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涂山容容摘下墨鏡,目光精準地落在劉長安這一桌。
下一刻,她臉上那從容戲謔的表情瞬間一變。
仿佛川劇變臉般,換上了一副帶著七分委屈、三分不可置信的傷心模樣。
那雙標志性的瞇瞇眼此刻努力睜得圓溜溜的,眼眶甚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泛紅!
她快步走到劉長安身邊,完全無視了對面目瞪口呆的相親女,一把挽住劉長安的胳膊。
聲音帶著哽咽和顫抖。
音量恰到好處地能讓周圍幾桌都隱約聽見:
“老公,她……她是誰?”
涂山容容的聲音帶著哭腔,另一只手指著相親女,手指微微發抖。
“你……你昨天還跟我說,要和我一起去看我們未來的家,買婚房。”
“今天……今天怎么就背著我和別的女人在這里喝咖啡?”
“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嗎?是嫌我涂山容容配不上你嗎?”
“涂山容容?!”
這個名字像一道驚雷,在相親女耳邊炸響!
她猛地瞪大眼睛,死死盯著那個正在“泫然欲泣”的女子。
沒錯!
這張臉,這氣質……雖然與財經雜志上那個運籌帷幄、總是帶著神秘微笑的涂山二當家形象截然不同。
但五官分明就是同一個人!
那個掌控著龐大涂山集團,在妖界和人界都擁有舉足輕重地位的千面妖容。
涂山容容。
她……她竟然在這個穿著打扮**絲的面前,露出這般小女兒姿態?
叫這家伙老公?
還說什么“配不上”?!
巨大的震驚讓相親女的大腦一片空白。
緊接著,一股刺骨的寒意從腳底直竄天靈蓋!
自己剛才……剛才竟然在鄙夷一個讓涂山容容都如此小心翼翼對待,甚至需要“裝可憐”來挽留的男人?!
還大言不慚地跟他談什么經濟基礎、安全感?!
劉長安看著戲精附體、演技爆棚的涂山容容,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動了一下。
這一聲老公簡直要把人骨頭都叫得軟了。
果然不愧是千面妖容啊。
實在是太會了。
盡管明知道她是演戲,但劉長安還是露出些許無奈的表情,配合道:“容容,你別誤會,這只是……”
“我不聽!我不聽!”
涂山容容用力搖頭,演技越發浮夸,她甚至從那個小巧的手包里抽出一條絲質手帕,輕輕擦拭著并不存在的眼淚。
“我知道,我平時忙著處理涂山的事務,陪你的時間少了些……”
“可我的心意,你難道不明白嗎?”
“你說喜歡清靜,我立刻就在生態最好的景區邊給你選了最安靜的莊園。”
“你說不想太招搖,我就沒敢把訂好的那些車直接送到你門口……”
“可是,你怎么能……怎么能這樣對我?”
“竟然……竟然跑去和其他女人相親?”
每一句話。
都像一記重重的耳光,扇在相親女臉上。
這些詞匯組合在一起,勾勒出的信息量龐大到讓她窒息。
這個相親對象。
他到底是什么人?!
能讓涂山二當家如此費盡心機,甚至近乎卑微地討好?
恐懼,后怕,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她。
她想起自己剛才那番趾高氣揚的言論,腸子都悔青了!
得罪了劉長安,不就等于間接得罪了涂山嗎?
以涂山的勢力,想要讓她這種小人物悄無聲息地消失,或者讓她家那點小生意破產,簡直易如反掌!
想到這里,她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身體不受控制地開始輕微顫抖。
她猛地站起身,因為動作太急,膝蓋撞到了桌子,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咖啡杯也晃蕩著濺出些許液體,但她完全顧不上了。
“對……對不起!”
“容容小姐!對不起,劉先生!”她幾乎是帶著哭腔,九十度鞠躬,語無倫次地道歉。
“是我有眼無珠!”
“是我胡說八道!”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打擾了!”
“真的非常非常抱歉!我這就走!這就走!”
她連放在旁邊的包都忘了拿,像是身后有厲鬼索命一般,踉踉蹌蹌、狼狽不堪地逃離了咖啡廳。
甚至因為腿軟在門口差點絆了一跤。
確認那礙事的人消失后,涂山容容瞬間收起了那副傷心欲絕的表情。
她優雅地將手帕折好放回包里,慢條斯理地推了推墨鏡,臉上恢復了平日那種一切盡在掌握的從容與狡黠。
仿佛剛才那個哭哭啼啼的戲精根本不是她。
劉長安終于忍不住,扶額低笑起來:“容老板,你這演技……是不是有點過于投入了?”
“配不上我?”
“不敢送車?”
“我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
涂山容容紅唇微勾,語氣帶著幾分戲謔:“效果達到不就行了?”
“你看,我不僅幫你解決了麻煩,還順便給你立了一個深不可測的人設。”
“經過她這么一宣傳,以后估計沒什么人敢隨便給你介紹對象,或者輕易來招惹你了。”
她頓了頓,意味深長地補充道,“倒是給你解決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而且這不也正好讓某些暗中觀察的人知道。”
“你對我們涂山……很重要不是嗎?”
劉長安挑了挑眉。
不置可否。
他當然明白。
涂山容容這番舉動。
既是幫他,也是在向外界,或許還包括涂山內部,傳遞某種信號。
他是涂山的人。
“走吧,楞著做什么?”
涂山容容故意用哀怨的眼神瞥了他一眼,隨即自己先笑了出來。
兩人并肩走出咖啡廳,再次成為全場焦點。
坐進那輛炫酷的豪車,劉長安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腦海中卻回蕩著相親女那驚恐萬狀的表情。
他知道,經過今天這么一鬧,他這個天尊轉世,就算和涂山撇清楚關系。
也會被眾人以為他和涂山是一條船上的人。
有時候輿論的優勢就是如此。
說實話。
如果不是劉長安沒有證據的話,那么他真會忍不住懷疑,自己今天是不是被涂山資本給做局了。
剛好來的這么巧不說。
尤其是這副戲精附身的模樣。
這讓劉長安甚至開始忍不住懷疑,今天這場相親會不會就是涂山安排的,甚至對面那個相親對象會不會也是涂山容容找的演員。
畢竟天底下的事情哪有這么巧?
做局了。
好家伙,他這一定是被資本做局了。
而在另外一邊。
那位相親女在逃之夭夭不久后,迅速來到一個沒人的地方。
小心翼翼用手機撥通了一個涂山的號碼:“我已經按照你們涂山說的辦了,你們說好的事情,該不會反悔吧?”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我們涂山做事,向來一言九鼎。”
“那說好的三千塊塊日結,你們涂山可一定不能反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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