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馬老板手里的刀就架在了許思儀的脖子上,怒氣沖沖的說道:“你再說一句!”
無能兩個字,在某些方面簡直是他的逆鱗了。
誰說他都要炸毛的。
“馬老板!”
“馬茂年。”
吳邪和蘇難同時呵斥了一聲。
黎簇反應(yīng)過來后,立馬就把許思儀拉到了他的身后,對著馬老板怒罵道:“你有病吧,欺負(fù)小女孩算什么能耐。”
馬老板:我委屈,我不說。她不委屈,你們罵我?
“馬老板,孩子小不懂事,戳你痛處了,不好意思。”吳邪抬手挑起了馬老板的刀。
這會兒也懶得和他裝了。
馬老板:你也沒放過我!
馬老板看了一眼吳邪,又看了一眼蘇難,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許思儀后,把刀遞了回去,轉(zhuǎn)過頭去一邊生悶氣了。
等到馬老板收起刀后,吳邪這才長出了一口氣,轉(zhuǎn)過頭看向許思儀小聲說道:“下次說別人壞話,記得背著點人。”
許思儀抬起頭,很是驚訝的看了一眼吳邪。
居然不罵我?
“馬茂年這個人心眼很小的,你之后要多注意,盡量別落單,躲著點他。”蘇難也小聲的叮囑了一句。
許思儀又轉(zhuǎn)過頭驚訝的看了一眼蘇難。
你也不罵我?
“那老頭就是該罵,跟有病似的,一會兒一句把刀給他。怪我妹干什么!他就是有病!”黎簇沒好氣的也罵了幾句。
許思儀深吸了一口氣,滿臉感動的說道:“原來你們都煩他啊?我還以為就我自己煩他呢。真好,大家的目標(biāo)竟然一致了。”
吳邪:“.........”
蘇難:“.........”
黎簇:“.........”
有一種寵了個傻子的感覺。
“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蘇難看著吳邪問道。
“馬日拉是最了解這個沙漠的人,沒有他在,我也沒有把握能夠帶你們出去,現(xiàn)在我們只能希望他之前說的海子是在那個方向這件事是真的了。”
吳邪抬手指了指之前馬日拉指過的方向。
“你信他嗎?”蘇難看了一眼那個方向。
吳邪沒有任何猶豫的點了點頭:“我信。”
蘇難深吸了一口氣轉(zhuǎn)過頭看向其他人說道:“繼續(xù)前進,海子距離我們已經(jīng)不遠(yuǎn)了,就在那個方向。”
吳邪站起身后,看了一眼黎簇和許思儀,忽然問道:“你倆相信嗎?”
黎簇抿了抿嘴,皺著眉開口道:“我信不信的有什么用,不一樣都要走么。”
而當(dāng)吳邪看向許思儀的時候,就聽到她開口道:“我不信馬日拉,但我信你就夠了。”
許思儀說完轉(zhuǎn)身就朝著沙丘爬了上去。
黎簇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深吸了一大口氣,轉(zhuǎn)過頭看了一眼吳邪,咬了咬嘴唇后就追了上去,就差跟在許思儀的屁股后邊,一邊走一邊嘟囔,妹啊,你理智啊!你不要上頭啊!
而吳邪則是看著許思儀往上爬的背影,愣住了。
“老板你看什么呢?”
吳邪被王盟拍了一下肩膀后,這才回過神,眨了下眼睛后,微微搖頭的同時嗤笑了一聲。
吳邪爬上去后,就走在了最前邊帶路。
一路走的無比的沉默。
他們走在沙脊上,拉著長長的隊伍,如同一只又一只的小螞蟻一樣。
每走一步都用盡了自己全身的力氣。
移動的速度,更是堪比腦血栓患者第一次做復(fù)健訓(xùn)練。
而在翻過一個沙丘的時候,他們因為缺水眼前出現(xiàn)了幻覺。
有人看到了海子,也有人看到了一片熱鬧的營地。
緊接著,一個接著一個的摔倒了過去。
黎簇倒下去的時候,他的眼前出現(xiàn)的是他媽媽在廚房里忙碌的影子,他甚至好像聽到了他媽媽在喊他別玩了,洗手吃飯。
在他聞到了淡淡的茉莉花香時,他的眼前出現(xiàn)的是許思儀那張模糊的臉。
“小鵪鶉…我是不是要死了…”
“不許死,我看120秒的廣告復(fù)活你。”
“我是不是…特別的糟糕啊…”黎簇眼花的感覺自己都看不清許思儀的樣子了,就在他緩緩的伸出手,想要確認(rèn)一下許思儀到底是不是幻覺的時候,他就聽見了這樣一句話。
“你已經(jīng)很棒了,一般人要是活成你這個樣子早就跳樓去了,根本挺不到現(xiàn)在。”
黎簇徹底的暈死了過去。
就是不知道是因為氣的還是因為別的。
許思儀也因為攙扶著黎簇,而被他給壓倒在了地上。
從黎簇的身底下爬出來的時候,許思儀就發(fā)現(xiàn)一群人全躺下了。
唯一一個還清醒的人竟然就是她這個從被流放五分鐘沒到就開始喊自己要累死了的人。
許思儀的嗓子干的跟陽了似的。
抬手把背包摘下來后,把剩下的小半瓶水拿了出來,先是含了一口,在感覺到嘴里略微舒服了一點后,這才往下一點一點的咽著。
一連喝了兩口后,許思儀就把黎簇的腦袋給抱到了自己的腿上,把他的頭側(cè)過去,用瓶蓋往他的嘴里喂著水。
隨后把自己的沖鋒衣脫了下來,蓋在腦袋頂上,默默的坐在沙丘上抱著黎簇的腦袋開始等待救援。
閑來無事,許思儀又開始戳黎簇新長出來的胡子。
在她將剩下的水都喝沒了的時候,許思儀終于是聽到了遠(yuǎn)處傳來了駝鈴的聲音。
許思儀抬起頭,順著炙熱跳動的空氣看了過去,就看到一個人騎在駱駝上,身后跟著長長的駝隊,正在另外一邊的沙丘上行走著。
許思儀把黎簇放下后,站起身,揮舞著手里的衣服大喊道:“你好,可以救一救我嗎?如果有空的話,幫我報個警好嗎?如果能幫我叫個120就更好了,我好像快要死了。”
當(dāng)代年輕人多有禮貌啊。
笑得不行時喊救命,困難求助時喊你好。
而當(dāng)駝隊慢悠悠的走到她的面前時,她就看到駱駝上坐著一個滿臉傻笑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