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昏昏沉沉間,默誦七傷拳經,竟然大徹大悟,明白了“七傷拳”的真正奧秘——欲練此功,必先引七種相生相克之內力入體,方能達至巔峰,否則,即便苦練幾十載,仍然是傷人三分,自損七分。
一朝頓悟,瞬間打通任督二脈,七種內力融為一體,卻保留了七種不同內力勁道,至此,朱小寶的七傷拳頃刻間大成。
他震碎布袋,長嘯一聲,三拳打死三使者,奪取三枚圣火令,解了明教之圍。
“光明頂上滅三胡,今日方知我是我!哈哈哈!”
如此神功,明教眾高手皆拜服,公認朱小寶武功天下第一。
一番交談,朱小寶母親原來是揚州明教弟子,于是皆大歡喜。
朱小寶之前救過解遜等三位法王,現在又因拯救明教奪回圣火令而立下大功,在解遜和殷素素建議下,被一眾明教公舉為教主。
結尾時,朱小寶站在光明頂之巔,深情對一眾明教高手道:“我有一個夢想,我要讓這中原重回大夏,我要讓這光明頂,成為天下各教朝圣的神壇。”
“哪有波斯總教?明教歷來就是本土宗教,波斯明教起源于大夏!”」
“真他媽爽啊!”
趙立君長長吐氣,寫得真好,這種不用練功,直接天下無敵的寫法實在太爽了!
前兩期無法練武有多憋屈,現在就有多爽!
相比之下,《小說故事》里《封狼居胥》主角練的“乾坤一氣混元**”就太慢了,到現在也打不過大內侍衛。而且這一期已經寫到十萬字了,還在皇宮里打轉,看樣子不到20萬字出不了大都。
看看人家《九龍奪嫡》!
抄襲就老老實實跟在屁股后面,還想著抄近道包抄?沒有金剛鉆就別攬瓷器活!
這下傻眼了吧,呵呵呵!
另外,那對雙胞胎姐妹雙兒和小昭頗對他胃口,最近他常去“武記”茶樓,所有人都對這對姐妹贊不絕口,主角朱小寶這么多女人,最受讀者歡迎的就是這兩個。
“嗚——”
一艘小火輪突突地破開霧氣,靠上了那個平日里頗為冷清的私人碼頭,立刻讓趙立君警覺。
他收起雜志,瞇眼看去。
船上下來了三十幾個穿著短衫、體格精壯的男人。他們沒有過多交談,下船后便迅速三三兩兩地散開,朝著不同的方向走去。
趙立君的眼中精光一閃而逝,對遠處手下努努嘴。
片刻后。
“好嘞!您坐穩!”
趙立君麻利地放平車把,雙臂發力,車輪平穩地滾動起來。他用眼角的余光瞥見,自己兩名手下也已成功拉到了客人,正朝著另外兩個方向奔去。
...
與此同時,摩登時代雜志社。
五個人團團而坐,一人手里一本摩登文藝,個個眉頭緊鎖。
「你們把世界,折疊成,兩站之間的距離...慢,其實是快」
胡良眉頭緊鎖,死死盯著名為《彼岸》的這首現代詩,看來,自己那篇評論文章深深刺激了泥人,他竟然開始寫哲理詩了。
他看完第一段,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種感覺,他多次經歷過了。
但不得不看下去。
「你們丈量擁有,用一串零.....
少,才是多......空,即是滿......無聲,勝有聲......不爭,方是爭......
終于,你們疲憊地轉身
問我,岸在哪里
/
我沉默
指了指落日,也指了指
落日下的,我們」
“這他媽的!”胡良呆愣片刻,突然一把摘掉眼鏡,哆哆嗦嗦用衣角擦上面掉落的汗珠,“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自取其辱.......”
看著主編嘴歪眼斜的模樣,花編輯手忙腳亂地去拿藥,給胡良服下,才松口氣。
他剛才也看了這篇《彼岸》,心里不覺暗暗后悔,不該出那餿主意的,泥人驚才絕艷,根本不能跳出去挑釁,最后必然是打臉。
而一旁王名揚仿佛對身邊發生的事恍然未覺,已經完全沉浸在與世隔絕的武俠世界中。
「......五行之氣調陰陽,損心傷肺摧肝腸......
人身五行,心屬火、肺屬金......不傷不足以修煉,傷越重,拳法威力越強,練至大成,一拳擊出,蘊含七種不同勁力,敵人絕難抵擋疊加的勁道。
大成后內力強橫,足以沖開任督二脈,周天圓滿無垢,臟腑傷勢便可逐漸痊愈。
鐵燕木兒內力剛猛屬火傷心、海老公內力陰柔傷肺、假太后毒功傷肝、韋一笑的寒冰綿掌傷腎、三個波斯使者所練功法不一,正好一傷脾,一傷陰、一傷陽!
如此恰好讓朱小寶以毫無修為的凡人之軀,瞬間達成七傷拳大成之苛刻條件,從而一舉成為當世內力絕頂高手......」
王名揚面色慘白地一口氣讀完,然后又翻到前頁,將全文讀了一遍又一遍,最后,他緩緩閉上眼睛,身子像被抽走全身骨頭,無力地向后靠去。
徹底完了!
《封狼居胥》報銷了!
辦公室內,死一般的寂靜。
五個人圍坐一圈,臉上細密汗珠匯集,灰白臉色仿佛隨時傾斜暴雨的烏云。
良久,胡良咳了一聲,嘶啞地打破了沉默。
“老花,老王,大家......都說說看法吧。”
高朗第一個繃不住,他皺眉憤憤不平道:“他娘的,還能這么寫?武功不應該是苦練二十載,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嗎?憑什么他朱小寶躺在布袋里被人打幾下,就天下無敵了?”
陳景行苦澀地搖了搖頭:“人家在之前就埋下了伏筆。朱小寶體內那三股內力,當時我們都覺著朱小寶日后要尋醫問藥、歷經磨難的,還覺得這寫法過時,純粹惡心讀者,沒想到.....唉。”
“燕青還在皇宮里苦苦修煉乾坤一氣混元**,朱小寶已經融七種內力于一身,拳打波斯三使,當上了明教教主。這已經不是差距,這是天塹。”
“泥人奸詐無比!”王名揚終于睜開了眼睛,眼神空洞得嚇人。
“之前他筆下九個老婆誤導了我,為了避免他日后突然再次大轉折,比如朱小寶奪位之后,轉而九個兒子爭皇位,我不得不寫好多支線。你寫宮廷武俠我就寫宮廷武俠,你要是寫九個皇子爭位我也寫爭位,你用春秋筆法我也用春秋筆法,哪怕你寫出個千年世家,我都埋了伏筆,也能咬著牙跟上。”
王名揚的聲音里充滿了不甘與挫敗。
“可現在呢?他根本不按常理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