公司啊！

這么想著，鄭直朝身邊滔滔不絕的阿列克謝說道：

“我租了，”他說道，“簽合同吧。”

......

物業費、管理費、租金等等等加起來，阿列克謝給了鄭直一個300萬美金的打包價。

看著空蕩蕩的一整層樓，鄭直撥通了阿列克謝留下的裝修公司的電話，讓他帶著設計師入場來裝修和布置鄭直所需要的一切。

不過搞直播這件事情他也不擅長。

身邊唯一懂電腦的人就是尼基塔了。

“喂？尼基塔，”鄭直又撥通了許久沒有出場的尼基塔的電話，“喂？”

一連打了3個電話，鄭直發現都無人接聽。

“奇怪，”鄭直看著手機上的忙音，“就算今天是周末，現在也應該已經12點了，要起床了才對......”

“伊利亞，”他轉頭跟司機說道，“走，去找一趟尼基塔。”

......

當鄭直找到尼基塔的時候，他正躺在租的房子里呼呼大睡。

300臺服務器堆滿了好幾個房間，一直不停的運轉讓整個房間都在嗡嗡作響。

服務器一直堆到天花板上，老實說如果不是服務器的造型是扁平的，堆到天花板可以放下十多臺服務器，鄭直專門讓尼基塔租的房子可能都放不下。

鄭直一推開門就聞到了一股外賣和男性油脂堆積的味道，上頭的味道讓他不禁回想起了2個月前在柳布利諾做卸貨工的時候。

搖了搖頭，讓伊利亞去打開窗戶通通風，他自己則是走到了尼基塔的床邊。

“醒一醒，”他拍了怕尼基塔的臉，“昨天干嘛了睡得這么死？”

尼基塔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到鄭直以后嚇了一跳，差點從床上滾了下來。

“老......老板，”似乎是太久沒跟人說話的緣故，讓他措辭感覺都有些費力，“機器......正常運轉，我只是......休息一會兒。”

鄭直看了一圈，試圖找一個能下腳的地方，結果發現地上擺滿了Yandex外賣和各種零食飲料盒子，于是只能作罷站在床邊。

他本來是想看看尼基塔的現狀，順便問問他愿不愿意替自己分擔一些責任。

“我不是來檢查工作的，”他猶豫了一下，看著頭發亂糟糟的尼基塔，“只是來問問你，你最近對自己的現狀滿意嗎？想不想承擔一點兒更大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