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
“我的名字叫做涂山蘇蘇?”
“蘇蘇,好好聽的名字啊,道士哥哥!”她圍著劉長安轉來轉去,喜笑顏開,露出雪白的玉齒。
她很美。
美極了。
這一刻,涂山狐妖的魅力,風華絕代,絕色二字在涂山紅紅身上展現的淋漓盡致。
就在劉長安看的微微入神的時候。
涂山紅紅忽然疑惑的仰起頭:“可是道士哥哥,好像這不對咦,外面那兩個小姐姐,今天好像叫我紅紅小姐。”
“你叫涂山紅紅,蘇蘇是你的小名。”劉長安隨口胡謅。
但涂山紅紅還真就信了。
她喃喃自語的說道:“那我以后還是叫蘇蘇吧,蘇蘇這個名字好好聽,比紅紅好聽多了。”
劉長安發現她除了失憶之外,就連智商似乎也倒退了不少,好像一下子回到了七八歲模樣。
也許在內心深處,她潛意識認為自己只是一個小女孩。
但是她那爆炸的身材比例,與她的心理年齡完全不成正比。
而偏偏就是如此。
卻給人一種極具反差感。
這種感覺更像是穿著紅紅衣服的涂山蘇蘇。
不行!
如果讓這女人恢復了記憶,還讓她知道今天給自己洗了腳。
這女人還不得刀了我啊。
為了避免這種事情在不久的將來發生,劉長安拒絕了她。
“蘇蘇。”
“男女有別,你今晚就不用給我洗腳了吧,今晚你自己洗洗睡吧。”
“嗚嗚嗚!”
“道士哥哥,剛剛不是說好了讓蘇蘇洗澡的嗎,道士哥哥出爾反爾,不講信用。”
每次不開心了。
涂山紅紅總會咬著嘴唇,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
眼淚汪汪,我見猶憐。
劉長安最后實在是沒辦法了。
只好冒著以后被刀死的風險。
含著淚水讓涂山紅紅幫他洗了一次腳。
但不得不說還挺舒服的。
“該死。”
“這該死的溫柔鄉,就想要讓我墮落?“
單身幾十年了,劉長安從來沒有像今晚這樣,度日如年,渾身都覺得不自在。
洗一次腳就這樣了。
要是再讓涂山紅紅做一些其他不正經的事情,自己是不是就要淪陷了?
“這已經不是洗腳的問題了,而是心理的墮落,道德上的淪喪,你一定是想要趁著自己失憶的,來攻略我對不對?
就在劉長安心理上抗拒,身體卻很誠實接受的時候。
涂山紅紅已經洗完了。
“道士哥哥,我已經洗干凈了。”
“我這就去把熱水倒掉。”
眼看涂山紅紅端著洗腳盆離開的背影,劉長安不僅心頭沉重,內心更是充滿了復雜。
然而在這種時候。
劉長安內心想的并不是逃避,而是想到了韓天尊曾經說過的幾句話。
妖女!
我要你助我修行!
他也要像韓天尊那樣,挑戰自己的軟肋。
“等、等等!”
劉長安忽然叫住了已經小跑到門口的涂山紅紅。
她疑惑的轉過身來,洗腳盆在手中微微晃動,濺出幾滴水花。
“道士哥哥,怎么了?”
望著她那純凈得不含一絲雜質的眼神,劉長安深吸一口氣,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
“從明天開始,你就跟在我身邊替我工作吧。”
“真的嗎?”
涂山紅紅眼睛頓時亮了起來,連手中的盆都忘了放下,歡快地跑到他面前,“道士哥哥,終于愿意讓蘇蘇留下來替你工作了?”
“不錯。”
劉長安面色凝重地點點頭,仿佛在宣布一個極其嚴肅的決定,“我就是要看看,你這狐貍精究竟能讓我墮落到什么地步。”
他站起身,在房間里踱步,自言自語道:“韓天尊當年能走到對岸,我劉長安今日便要效仿先賢,若是連這點誘惑都抵擋不住,還談什么修行?”
“道士哥哥你在說什么呀?”
涂山紅紅歪著頭,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么。
但關鍵詞語觸發。
狐貍精?!!
“誒?……”
“道士哥哥夸我是狐貍誒,好開心,好開心!”
是要能被這么一直夸下去,就太好了。
“…………”
劉長安。
過了一會兒,他表情嚴肅的看著她,“從今往后,你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我倒要看看,你這溫柔鄉究竟有多可怕。”
“好呀,好呀!”
涂山紅紅忙不迭點頭,忽然想起什么,怯生生地問道,“那道士哥哥能不能多夸夸我是狐貍精,蘇蘇好開心。”
“………”
劉長安。
她看著眼前的涂山紅紅,內心卻住著一個蘇蘇,這畫風簡直越來越歪了。
“對了。”
“道士哥哥!”
“明天早上蘇蘇可以給道士哥哥梳頭嗎?”
“今天早上看到道士哥哥的頭發有點亂,蘇蘇想幫你整理一下。”
劉長安嘴角微微抽搐。
這狐貍精果然開始得寸進尺了。
但他還是大手一揮。
“準了!”
“反正還有什么招數,盡管使出來!”
“還有……”
涂山紅紅掰著手指頭數著,“蘇蘇想給道士哥哥做早飯,還想幫道士哥哥整理衣服,還有……”
“我全都準了!”
劉長安大手一揮,頗有種壯士斷腕的悲壯,“我倒要看看,你這只狐貍精,能讓我墮落到何等地步!”
然而話音剛落。
他就后悔了。
做飯?
她做飯能吃嗎?
可既然已經答應了。
那劉長安自然不好意思反悔。
涂山紅紅又恢復了那副天真無邪的模樣,開心地抱著洗腳盆轉了個圈:“太好了!蘇蘇一定會好好努力工作,學會照顧道士哥哥的!”
望著她歡快離去的背影,劉長安忽然覺得,這個助我修行的計劃,恐怕要比想象中艱難得多。
這一夜。
劉長安在床上輾轉反側。
他現在越來越不確定了。
涂山紅紅究竟什么時候才能恢復記憶。
如果等她恢復記憶的那天,得知自己不僅給他洗腳,還要伺候他起居,怕不是真要提著刀追他九條街?
“不行,我得留下證據。”
劉長安忽然坐起身,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枚留影石。
這是一氣道盟桃園李家生產的日常法器,可以記錄影像,保留一份相關的記憶。
“得讓她知道,這些都是她自愿的,可不是我逼迫的。”
他小心翼翼地將留影石藏在房間的隱蔽處,這才稍稍安心。
然而就在他準備躺下休息的時候。
大晚上,門外面忽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
“道士哥哥,你睡了嗎?”
涂山紅紅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帶著幾分怯生生的味道。
“又怎么了?”
劉長安無奈的透過窗戶問道。
“蘇蘇……蘇蘇一個人睡不著。”
站在窗外,冷風吹來,她整個人瑟瑟發抖。
就連她的聲音也是越來越小,“可以……可以抱著道士哥哥睡嗎?就像今天下午那樣?”
“???”
劉長安。
這狐貍,攻勢也太猛烈了吧!
他深吸一口氣,強作鎮定:“不行!孤男寡女,大晚上共處一室,這成何體統!”
“哦……”
門外傳來失落的聲音,腳步聲漸漸遠去。
劉長安剛松一口氣,卻聽見那腳步聲又折返回來。
“那……道士哥哥可以給蘇蘇講個故事嗎?就講一個!”
劉長安望著窗外皎潔的月光,忽然覺得,這個夜晚,怕是很難安然入睡了。
而此時的涂山紅紅,正抱著膝蓋坐在門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雖然記憶全無,但她本能地知道,這個叫做劉長安的道士,對她來說很重要。
重要到……讓她忍不住想要靠近,努力再靠近一點。
至于為什么重要?
她歪著頭想了片刻,卻怎么也想不起來。
不過沒關系,反正道士哥哥已經答應讓她留在身邊了。
來日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