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驚雁倒是聽明白了……
白惠從怪不得平常就一副任人揉圓搓扁的模樣,原來是在這永安侯府被欺負的緊了,真是笑話,一個姨娘而已,反了天了!
白惠如自然注意到她這副樣子,整個人傻眼了。
她在裝什么?
“你,你別裝的好似在侯府,我們天天欺辱你一般。”白惠如被驚的雙目圓瞪,連話都有些說不清晰了。
“沒有。”白惠從像被嚇到,趕忙搖頭,“妹妹和姨娘怎會欺負我,妹妹和姨娘自是從來都沒有欺負我的。”
但她這副鵪鶉模樣,還是讓霍驚雁起疑。
她們從小并不和睦,可白惠從到底是在太后膝前養了十年,這怎么回到那小小的永安侯府,便被屈辱至此?
霍驚雁冷冷的視線已經落在了白惠如臉上,
白惠如都傻眼了……
她原本就是想過來興師問罪,問一問白惠從,是不是她在太后面前說了自己的壞話,才導致賞梅宴,她沒在相邀之列。
這怎么把公主也給扯進來了?
“白惠如。”
霍驚雁當即就擺起了公主架子。
白惠從到底也算半個宮里的人,怎么能輪到姨娘和庶女來磋磨?
真真是翻了天!她今天倒是要好好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頭!
“公主。”白惠如心里咯噔一聲。
“上次在湖邊,本公主到瞧著你渾身珠光寶氣,連上好的衣裳料子都穿得起,倒是這永安侯府的嫡女,光華都被你掩了去。”
她就這么冷冷的盯著白惠如。
白惠如聞言,臉都白了,只能撲通一跪,趕忙解釋:“公主殿下,臣女和姨娘從沒有對長姐有過冒犯之舉。”
“姨娘得知長姐年幼喪母,心中甚是悲痛,甚至臣女有的,姨娘也都給長姐備著一份,從未厚此薄彼啊。”
“胡扯!”霍驚雁一掌重重拍在桌上,“剛剛進來時,你那是一個庶女該對嫡女說話的態度嗎?本公主親耳所聞,何時冤了你?”
聲音巨大,白惠如早已小臉煞白。
霍驚雁篤定了今天要為她出氣,當即道:“在宮中尚可這般,已能猜到你們在侯府該是怎么磋磨她。”
白惠如張了張嘴,半句話都回不得。
她今天真是點背,進來的時候,竟然被聽了個真真的!!
這霍驚雁也不是好惹的,雖然不知她為什么要為白惠從出氣,但現在,率先求饒都是最好的選擇了。
思及此,她趕忙磕頭:“公主殿下,臣女知錯,臣女知錯了,還望公主殿下大人有大量,饒過臣女吧。”
“呵……”
霍驚雁原本就在氣頭上,好不容易抓住了她的痛處,自然不會輕饒,淡道,“這件事情還沒有傳到祖母耳朵里。”
“你即知錯,那便想法子彌補吧。”
宮中磋磨人的手段極多,嫻妃生下霍驚雁后,還能保住四妃之位,在宮中的手段定是極為兇險凌厲的。
霍驚雁倒也見識過母妃的御下之術。
她淡淡道:“以下犯上,尊卑不分,這在宮里,可是要掌嘴30的……”
掌嘴30?白惠如軟軟倒地,面上驚恐之色怔住:“長姐,長姐,你我同是侯府的女兒,你怎能看我受如此酷刑?”
她立馬跪伏著,想要上前。
公主旁邊的婆子都是宮里的老人了,一下子就攔住了她的去路。
“李嬤嬤。”霍驚雁吩咐。
話音剛落,白惠如小巧的下巴便被猛地抬起,厚重的巴掌不住的落在她的臉上。
婆子有力氣,白惠如臉頰瞬時紅了。
慘叫聲不絕于耳……
白惠從假模假樣的求饒過幾句,都被霍驚雁給懟回去了。
這邊的慘叫聲太過凄慘,還是把霍驚野給引了過來,一進門,他就看見白惠如虛弱的跪在地上,婆子左右開弓。
甚至地上還有吐出來的血。
“如妹妹!”他一著急,馬上就沖了過去,一把推開婆子,“住手!你們這是要干什么?”
白惠如到底犯了什么錯事,讓她們這么對待?
白惠如虛弱的倒在他懷里。
他低頭一瞧,左右臉都已經被扇腫了,嘴角都沁了血,看起來好不可憐……
“如妹妹。”他皺緊了眉頭。
霍驚雁坐在一旁,一腳就踹上了他的腰:“霍驚野,我教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庶女,關你什么事?起來!”
兩人雖是兄妹,但霍驚雁向來嬌縱跋扈,誰都不怕。
霍驚野被踹了一腳,倒也沒生氣,只是皺著眉頭看向她,護緊了懷里的白惠如:“你又在這里仗勢欺人!”
“仗勢欺人也得有勢可仗,你滾開!”
眼見著兩人又要吵起來。
白惠從用帕子一抹淚,秀眉微蹙,似弱柳扶風,滿臉失望的看向了霍驚野:“三皇子,公主殿下,你們莫要爭執。”
“我沒事的。”
演起綠茶來,她也不妨多讓,“鄭姨娘是妹妹的生母,自然對妹妹都有關懷,不怪他們二人欺負我,是我福薄,生母在生下我之后,便撒手人寰了。”
她裝的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霍驚雁氣急,提著裙擺站起來,手指直接就指向霍驚野:“霍驚野,她都把從兒欺負成這樣了,你還要護著她?”
白惠如想說話。
但是那個婆子的力氣太大了,她現在半絲力氣也沒有,現在,除了霍驚野,根本沒有人能救她了。
她害怕的往霍驚野的懷里鉆,雙手死死的攥住了他的腰。
霍驚野自然是感受到了腰間的緊,他有些掙扎,看向白惠從,白惠從滿臉破碎,受傷,和看見他護著白惠如的絕望。
而白惠如,驚慌失措的抱著他。
要誰?
衛國公馬上就快班師回朝了,在這樣的節骨眼上,絕對不能出問題……
霍驚野只能強忍著,緩緩的掰開了白惠如抱緊自己的手。
白惠如害怕的攥緊,眼淚撲簌簌就往下掉,他要干什么?就連他都不管她了嗎?
霍驚野剛剛站起來,白惠從直接就忍著強烈的惡心撲到了他的懷里,淚眼模糊:“驚野哥哥,是不是從兒的命本就該這般,無福消受?”
白惠如則是被婆子重新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