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當他拿著錢回學校準備給小姑娘還錢之時,小姑娘的家人卻是替她還了,就是這事鬧的人盡皆知的,他都是害怕小姑娘會走上歧途,還暗中的觀察了她很。
所幸,小姑真是一個爭氣的,錢還了,那件事也都是過去了,他相信,這世上任何事都是能時間治愈與釋懷。
小姑娘也是一樣,后來他聽說啊,她是他們二中最爭氣的孩子了,以全省第五名全市第二名考上了市重點高中。
看吧,他就說,這世上吃的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對不?
而現在就與那時一樣,小老頭伸出手摸了摸余朵的腦袋,你別怕啊,一切都有老師在,沒事的。
雖然這是第二次聽這句話,可是余朵卻仍是感覺心中一酸。
看,這世上就是這樣,每當你絕望之時,就有人給你一絲的善意,哪怕只有一點,也足夠讓你冰冷的心間,開出一朵花。
芳香撲鼻,人間美好。
她吸了吸鼻子,握緊了手中的錢,微垂的眸子里面,終是閃出了幾縷光,滴落在了泥土里面。
朵朵別怕,大伯在。
不怕啊,有大伯母呢。
孩子啊,沒事,有老師在。
是啊,沒事,沒事,一切沒有事的,有他們在。
哪怕是他們終是不在了,可她卻一直都是相信,總有一天,他們會在彼此后的時間里面相遇。
就如現在,是不是?
小老頭背著手走了,遠遠的,卻仍是可以聽到他的那一聲嘆息。
唉,這事鬧的,怎么能將一個孩子逼成這樣的,這小可憐的樣子,也不知道多久沒有吃飯了?
余朵緊緊纂緊自己的雙手,又一道微風吹來,將她額間的發絲吹的亂了一些,依稀可見一雙眼睛,紅到了發癢,也是癢到了疼。
又是一早起來,余朵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有些小小的空虛,可是真好,沒有灼痛感了。
真著天還沒有亮,她將書包里面藏著的包子,偷偷的拿到了廚房里面,將包子給烤熱藏好.
到了學校里面,余朵剛是坐到教室里同,外面就傳來了一陣高跟鞋的響聲,這聲音。
她飛快的從書包里面拿出了英語書,丟在了桌子上,只有小小的一聲,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居然讓離她最近的學生,莫名的感覺到了一陣頭大皮發麻。
“怪了。”
那名學生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再是一看,怎么的,這天是太冷了嗎,他就起雞皮疙瘩了。
蘇平平一走進教室,視線徑直的放在了余朵的那個角落里面,臉色也是跟著一冷。
“余朵,今天下午我必須看到你還錢,不然別怪我找你的父母要。”
又是老事重談,余朵低下頭,手在桌下輕輕扯著自己的衣角,她一下又一下的扯著,卻是發現,不管她怎么的去做,這些折子還是折子,怎么也不可能撫平。
就像她心上的傷。
蘇平平說完,似是很滿意自己在這里造成的結果。
她的心情,到是看起來,異常的不錯,別人聽不聽得的出來,余朵不知道,可是余朵卻是聽出了她聲音里面的愉悅。
下課后,余朵飛一樣的跑到了自己常去的那個小樹林,因為跑的太急,氣都是有些微喘,可是當她的看到掛在樹枝上面的塑料袋子之時,眼框不由的一酸,心卻是一暖。
恩,她的山珍海味來了。
她拿過了包子,用力的咬了一口,
可是吃著吃著,她卻開始用袖子擦起了眼睛,有些東西和著眼淚被吞了下去,那種咸澀的,也是難過的,更是心酸的。
有個人足夠美好,美好的,可以讓她忘記所有傷害,也足夠的去原諒。
可是她還不想原諒。
恩,她摸了摸自己的臉,今天早上她特意照了鏡子,專門沒有洗臉,還抹了一點土,現在的臉色應該是臘黃色的,一幅營養不良的模樣.
此時,涼風卷著樹葉微打著轉,落在了地上,而后不知所蹤。
余朵再是攏了一下衣服,她拎起自己的書包,準備回去了。
而今天還有一場硬杖要打。
打贏了,她就是戰士,一個凱旋歸來的戰士。
至于打輸了。
呵……
她不會輸。
想到此,她的步子不由的停了下來,而后鬼使神差的躲在了一棵樹的后面,也是虧的她人很瘦小,哪怕是這棵樹挺小的,卻也是可以將她的身形檔住。
小心的,她露出了半個小腦袋,望著不遠處,已經漸行漸遠的人影。
看,送她包子的人,就在前面,她見到了。
瘦高的男孩,正是這個年紀應該有的狀態,與同齡人走在一起,也都是高個了近半個頭。
比起日后的他,現在的他應該還是青澀簡單,就像是一個青色的果子一般,卻已然是有些像是山間那捧雪了。
白色的外套穿在身上,腰桿挺的很直,遠處的少年衣角生起一縷風,似是春日的暖陽,而淡了這秋日的涼。
余朵不由的纂緊了自己的書包的帶子,莫名的也是咧嘴而笑。
沿途的花會一直的開,以后你也會是,你會前程似錦,人生順利。
而她,總會迎來那束光,或早或晚。
淺淺的喜歡,青澀的好感,從上輩子就在她的心中,早就已經生根發度,甚至已經長成了一棵蒼天大樹,覆蓋住了她的整個人生。
其實余生很短,不過幾十年。
她的余生,用來懷念就好。
而她感恩遇見。
“江遠之……”
她喃喃的再是說出了這個名子,纏在她的心里,繞在了她的心間。
下午,余朵正坐在自己的桌子前,她一手撐著臉,一邊寫著數學題,可能也是真的從來沒有人關注她。
所以,至今為止,竟然沒有人發現,她寫數學題,從來都是不用草稿紙,像是信手念來,一眼便知答案。
其實還真的就是如此。
這也最是讓余朵驚訝的事,連她自己都是沒有想到,她居然保留了身為光腦的超級運算能力,雖然說,可能跟她當光腦之時還是不一樣,畢竟,那個時候,她也是數據,她的運算,都是通過一條又一條時間線條,可是現在,她卻是通過自己的腦子。
遠沒有那么強大,可是現在她的運算能力,在這個年代,足可以用變態來形容。
“叩叩……”
有人敲響了她的桌子。
余朵抬起臉,就看到班長還有學習委員兩個人正站在桌前。
“有事?”
余朵淡淡的問著,同時也是將作業本合上。
班長擠了一下眉毛,想要裝出一幅深沉的樣子,但誰讓的他現在的頂著的一張少年的臉,毛都是沒有長齊,就跟她玩深沉。
她在裝深塵的時候,還不知道,他在哪里玩泥巴?
“余朵,蘇老師讓我帶你去她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