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作為東道主,晚上的時候宴請他們吃飯。
地點就在故宮附近的貴賓樓飯店,說是吃完飯,帶他們去故宮里轉一轉。
畢竟,夜晚的故宮也不是誰都能看見的。
霍秀秀聽到許思儀來了,也跑來了飯店湊熱鬧。
包間內,菜香四溢,但氣氛卻有些微妙。
吳邪夾了一筷子烤鴨,狀似無意地問解雨臣:“小花,瞎子呢?從雷城出來就沒影了,又跑哪兒去了?”
解雨臣優雅地抿了一口茶,慢條斯理地放下茶杯:“他跟著張海鹽去廣西了,好像在調查什么事情。具體的,他沒細說,我也沒多問。”
他頓了頓,補充道,“你們也知道他的性子,他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不想說,撬開他的嘴也沒用。”
許思儀正埋頭跟一只油光水滑的鮑魚較勁,聞言抬起頭,腮幫子還鼓鼓的:“跟我表哥走了?他倆湊一起能有什么正經事?別是去哪個山卡拉里比誰更騷了吧?”
黎簇順手給她擦了擦嘴角的油漬,沒好氣地說:“吃你的吧,操心他們干嘛。”
汪燦則默默地把剝好的蝦仁放進許思儀碗里。
吳邪看著這一幕,心里酸溜溜的,只能化悲憤為食量,狠狠咬了一口手里的薄餅。
幸福如驢肉薄餅,他還能走到對岸嗎?
酒足飯飽,解雨臣提議:“時間還早,帶你們去故宮走走?晚上的故宮,別有風味。”
一行人便溜達著往故宮走去。夜色下的紫禁城褪去了白日的喧囂與莊嚴,紅墻黃瓦在月光和宮燈的映照下,顯得靜謐而深邃,仿佛每一塊磚石都藏著說不盡的故事。
“這北京城啊,故事太多了。”
解雨臣給許思儀講了不少北京城內的小故事,聽的許思儀忍不住感嘆:“蟹老板,你懂得真多。”
解雨臣笑了笑,側頭看她:“我這點道聽途說算什么。要是瞎子在,他講的故事肯定比我講的精彩十倍。他活的年頭久,走過的地方多,見過的奇聞異事,夠你聽很久的了。”
提到黑瞎子,許思儀的好奇心又被勾了起來:“蟹老板,你跟他認識這么久,知不知道他到底什么來頭?為什么他能活那么久?”
解雨臣搖了搖頭:“真實的故事,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我所知道的是,當他出現在人們視野里的時候,就已經是現在這副樣子了。歲月在他身上,好像只留下了閱歷,沒留下多少痕跡。”
他頓了頓,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感慨:“誰都不知道他到底經歷了什么。”
“那他的眼睛呢?”許思儀追問:“那東西不是沒了嗎?怎么還是那個樣子?”
“聽說是家族遺傳的疾病。他們家族的人,活到一定年紀,眼睛都會出現問題。按照正常的壽命,他本應該在眼睛徹底失明之前就……但你也知道,他的壽命顯然不正常。所以這眼疾,也就一直拖著,如今,怕是越來越嚴重了。當然了,我也只是聽說而已。”解雨臣笑了笑,好像自己只是道聽途說而已。
“他快瞎了嗎?”
解雨臣沉默了片刻,月光下,他的表情有些模糊不清,良久,才輕輕吐出一句:“大概吧。”
解雨臣忽然停下腳步,轉頭看向許思儀,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深邃:“你這么關心瞎子做什么?他在你面前晃悠的時候,可沒見你這么追著他問我的事啊?怎么,他比我更有吸引力?”
許思儀被解雨臣這么一問,沉思了一下,用一種聽起來比較“孝順”的語氣說道:“因為黑瞎子在我心里是個很好的叔叔啊。”
說完她自己都覺得這話有點惡心。
果然,解雨臣瞇起了眼睛,笑容愈發“和善”,語氣卻帶著洞察一切的調侃:“哦?你說這話的時候良心不會痛嗎?”
許思儀被戳穿,噎了一下,露出了“猙獰”的真面目,磨著后槽牙,從牙縫里擠出真心話:“老人渣!我準備找個機會弄死他!”
解雨臣終于忍不住朗聲笑了起來,笑聲在空曠的宮墻間回蕩,驚起了幾只棲息的寒鴉。
他抬手揉了揉許思儀的頭發,動作帶著幾分親昵:“這才對嘛,誠實點,多可愛。”
許思儀拍開他的手,氣呼呼地往前走:“可愛個屁!你們一個個的,都不是好東西!就知道看我的笑話!回頭都給你們掐死!一個不留!”
過分誠實的下場就是被他們解雨臣和霍秀秀笑來笑去。
覺得她實在是太好玩了。
而吳邪則是默默的告訴解雨臣:“在巴掌沒扇到你臉上之前,盡情的笑吧。”
當天晚上,回到住的酒店后,黎簇坐在房間的沙發里,看著窗外的燈紅酒綠,突然就決定了一件事情。
他要成立自己的隊伍。
不再依靠汪燦,也不啟用任何的汪家人,他要組織一個由他自己信得過的人成立的隊伍。
首當其沖的自然是蘇萬和楊好了。
在給他倆發完消息后,兩個人都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就同意了。
于是,鋁三角再次合體。
而在北京浪了幾天后,許思儀沒有選擇和吳邪回雨村去養傷。
而是又回了杭州,畢竟她還有學業。
啊啊啊啊啊!
論文再不過,她要死了。
于是選擇論文的題目就成了她目前最大的問題。
她總不能寫她倒斗時候去過的墓啊。
那到時候,她的畢業論文就成為了法庭上,暴擊她的罪證了。
想來想去,她還是選擇去求助齊教授,問他能不能直接她招安了?
齊教授表示,位置給她留著。
畢不了業,就回家和泥玩去吧。
不過他也沒有真的不管她,畢竟許思儀現在也算是他名義上的徒弟。
帶不出來,他的老臉也沒有光啊。
于是,他給她接了個任務。
而許思儀在接到調查任務后,二話沒說,直接雇傭了黎簇小分隊來成為這次任務的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