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世還未走近時,童磨已經(jīng)認(rèn)出,畢竟這個女人是被無慘強(qiáng)制刻在鬼腦中的。
差一點(diǎn)就要在腦中喊出這個女人的名字,
那可就危險(xiǎn)了,無慘大人可是非常痛恨這個女人的,想必會毫不猶豫的控制自己的眼睛吧。
童磨其實(shí)不在意,但前提是琴葉不在。
好在這個女人不是蠢貨,知道報(bào)出假名,為自己的性命爭取一點(diǎn)時間。
他可不想在琴葉面前動手。
下半夜,童磨才來到珠世的面前。
這個時間比珠世想的晚,卻讓珠世滿意,因?yàn)檫@個時間正好是人類休息的時間。
“童磨閣下。”
珠世微微福身,開門見山的問,“您需要我做什么,才能放過我。”
她紫色的眼眸已經(jīng)看不出先前的緊張,想必一定是做好了決定,也許設(shè)下了陷阱。
童磨完全不在意,珠世不了解他,他們可是很了解珠世的血鬼是,很弱呢。
童磨也很直接,“這位愈史郎先生不像是繼承了那位大人的血。”
“怎么做到的。”
“您是想要那位小姐也變成鬼嗎?”
“琴葉并不愿意變成鬼,”他皺皺眉,“我可不會違背她的意愿。”
“您....”不是這個原因,那是...電光火石間珠世意識到什么,眼中浮現(xiàn)詫異,她之前是以為這個鬼和自己一樣脫離了,無慘的掌控,“并沒有....”
“是哦,”童磨笑瞇瞇的肯定了珠世的猜想。
沒有脫離無慘的控制,卻沒有觸發(fā)監(jiān)視,這是怎么做到的。
她看著眼前這個瞳色奇異的青年,她當(dāng)時沒有意識到這個人是鬼還有個原因,因?yàn)閺?qiáng)大,鬼都會帶著凌冽的威壓。
這個人氣息溫和,完全沒有鬼的攻擊性。
“失禮了,我可以問您,是普通的鬼嗎?”
這種問題為了性命著想,是不應(yīng)該問的,可自己做的事,本身就是與危險(xiǎn)為伍。一直畏畏縮縮,要到什么時候能結(jié)束。
“我不想回答呢,太危險(xiǎn)了。”
童磨毫不猶豫的拒絕,他又沒有到處跟人說自己身份的癖好。
意料之中的回答,珠世還是有點(diǎn)失望,“您是想要我?guī)湍忝撾x那個人吧。”
“除了這個,也沒有其他的原因了。”
童磨笑瞇瞇的說,言下之意是,如果不是你有這個作用,早就把你給無慘大人了。
珠世自然不會拒絕,她恨不得所有的鬼都脫離無慘的控制,最好一覺睡醒,發(fā)現(xiàn)自己變成光桿司令。
“那個人對我們的掌控。”
珠世并沒有說出無慘的名字,她怕眼前的鬼一不小心跟著說出來,雖然應(yīng)該是不可能的。
“血液詛咒,我們不能有關(guān)他的任何線索,會自爆而死。”
“思想讀取。”
這個童磨已經(jīng)感受過,他難得嘴角抽搐了一下。
“雖然超過一定距離會無效,但是還是知道所在的位置。”
“所有的鬼都是被絕對掌控的。”
“最后一點(diǎn),我們的血是來源于那個人,因此他可以控制我們身體中的血,這意味著我們的生死在他的一念之間。”
“確實(shí)是這樣呢。”
聽到自己的生命掌握在別人的手里,珠世卻沒有從童磨的身上感受到哪怕一絲的害怕。
她繼續(xù)說,“想脫離那個人,就必須從血液下手。”
“是我給你,我的血嗎?”
“確實(shí)是這樣,藥的研發(fā)是需要本人的配合。”珠世看向愈史郎,解釋,“愈史郎接受是我的血液。”
“這讓我有些苦惱。”
童磨站在原地,臉上的表情萬分苦惱,盯著珠世問,“沒有辦法克服一下嗎?”
“如果是其他人,倒沒什么問題。”
“你的醫(yī)術(shù)很厲害,讓我不太放心呢。”
他漫不經(jīng)心的說,目光卻是一片冷然,“要是對那位大人造成危險(xiǎn),我會十分難過的。”
這話一出,氣氛直接凝固,愈史郎立馬擋在珠世的面前,警惕的瞪著童磨。
他這個話,這個鬼沒有背叛無慘,糟了...剛才的都是他裝得。
愈史郎深吸一口氣,沒等他使出血鬼術(shù),整個人騰空,而后被冰柱貫穿釘在地上。
珠世極力的控制住自己的動作。
童磨沒有來之前,她已經(jīng)預(yù)料到可能會有這個情況,讓愈史郎不要沖動,這孩子還是沒有控制住自己。
珠世走到愈史郎面前。
童磨含笑的看著她,態(tài)度依舊溫和,好像把愈史郎釘在地上的不是他。
“山、花,小姐,”他叫的是她的假名。
“并非我為難或者想做什么,確實(shí)是需要血液才能研制出脫離的藥。”
珠世盯著童磨的眼睛說。
“唉~~”童磨嘆了一口氣,也不掩飾自己糾結(jié)。
這下難辦了。
他只是覺得在無限城大戰(zhàn)的時候,可能會用到。
比如,發(fā)生最不妙的情況......
并不是想給無慘大人造成麻煩呢。
“能冒昧的問下,您看起來并沒有想脫離控制,為什么想要藥。”
愈史郎身上的冰柱消失,他發(fā)出痛苦的呻吟聲,好在鬼的體質(zhì),讓他的傷口在愈合了。
童磨并未回答。
珠世深吸一口氣,“是因?yàn)槟俏恍〗恪!?/p>
幾乎是她話音剛落時,森然的殺意將她完全包圍。
珠世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了一下,“如果被那個人知道,嘴平小姐一定會死吧。”
這個人絕對不是普通的鬼。
珠世的額頭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他身上的氣息,太接近無慘了,珠世甚至開始后悔了。
她不應(yīng)該冒險(xiǎn),但沒有后悔的機(jī)會了,壓下心底的恐懼,她繼續(xù)說,“殘暴、無情,所有人都是他的工具。”
“只要達(dá)到目的,那個人會毫不猶豫殺掉所有的人。”
“他制造我們的目的,是為了尋找青色彼岸花。”
“任何干擾這個目的的因素,都會被他排除。”
“您很強(qiáng)大,”珠世盯著童磨的眼睛,不放過他的一絲變化,問,“您覺得那個人能允許你對人類心軟嗎?”
童磨沒有說話。
可珠世看到了他眼中的動搖,他動搖了。
琴葉被發(fā)現(xiàn)的下場,沒有人比童磨更清楚。
他不想再發(fā)生上一次的,所以,他才會練習(xí)如何控制自己的想法。
不想,便不會被讀取到思想。
他第一次感覺到這么為難。
她應(yīng)該編一些謊言,想了想珠世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如果被發(fā)現(xiàn)自己和愈史郎都會死,她不想賭。
童磨對無慘的忠心,讓珠世微微詫異。
鬼大多是恐懼著無慘。
他居然能擁有發(fā)自忠于他的下屬,真是讓人...不開心。
“我并非在說那個人的壞話,嘴平小姐十分善良,我不希望這樣的女孩丟掉性命。”
“你既然有脫離的想法。”
“想必也是考慮到這一點(diǎn),對那個人稟性有所了解。”
童磨還是沒有說話。
珠世的心卻徹底放下了,“童磨閣下,嘴平小姐是人類。”
“人類,生命很脆弱。”
只要一點(diǎn)點(diǎn)傷害,她們就會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