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老板像是沒聽出來許思儀話里的諷刺似的,目光轉向被控制住的楚楚,抬手朝著她示意了一下:“主要是這位楚小姐說,她和你們是一起的,還提到了一位戴墨鏡的先生。那個人從我這里偷走了一些東西。”
“偷走了你的小心肝嗎?”許思儀嗤笑道,隨后朝著楚楚斜睨了一眼。
楚楚瘋狂的搖頭。
他胡說!
我明明什么都沒有說!
再說了,我也說不出來!
“我妹妹可什么都沒有說!你不要誣陷她。”楚楚的哥哥被人按著跪在一邊的角落里,聽到焦老板誣陷他妹,立刻掙扎著開口。
話還沒說完呢,就被按著他的汪家人槍頂住了腦袋,挨了一下后,又老實了。
許思儀看著焦老板,表情不驚不喜。
內心已經夠快要給他罵成狗了。
小啞巴你也坑?
你還是個人了?
“戴墨鏡的?哦,你說他啊,他網戀騙我二十萬,你抓到人的時候,記得讓他還我錢。”
焦老板顯然是不相信許思儀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汪家大小姐的。
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后,終于收起了笑容:“我這個人不太喜歡繞圈子,如果大小姐知道那個瞎子去哪兒了?請告訴我。”
焦老板說著,忽然對旁邊的手下使了個眼色。
汪家在出任務的時候,是有規(guī)定的。
一切聽從老板的吩咐。
所以現在就算是許思儀在,他們除了不能傷害她外,還是要是以焦老板為主的。
尤其是他們這些常年駐扎在海外的汪家人了。
他們知道許思儀這個人,不代表他們會愿意聽從許思儀的。
空有其表的大小姐,對于他們來說沒有任何的威脅力。
手下在看到焦老板的動作后,立刻上前,一把就抓住了楚楚的胳膊,力道之大,讓楚楚痛到表情扭曲了起來。
眼淚都快要落下來了。
但這會兒她又開始倔驢附體了。
愣是把眼淚給壓了回去,惡狠狠的瞪著焦老板。
一副誓死不從的樣子。
“我不喜歡對女士動粗。”焦老板慢悠悠的開口:“但如果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我不介意用點手段。”
許思儀看著焦老板,眼睛都瞪圓了,滿臉震驚的抬手指著自己:“威脅我呢啊?你放著她親哥不用,你用她威脅我?你腦子有病啊?”
她跟我有毛線的關系啊?
我看起來很像是那種會爛好心的圣母嗎?
許思儀是真的不理解。
為什么這幫反派一威脅人,總覺得別人就一定會妥協呢?
”焦老板,你要是有空的話,去趟廣州吧,從廣州南站總站公交站坐番100路公交車,雁洲村方向,坐31站,到站后下車,把那個站牌拆了,你往那一站。“
許思儀話音剛落,楚楚就猛的瞪向許思儀,那眼神仿佛要吃了她似的。
許思儀看著她的眼神,更加的無語了。
“你瞪我有什么用?跪地求饒不會嗎?只是讓你把戴墨鏡的下落說出來而已,何必為難自己呢?這么講義氣的話,你也別閑著,你坐飛機,到膠東國際機場,從西入口坐地鐵8號線,青島北站方向,坐一站下車到膠東B口,出去步行走到膠東地鐵站北,坐3027路,到鐵路膠州站下車,然后走去火車站坐火車,到兗州,下車后,你打個車,上梁山待著去。”
許思儀總覺得這個楚楚腦子好像缺根弦。
就在這時,天際隱隱傳來沉悶的轟鳴聲,緊接著,一道驚雷突然炸響。
聲音穿透云層,仿佛直接炸到了他們的腦袋上似的。
焦老板幾乎是瞬間就抬起了頭,眼神狂熱的望向頭頂烏云翻滾的天空,那表情虔誠的像個等待神諭的信徒。
與此同時,許思儀注意到,焦老板帶來的這支隊伍里,有十多個人動作極其同步的停下手里一切活動,齊刷刷的仰起頭,側耳傾聽。
他們的眼神空洞,仿佛靈魂都沉浸在這了這雷聲之中,與周圍持警戒,神情緊繃的其他人汪家人格格不入。
之前和許思儀達成了“友好協議”的那個汪家伙計,趁著焦老板他們的注意全部都被雷聲給吸引的瞬間,悄咪咪的又挪到了許思儀的身后,飛快的說道:“大小姐,那些人就是焦老板自己帶來的。上次那瞎子去焦老板這里來偷東西。也是打了聲雷,這幾個人就是這種狀態(tài),隨后焦老板就發(fā)現了那瞎子。您小心一點,他們好像真的能從雷聲里聽出來點什么東西。”
伙計說完之后,不等許思儀的反應,又若無其事的退回了原位,演技嫻熟得好像是片場老油條。
許思儀瞇著眼睛,打量著那些“聽雷者”。又扭頭看了一眼身邊同樣好奇加緊張的黎簇等人。
心說,這年頭,沒點特殊技能都不好意思出來混了是吧?
改天是不是還得招個能跟Wifi信號溝通的伙計進團隊啊?
“你們看看人家這員工的技能樹點的,多玄學啊。咱們這還停留在物理超度階段呢,落后了啊。回頭你們幾個自己找地方報個補習班,好好學習一下。”
黎簇頭也不抬:“你想要會聽雷的?簡單啊,你把劉喪弄來不就行了。”
許思儀歪頭看著黎簇:“弄來讓他聽你喊我主人嗎?”
黎簇:“.......”
就多嘴接這個茬。
幾分鐘后,雷聲漸歇。
那些聽雷者中的一個領頭模樣的男人快步走到焦老板的身邊,附身低語了幾句。
焦老板聽著,目光不由自主的再次瞟向許思儀,眼神里閃過一絲難以琢磨的驚疑和忌憚。
他臉上的肌肉抽動了一下,隨即強行擠出來一個堪稱和藹可親的笑容,對著許思儀的方向微微頷首:“看來是場誤會,就不多打擾汪小姐休息了。”
焦老板說完,竟然真的不再糾纏了,他揮了揮手,帶著大隊人馬,開始在村里進行地毯式的搜索。
直接把許思儀這個大佛就晾在了一邊。
許思儀被這突如其來的“尊重”搞得有些懵逼,撓了撓頭:“什么情況?雷公剛剛跟他夸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