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害了林溪師姐你還有臉裝無辜?”
“就是,我們沒當場把你打一頓都是看在師姐為你說情的面子上!”
“你個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當初師姐就不應該去救你!”
時漾還沒搞清楚情況,就被扯的差點一個腿軟跪在地上,她剛想掙脫,卻發(fā)現(xiàn)本是元嬰期的修為詭異的倒退到了筑基大圓滿,根本甩不開他的手。
但她卻沒空管這些,因為她聽到了一個令她身軀一震,熟悉到了骨子里的名字。
他剛才說陷害誰?
林溪?!
隨即,更詭異的事情發(fā)生了。
當她被強壓著跪在執(zhí)法堂時,抬頭居然看見了站在前方的“自己”。
“自己”對她露出了一個笑,聲音柔的讓她聽的渾身不適,眼睛卻冷的刺骨,雖然別人感覺不到,但是她看的清清楚楚。
那雙眼里對她濃濃的殺意。
“時漾,我沒想到你會和魔族有勾結,也沒想到你會害我重傷昏迷了整整一個月……最重要的是那魔尊在重傷我之后也逃走了。”
時漾腦袋嗡的一聲。
她在說什么?
她猛地掙扎著站起,綁著她的千縛絲因她的掙扎越陷越深,有血液從傷口中淌出來,她也毫不在意,只是用眼睛死死盯著“自己”。
她把幾乎要脫口而出的“我”字咽回去,一字一頓道。
“你受重傷和我沒關系,和魔族有勾結的人你也已經(jīng)當場處理掉了。”
而且她的傷并非那魔尊所致,而是半路來攪局的妖族。
但考慮到現(xiàn)在這魔幻的局面,時漾僅剩的理智把最后一句話咽回去了。
將時漾帶來的那人又把她摁跪在地上,譏諷道:“真是白蓮花,還敢給自己推脫?替罪羊都找到已經(jīng)死了的人身上了?算盤都崩我臉上了。”
“你但凡還有一絲良心在就應該快點認罪!”
他聽著時漾的聲線,估摸著她白蓮的等級應該挺高。
他眼里露出幾分不屑和厭惡。
時漾跪在地上,視線迅速掃了所有人一眼,不禁心下一沉。
完了。
無論她說什么,在他們眼里都是辯解。
知道真相的妖和人已經(jīng)死了,退一億萬步講,就算魔尊真的來澄清了。
又有誰信呢?
沒有人會信。
她目光最終落到“自己”身旁,神色冷漠的宋鶴眠身上:“我說的是真的,我要見嵐玄師尊,你們難道只聽她三言兩語就定了我的罪嗎?”
宋鶴眠是她師兄,兩人是嵐玄師尊唯二的弟子。
宋鶴眠看她的目光像是在看尸體,時漾卻直直和他對視,絲毫沒有懼怕之意。
這讓他微微詫異。
又覺得那眼神分外熟悉。
他張了張口。
但隨即,林溪把話接過去:“嵐玄師尊不是想見就能見的,時漾師妹,別再拖延時間了。”
宋鶴眠沒說話。
這是默認的意思。
其他旁觀的弟子不屑:“不憑師姐的三言兩語難道聽你的?況且?guī)熃闶遣豢赡苋鲋e的,在這件事上撒謊對她沒有絲毫好處。”
“倒是你,滿嘴胡話,真不配待在我們凌霄劍宗!”
這時執(zhí)法堂長老清了清嗓,一錘定音。
“罪人時漾,罪名勾結魔族,陷害同門,抽打一百靈鞭后廢掉根骨逐出凌霄劍宗!”
幾乎算是死刑。
時漾垂下頭,兩手掐緊掌心,身子微微顫抖,不是怕的,是氣的。
林溪是最后一個走出執(zhí)法堂的,和時漾擦肩而過時,林溪紅唇輕啟,語氣輕松:“你的身體我就收下了……感謝我吧,你至少不是死路一條……前提是你運氣夠好的情況下。”
此時的時漾后背已經(jīng)被抽的血肉模糊,她死死咬住唇不讓聲音露出去,眼睛卻一直盯著林溪的背影,直到她消失不見。
她想,如果她還能活著,不管她是誰,她會讓她后悔占據(jù)了自己的身體。
……
意識混沌之時,時漾仿佛魂魄離體,周圍的場景扭曲變形,變成白茫茫一片,連著時漾憤恨的心也沉靜下來。
面前懸停著一本黑色封皮的書,那書似乎散發(fā)著“快打開我”的吸引力,讓時漾不由自主把那本書翻開。
第一頁的中間寫著一行字。
《穿越到修仙界之我是瘋批》
第二頁寫著。
排雷:1v5,女主純惡女,不洗白。
時漾:“?”
時漾翻頁一目十行的看過去。
表情越來越不可置信。
這是一本類似于話本子的書,但上面的主角是林溪,主要說的就是穿越而來女主綁定了攻略系統(tǒng),只要把五個男主全部攻略,她就能永遠以自己的身份留在這個世界。
但似乎并沒有寫完,劇情戛然而止在林溪成功攻略了四個男主的時候,第五個男主還未露面。
而現(xiàn)在則是劇情剛開始的時候。
女主果斷的殺掉了唯一知道部分真相的時漾。
全書中,時漾的戲份只有這么一句,看來從那以后她就真的死了。
事實上也差不多。
時漾在睜開眼的時候,意識到自己躺在荒郊野外,身上和靈魂都火辣辣的疼,根骨被廢,讓她沒有一點力氣。
——靈鞭對**和靈魂都有傷害。
她能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力在慢慢流逝。
不甘心。
不想死。
淚水順著眼角流下來。
“你有在這種荒郊野嶺睡覺的愛好?”
耳熟的,帶著調(diào)侃笑意的聲音從上方響起,時漾才發(fā)現(xiàn)身邊不知道什么時候站了個人,但她只能看見那人的鞋子。
艱難的轉(zhuǎn)頭,時漾看見了一張笑臉。
她看到男人蹲下來,手指漫不經(jīng)心的整理她凌亂的頭發(fā),直到看清她的臉,又蹭了蹭她嘴角的血。
“好久不見啊,不過看起來你馬上就要死了。”
他語氣戲謔念出她的名字。
時漾震驚地看向他。
為什么他會知道?
“嗯?為什么我會知道?”
他的指尖順著時漾臉上的血跡滑下去,停在她鎖骨,然后懸起,隔空在她左胸上指了指。
“畢竟你靈魂的氣味沒變啊。”
靈魂的氣味?
“嗯……你的是濃郁的酒香,聞起來很好喝。”
時漾:“……”
她神色復雜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才意識到他居然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是身上的劇痛讓你思維變緩慢了嗎?現(xiàn)在才意識到……我猜你會想問這些。”
謝臨淵聳聳肩,嘴角勾著抹笑,看著時漾越來越重的眼皮:“好了,你有什么遺言要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