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你不是最喜歡打架嗎?以后可以考慮帶上小師弟一起。”陸宏擠眉弄眼的建議道。
“我只是喜歡打架,并不喜歡殺人。”
韓慧怡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她可是聽說過這位小師弟瘋起來究竟有多么恐怖。
不僅直接動手宰了青鯊幫十來個人,而且還想要直接趕盡殺絕滅對方滿門。
自己要是干出這種事情,回來之后保不齊要挨師父的打。
可偏偏杜永不僅沒事,而且還得到了石山仙翁的夸獎。
最重要的是,他平日里的性格和接人待物完全看不出一丁點異樣。
哪怕是對待仆人和山下送新鮮蔬菜瓜果的農(nóng)戶,杜永都始終保持著微笑跟禮貌,甚至還會主動向?qū)Ψ降乐x。
有些住在附近前來求醫(yī)或?qū)で髱椭钠胀ㄈ思遥矔敛华q豫的伸出援手。
哪怕病人渾身上下散發(fā)著異味、傷口潰爛流膿生瘡,也沒有露出半點嫌棄。
韓慧怡實在想不出,就這么一個溫文爾雅任誰都挑不出半點毛病的英俊少年,究竟是怎么做到一旦動手就性情大變。
她甚至覺得在這位小師弟的身體里隱藏著兩個人格。
一個是平日里見到的好人格,另外一個則是在起殺心之后才會接管身體的冷酷殘暴人格。
不過以上這些只是韓慧怡自己的猜測跟臆想。
實際上杜永壓根就沒有人格分裂。
只是在殺戮的時候會下意識站在“玩家”角度去思考,然后把所有敵對目標(biāo)直接“非人化”,換個通俗點的說法就是“開除人籍”,將其視作NPC或怪物。
如此一來,他自然不會有任何心理負(fù)擔(dān),可以心安理得收割經(jīng)驗值提升自身。
至于免費給附近的農(nóng)戶和窮人治病,一方面可以提升醫(yī)術(shù),另外一方面則是這些求助會觸發(fā)養(yǎng)成模式的隨機任務(wù),完成之后可以得到各種各樣的獎勵。
所以杜永肯定是來者不拒,有時候還會自掏腰包給對方買藥。
才短短七八天的功夫,他在周圍村落中就有了小神醫(yī)的名號,俠義跟名望也跟著上漲了一大截。
就在幾人閑聊的功夫,徐雨琴的劍勢突然一變,猛然間揮出一記勢大力沉的橫掃。
手持步搖劍的杜永根本不敢硬接,只能立馬后撤拉開距離。
開玩笑!
那把玄鐵重劍足有兩三百斤,掄起來的速度與勢能加上劍身附著的真氣,估計就是一頭大象都能給瞬間砸死。
畢竟“重劍無鋒,大巧不工”這句話可不是隨便說說的。
徐雨琴立馬趁勢追了上去,借助揮舞重劍帶來的慣性,整個人如同陀螺般高速旋轉(zhuǎn)。
每一擊都比上一擊更快、更迅猛。
她那嬌小的女童身體此刻非但沒有成為拖累,反倒成為一種巨大的優(yōu)勢。
因為足夠矮小的關(guān)系,哪怕把大半身體暴露在外,對手也不敢輕易反擊。
原因很簡單!
還沒等劍刺到這位大師姐的身上,她手中的重劍就已經(jīng)轉(zhuǎn)了一圈,帶著雷霆萬鈞之勢砸過來。
屆時別說傷到她,但凡退的慢一點整個人搞不好都得交代了。
“呼——”
杜永在后撤的過程中深吸一口氣,瞬間將若水功至陰至柔的真氣遍布全身,緊跟著縱身一躍迎了上去。
如此冒險的舉動,頓時讓所有圍觀的師兄和師姐都倒吸了一口涼氣,眼神中透露出驚駭之色。
還沒等他們反應(yīng)過來,杜永便丟掉手中的步搖劍,身體便如同泥鰍一樣變得柔韌無比。
在半空中扭曲成令人驚嘆的形態(tài),竟然連續(xù)三次讓玄鐵重劍緊貼著自己的鼻子擦了過去。
“這……這是什么身法?!”
韓慧怡瞪大眼睛發(fā)出驚呼。
她可不記得石山派有這樣的輕功。
陳翠書似乎意識到了什么,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說道:“好像是若水功!小師弟將上善若水的武學(xué)真意融入到身法之中。他現(xiàn)在就像一滴至陰至柔的水,剛好克制了大師姐至陽至剛的玄鐵重劍。”
“什么!內(nèi)功心法還能這么用?”
陸宏這會兒也收起玩世不恭的態(tài)度,死死盯著院子里的兩個身影,生怕錯過哪怕一個瞬間。
只見杜永憑借這種令人無法理解的詭異身法,硬生生穿過玄鐵重劍的阻攔,成功切入自家大師姐的面前,起手便是最近經(jīng)常使用的鶴形八式。
徐雨琴也立馬空出左手揮出一掌。
砰!
兩股真氣相互碰撞頓時產(chǎn)生巨大的沖擊力。
正常情況下,像這種沒有任何技巧的對掌,通常是內(nèi)功深厚的一方會將內(nèi)功淺薄的一方擊退乃至擊飛。
可眼前卻出現(xiàn)了截然相反的一幕。
后退的并不是在所有人眼中才習(xí)武沒多久的杜永,而是手持玄鐵重劍且理論上真氣最雄厚的大師姐。
“你利用了我的真氣?”
連續(xù)后退七八步站穩(wěn)之后,徐雨琴低頭看了一眼微微發(fā)紅的手掌,很快就弄明白在剛才的一瞬間發(fā)生了什么。
是的,她與其說是被杜永擊退的,倒不如說是被自己擊退的。
在對掌剎那釋放出去的真氣,有一大半不知怎么的突然反彈了回來。
“嗯,是的,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研究出這種運功技巧的。大師姐,承讓。”
杜永主動收招沒有繼續(xù)追擊,而是雙手抱拳行了一禮。
畢竟同門切磋講究點到為止。
更何況滾動信息已經(jīng)表明他贏了,獎勵到手之后當(dāng)然也就沒必要再打下去。
“這就是若水功提到的借他人真氣為己用?”
陳翠書此時也湊了過來,滿臉都是興奮與好奇。
杜永微微點了下頭:“沒錯。我的功力尚淺,做不到完全借用,只能勉強借用一小部分。剛才是大師姐沒有防備,不然肯定會大打折扣。”
“那也不錯了。真不愧是咱們石山派的第一神功,才剛練幾天就能有如此效果。只可惜我怎么都學(xué)不會。”
陸宏頗為遺憾的嘆了口氣。
但很快他就又打起精神摟著杜永的脖子笑道:“你上次教的陰陽調(diào)和筑基功,我倒是練成了。不得不說,這門內(nèi)功用來療傷效果真是不錯。才幾天功夫,被師父打出來的傷就好得差不多了。有了它,以后再也不用怕挨揍了。”
“師兄喜歡就好。”
杜永不以為意的聳了聳肩膀。
自從經(jīng)歷了青樓事件之后,就屬這位陸師兄跟他的好感度最高。
再加上回來之后被打的的確有點慘,杜永就順手將自己創(chuàng)造的療傷內(nèi)功教給對方。
反正他對于武功又不像這個世界的土著,有著很嚴(yán)格的門戶之見,更不待見“法不可輕傳”這種落后的思想。
別說是自家?guī)熜郑褪亲≡谥苓吥切┺r(nóng)戶只要愿意學(xué),杜永也會毫不猶豫的傳授給對方。
“小師弟,師兄知道你心胸開闊不在乎把自己的武功教給別人,但如果行走江湖這種事情還是盡量謹(jǐn)慎一些的比較好。要知道人心險惡,你好心對待別人,別人并不一定會拿好心回報。”陳翠書語重心長的提醒道。
“大師兄不必?fù)?dān)心,我可不是那種好好先生,更不是整天喊著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虛偽禿驢。如果有人想要用我教的武功來對付我,那我會非常樂意親手宰了他。”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杜永臉上掛著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對于他來說,遇到有人恩將仇報非但不會因此感到悲傷、失望和痛苦,反倒會欣喜若狂。
畢竟像這種免費送上門的經(jīng)驗值多多益善。
“哈哈哈哈!說得好!師兄我最喜歡的就是你這種直來直去恩怨分明的性格。走,咱們?nèi)ヌK州城。上次在倚翠樓沒玩成,這次一定要好好補償回來。”
陸宏大笑著就想要再拖杜永去逛青樓。
一旁的徐雨琴見狀立馬跳起來給了他一個腦瓜泵。
“哎呦!大師姐,你干嘛?”
陸宏捂著腦門一臉幽怨的質(zhì)問。
徐雨琴一把將杜永拽過來冷笑道:“你是真不怕死啊。難道忘記師父上次說過什么嗎?要是再有誰敢?guī)男煹埽痛驍嗾l的腿。”
“好了,別鬧,你的傷還沒好利索呢。”
陳翠書也趕忙站出來勸阻。
眼見大師兄和大師姐都不同意,陸宏立馬垂頭喪氣的抱怨道:“那眼下還能干點什么?這些日子天天在山上待著,我都快要悶出病了。”
“要不……咱們?nèi)メ烎~?”
徐雨琴兩眼微微放光的提了個建議。
韓慧怡立馬搖頭道:“釣魚多沒意思,還不如去打獵呢。”
“打獵?咱們腳下這座山總共也就十里長,連個老虎之類的猛獸都沒有,哪有什么意思。”
陸宏果斷投出反對票。
看著這群不務(wù)正業(yè)激烈討論去哪玩的師兄師姐,杜永感覺自己加入石山派簡直就是這輩子做出過最正確的決定。
不然要是加入那些規(guī)矩森嚴(yán),整天就知道悶頭練功的門派,他怕不是要無聊死。
現(xiàn)在倒好,自己甚至什么都不需要做,每天就能得到無數(shù)的樂子。
而且要是鬧出什么事情,石山仙翁只會教訓(xùn)這群“劣跡斑斑”的弟子,作為“白蓮花”的杜永始終是無辜的,都是被師兄師姐給帶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