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己散發淡紅色光澤,猶如蒲扇的大手,姜景年輕輕雙手觸碰了一下。
咚咚——
像是兩柄巨錘交擊般,發出沉悶的撞擊聲。
“好硬!”
“好強!”
“也......好炙熱!”
姜景年腳下的實木地板,都隱隱開始泛起紅色,室內的空氣溫度,也在緩慢的開始升高。
這種感覺,和之前激發血核,使全身覆蓋一層淡淡的古銅光澤完全不同。
皮膚帶著淡淡的古銅色,只是防御力增強很多,但力量、速度的增幅較小,且無其他特質。
然而現在。
此時此刻。
姜景年的各方面,都在原有的身體基礎上增幅了一倍往上,而且舉手投足之間,還附帶灼熱腐蝕的特質。
呼......
呼......
這種無與倫比的強大感覺,讓姜景年都不由得大口大口呼吸著,雙眼充斥著狂暴之色,一股難以言喻的灼熱感瞬間涌上心頭。
似乎連轉華銅炎身,在催促在他打殺幾個敵人練練手。
只是,這種狀態并未持續多久。
大約五個呼吸之間,也就是差不多二十秒左右,姜景年丹田關竅之中,那幾縷銅炎精氣完全消耗一空。
絕學招式的持續時間隨之結束。
原本他將衣服扣子都撐開的高大身軀,瞬間縮水了下去,回歸了本身的體型大小。
“這一招用起來還是有點累人的,不方便起手就開,容易給一些陰暗偷襲之輩可趁之機,還是當作爆發用的底牌手段吧。”
這個時候,姜景年也覺得有所消耗,心中涌起了幾分疲憊之感。
不過他耐力本就非同小可,遠超同層次武者,稍作休息后便重新緩過勁來。
“呼......”
姜景年原本那種睥睨一切的狂暴目光,也逐漸消褪,恢復了以往的冷靜,“我終究不是煉髓階武師,能夠容納、衍生的精氣不多,所以絕學招式的持續時間,也不會很長。”
“不過,二十秒左右,足以讓我秒殺絕大多數煉骨階武師了。”
至于為何只是說絕大多數。
那是因為這個世界很大,還有大宗門、頂級流派的年輕天驕存在,人家估計也具備什么特殊秘法,或者擁有什么強大兵器。
姜景年雖然知道自己很強,但也沒有狂妄到小覷天下群雄的地步。
人要時時刻刻保持謙遜之心。
擇其善者而從之。
才能有得,有所進步。
......
......
自從姜景年晉升煉骨階武師之后。
他又抽空找了幾家銀行、錢莊借貸,不過各項手續相對復雜許多,都未立即放款,需要等待個半個月的時間。
這些時日。
姜景年就一邊等貸款下來,一邊和譚鏢師帶著幾個趟子手,坐鎮于蘇家的兩個商鋪。
至于為數不多的空閑時間,不是在練武場練武,就是在一些大大小小的商鋪里,找尋特殊物品。
而在這短短的幾日內,鏢局內部,也發生了很多的變化。
大多數的業務都完全暫停,很多鏢師、趟子手回來之后,都是留在鏢局附近,都沒繼續去外地走鏢了。
至于學徒們,因為不受宗門手令強制,所以一時間散了很多,只有少數的學徒,愿意富貴險中求,依然還待在鏢局里。
畢竟,愿意留下來跟鏢局共進退的,不論是鏢師還是趟子手,抑或是學徒,都能拿到比以往更多的東西。
像學徒以前是拿不到秘藥、血食這種特殊資源的,然而現在鏢局上邊也愿意發放一部分了。
比起鏢師們,這點發放的量,自然不算多。
但比起以前學徒拿到的東西,那待遇可以說是往上提了好幾個檔次,接近之前的趟子手了。
至于鏢師、趟子手拿到的各種資源,那就更不用多說了。
通達鏢局。
在這種節骨眼上,已經是盡可能的安穩人心了。
山云流派是大宗大派,內部鬧一些內訌什么的,可能也頂得住,無所謂。
然而通達鏢局,只是二三流的勢力,在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時候,根本經不起底下人發生什么大矛盾、沖突,那是完全折騰不起的。
不過即使如此。
通達鏢局,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冷清下來。
清晨的練武場上,再也不復當初的熱鬧。
切磋、站樁、閑聊的人,只有零零散散的一些,而且大多數人,看上去都很沉默。
除此之外,連雜役都遣散了不少,只留下一部分資歷老的雜役,還在做著日常的鏢局清潔工作,不至于灰塵、垃圾遍地。
“走吧,等下去蘇家商鋪待著,譚鏢師好像已經出發了。”
姜景年在練武場,稍微對著木樁練了下拳法當作晨練,就招呼著柴梨幾個趟子手出門。
現在出門助拳,依然是他們這個小圈子一伙。
只是少了之前跟著的學徒們。
那些人大多都回家待著,或者找別的事做去了,只有少數幾個留下,不過也被調配給其他鏢師了。
“姜兄,喏!早餐。”
旁邊的柴梨手里提著一袋包子,熟絡的遞給了姜景年。
隨后,她又奇怪看了一眼不遠處完好無損的木樁。
怎么回事?
姜鏢師以往練拳的時候,沒過幾天就能把這種特制木樁打的坑坑洼洼,只能換新的使用。
而為何最近這兩天練拳,這木樁上邊好像一點痕跡都沒有。
其他兩個眼尖的趟子手,也看到了這種變化。
“怎么了?”
姜景年咬了一口包子,一邊咀嚼,一邊隨口問道。
這鏢局食堂的肉包子,果然是百吃不厭。
而且就算到了這個時候,廚師們的手藝都沒下降,也算是生活之中的一點小確幸了。
“姜兄,這木樁怎么和新的一樣?”
柴梨直接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照鏡入微,略有突破罷了,我的控制力比以前更強了。”
姜景年隨意的擺了擺手,然后大步的往鏢局外邊走去。
在附近的街道邊,已經有幾個黃包車夫蹲在地上等候了。他們看到姜景年幾人過來,連忙起身站起,堆笑著迎了過來。
“幾位大人,今天還是老地方嗎?”
一個黃包車夫恭敬的彎腰行禮,顯得十分老實巴交。
“是的,拉我們過去吧,辛苦諸位了!”
姜景年隨手將車夫扶起來,絲毫不嫌棄對方衣服上的污漬,然后塞了幾枚大洋過去。
“不辛苦不辛苦,能為鏢局的幾位大人拉車,是我們的榮幸。”
聽到姜景年的話語,黃包車夫們那皺巴巴的面容上,都是露出了略帶欣喜的笑意。
這位鏢師大人,不但出手大方,從不殺價,而且為人十分和善,是個一等一的大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