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動手,至少不能滅門。”
“哦。”李紅鷹看樣子有些失望,往那一坐,開始保養刀具,顯然是在為晚上殺人做準備,顏旭見了也不去管她,低頭沉思起來。
顏旭不是修心養性了,主要是之前王家滅門的事不光把府衙的人吸引過來,就連武德司的人也來了,這可是朝廷的鷹犬,他現在還不打算引起這種級別的注意。
更何況這才過去多久就滅了兩回門,再滅就三回了。
他倒是不嫌累,可別人也不是傻子,所以必須換個做法,或者說死法。
人終有一死,但是死法卻千奇百怪,挑戰想象力的極限。
“都被你帶偏了。”顏旭拍了拍額頭,沒好氣的瞪了正在打磨刀鋒的李紅鷹一眼。
光想著怎么殺人了,連到底怎么回事都還沒有弄清楚,滅門都找不到地方。
‘朝聞道,夕死可矣’的圣人之言都忘了,自己枉為讀書人。
“李彪是怎么受傷的?”檢討一番后,顏旭開始詢問原因,剛剛還當自己什么都沒聽見的趙雷立刻做出回答。
“據說是在鎮上的醉美人樓與人爭風吃醋,被路過的江湖人打傷的。”趙雷臉色凝重的說到,因為這才是最大的問題。
李彪人老心不老,是勾欄青樓的常客,不過畢竟年齡大了,相比年輕羞澀還需要自己教的,他更喜歡成熟主動還會疼人的,比如醉美人樓的老鴇。
從來只聽說過為花魁爭風吃醋的,沒聽說過為老鴇大打出手的,這傳出去能讓人笑死。
更何況李彪就算有舊傷,年老體衰狀態下滑不少,也不是尋常江湖二流高手能輕易拿下的。
此時顏旭已經意識到,對方是沖著顏家在酒泉鎮的產業來的,否則也不會在這關鍵時候,以這種可笑的借口打傷李彪,因為再過不久,就是酒泉鎮擂臺賽的日子,而這事關三個路口位置的歸屬。
“沒想到我都已經明確表示放棄王家在酒泉鎮的產業,還被人針對。”
“看來是有人胃口太大,容不下別人在一張桌子上吃飯了。”
顏旭冷笑著說道,之前他就料到王家一倒,酒泉鎮就得亂,因為三岔路口的地勢就決定了酒泉鎮要不統一,要不三分,不存在二分天下的可能。
最初顏旭是動過心思占下酒泉鎮的,以他的實力,這點不難。
可一旦占下酒泉鎮,不光他的實力藏不住,還會被有心人盯上。
這倒是無所謂,顏旭本身就有揚名的打算,只不過必須在他的控制中,不能一口氣把什么妖魔鬼怪都吸引過來,尤其是武德司。
他之前干的事,可不是毫無破綻,武德司真想查,未必不能查出點什么。
這是顏旭非常討厭的,因為武德司不光背靠朝廷跟皇上,還是個龐然大物,現在的他滅不了滿門。
為了這點利潤,費這個勁,冒著個險,顏旭才不干,所以他果斷退出,任由別人搶奪。
不過私底下也表明了態度,支持酒泉鎮繼續維持三分的局面。
事實上這就是在告誡酒泉鎮三大家,如今兩大家之一的白家,占點便宜可以,全占門也沒有。
顯然白家沒有聽進去,依然想要占下王家的地盤。
至于為什么是白家,而不是外來過江龍干的,因為顏旭已經給過江龍坐地虎留下了爭奪的位置。
有空位不爭,跑來招惹顏家這個當地大戶,絕非明智之舉,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白家想要搞事。
問題是,白家在占下王家的地盤后,肯定是會對顏家下手的,否則就沒有了意義。
顏旭雖然對拿下整個酒泉鎮沒興趣,可不代表他會坐視丟失現有的地盤。
正是因為占據了一個路口,與長山縣馬商保持常年的貿易,才能獲得大批上好的藥材,讓顏家的藥鋪能夠開下去,更別說鎮上還有別的生意。
一旦失去酒泉鎮的位置,顏家的產業至少要折損五成,這是顏旭所無法容忍的。
“還真是找死。”本想低調,沒想到被人當做好欺負,顏旭冷笑一聲,顯然已經動了殺心。
“今晚要去殺人嗎?”李紅鷹沒去想里面的彎彎道道,但是她知道滅了對方滿門肯定能解決問題,躍躍欲試的問到。
“不行,至少這件事過去之前不行。”顏旭沒好氣的說道。
殺人雖然是解決麻煩最快最好的辦法,可惜這個世界上的聰明人太多了,要換種方式,否則被人抓住馬腳,豈不是逼他提前掀桌子。
要不嫁禍給王大公子吧,反正他債多了不愁,還有犯罪動機跟嫌疑。
接下來顏旭腦海中不斷閃現看過的各種血腥恐怖詭異神秘的電影跟小說片段,柯南出現的場景最多,可一直沒拿定主意。
“老爺,對方找這種借口打傷李彪,顯然沒打算現在就跟我們撕破臉。”趙雷看著滿臉煞氣的老爺跟磨刀霍霍的夫人,突然感到有些心累,趕忙說道。
“這倒也是,而且三個擂臺,白家的猛虎武館主周俊占一個,若是能收買王家黑山武館的館主王野也算一個,至于第三個......”顏旭摸了摸下巴,對趙雷吩咐道。
“讓人打聽一下,白家的二公子回來了沒有。”
“是,老爺,我立刻讓人去打聽。”趙雷松了口氣,雙手抱拳后趕忙離開。
跟有黑道背景的王家不同,白家是白道的背景,因為白家的二公子拜入名門飛龍劍派,據說還是掌門的親傳弟子。
至于顏旭是怎么知道的,當年白家為此事大排筵宴,顏家也送了一份禮。
所以才說各家相互之間沒啥秘密,因為太熟了,別說十幾年,幾十上百年前的舊事照樣知道。
“算算日子,白家二公子拜師已經十來年了,看樣子是出師下山,否則白家沒有這么大的底氣,想要一口吞下酒泉鎮。”顏旭敲打著桌面,若有所思的說道。
“就是不知道想要占下酒泉鎮的是白家,還是飛龍劍派。”
“怕是后者,單單一個白家,還沒有這么大的胃口跟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