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陸聞舟見溫梨初一言不發(fā),仿佛陷入了沉思,不由垂眸問道。
溫梨初搖了搖頭,“沒什么。”
畢竟一切只是她的猜測,還是先不要告訴陸聞舟為好。
這只會讓他徒增煩惱。
隨后,陸聞舟帶著溫梨初逛了幾個科室,還去了云瀾內(nèi)部的量子計算機研究室。
不知不覺,便到了飯點。
陸聞舟便提出要帶溫梨初去公司食堂看看——
這樣,他們不僅可以一起用餐,還能順便參觀一下云瀾的高檔食堂。
溫梨初自然沒有異議。
他們穿過空空蕩蕩的長廊,正準備走進電梯——
就在這時,一個男人卻剛好迎面走近過來,和他們打了個照面。
他身材矮小,體型微胖,戴著黑框眼鏡,整個人看起來斯文內(nèi)斂。
碰面的一瞬間,他便向陸聞舟和溫梨初投來了張揚不羈的視線。
他從上到下打量著兩人,然后——
男人眉目一挑,輕輕地嗤了一聲。
溫梨初下意識地皺眉。
她并不認識這個男人,但她猜測他大概率是云瀾的員工。
男人給她的觀感很差,就算他不認識自己,也一定認識陸聞舟——
但他面對陸聞舟這個頂頭上司,竟然是這樣的態(tài)度……
這時,陸聞舟側(cè)過頭,對著她的耳朵低聲解釋道,“這是張衍。”
溫梨初一怔,眼底頓時露出了然的神色。
原來,這個男人就是張衍。
陸聞舟早就和她提過張衍此人。
畢竟,張衍在公司里很出名。
他畢業(yè)于名牌大學,當年也是不可多得的天才,如今是云瀾技術部的杠把子,技術力優(yōu)秀。
據(jù)說他性格內(nèi)斂,清高孤傲。
溫梨初在心里哂笑一聲,內(nèi)斂倒是沒看出來,清高確實挺清高的。
此時,張衍正直勾勾地盯著陸聞舟,突然冷笑一聲,“你就這么光明正大地,把女人帶到公司里?”
陸聞舟眼睛猛地睜大,他知道張衍這是誤會了,急忙語氣嚴肅地糾正,“張衍,我和她不是你想象的那種關系——”
“這位女士她其實……”
“那又怎么樣?”張衍眼神不善地瞥過來,打斷了陸聞舟,“算了,我也不想了解你的一些風花雪月。”
說完,張衍直接越過兩人,徑直向前走去。
走之前,他還不動聲色地打量了溫梨初一眼。
張衍走遠后,陸聞舟撇了撇唇,對溫梨初誠懇地道歉,“抱歉,讓你被誤會大了。”
溫梨初搖了搖頭,她并不在意,“這沒什么……”
她轉(zhuǎn)而又問道,“不過,你是不是對員工太好了?”
好到他們快騎到頭上來了……
陸聞舟聞言,無奈苦笑,“我之前不是和你說了,公司里有些人看著不對勁,消極工作還喜歡挑刺——”
“張衍就是其中之一。”
溫梨初眨了眨眼睛。
原來如此,那就說得通了。
陸聞舟又說道,“但張衍他在公司里發(fā)揮著很重要的作用,像他這樣不可多得的天才,如果無法待在云瀾,去了其他公司,那對我們來說絕對是極大的損失。而且他并不這樣——”
“之前他雖然不善言辭,也不喜歡社交,但是做事很認真,對我的態(tài)度也很正常,但現(xiàn)在……”
陸聞舟嘆了一聲,自顧自吐槽道,“所以我想再他觀察一段時間……”
溫梨初下意識地瞇起眼睛。
所以,包括張衍在內(nèi)的這群人,都是這段時間突然出現(xiàn)了態(tài)度轉(zhuǎn)變……
這段時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事到如今,溫梨初索性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我懷疑他已經(jīng)不想在云瀾干了。”
陸聞舟聞言,臉上并沒有過度的驚訝,他勾著唇,“其實我也這么想過——”
“但是他不主動提,我就當不知道。反正我把面子上做好了,最后不仁義絕對不是我。”
溫梨初意味深長地看了陸聞舟一眼,“沒想到,你還挺腹黑的。”
陸聞舟睨她一眼,“我當你夸我了。”
兩人結束了這個話題。
繼續(xù)往前,走進了電梯,然后一路直達云瀾的食堂。
云瀾的餐廳寬闊明亮,處處透著高大上的氣息。
溫梨初和陸聞舟先是逛了一圈,然后選了一個角落里的位置,一起坐下用餐。
周圍人來人往的。
其他員工路過的時候會向陸聞舟禮貌地打聲招呼,然后不動聲色地觀察溫梨初一眼。
溫梨初已經(jīng)習慣被他們打量了。
“這下,傳聞恐怕要愈演愈烈了。”她一邊吃著盤中的菜肴,一邊對著陸聞舟吐槽道。
“什么傳聞?”陸聞舟皺眉反問。
“大家誤會——”溫梨初勾唇笑了起來,“我是你的女人,還被你帶來公司……”
陸聞舟撇了撇唇,正色道:“我要立馬辟謠。”
“現(xiàn)在不行。”溫梨初搖了搖頭,“現(xiàn)在不是好時機,而且我有很多東西不方便公布……”
她有自己的秘密,比如光華大學的履歷。
不在合適的時機,她無法讓云瀾的人真正的信服。
“再看看吧。”她垂下眼,著陸聞舟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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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梨初這兩天幾乎都泡在云瀾,然后,便到了她和季長青約好的日子——
他們約好一起參加展會。
季長青提出要來接她,但被溫梨初婉拒了。
她不想太過麻煩他。
兩人還是和以前一樣,各自開車去場館會和。
季長青邀請溫梨初一同參加的展會,全名叫“科技與創(chuàng)新”展會,在業(yè)內(nèi)地位很高,規(guī)模也很大。
幾乎所有叫得上名字的科技公司,都會參展。
展會的場館在郊區(qū),所以溫梨初在路上耗費了不少時間,才最終到達場館。
和以往一樣,季長青依然早早地等候在門口。
男人身形高大,金絲細框眼鏡架在高挺的鼻梁上,一張臉像雕塑般幽邃。
季長青站在那里,仿佛和周圍的人不是一個氛圍。
許久未見了。
溫梨初忍不住勾了勾唇,朝著男人的方向小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