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師半蹲下身拍了拍熊貓幼崽的腦袋,動作利索的踩著寬窄不一的石縫,爬到了平臺上。
月川聽著施師的話,無意識的向后退了一步。
被雌性照顧了……
月川很想像施師那樣三兩下爬上平臺,向她證明他的強大,可是,他確實是不太擅長爬這樣的石壁。
如果是爬樹的話,他能比她還快,可面對這個落腳點極其狹窄的石壁,他是真上不去!
即使再不好意思,他也只能等著她幫他一把。
施師半蹲在不足一人高、最寬處能容納她平躺、最窄處也有近一米寬的‘棗核’形平臺上,從背包里將行軍鍋拿出來后,將背包和兜里的三個鴨蛋小心的往里放了放。
放好東西后,施師撐在平臺邊緣觀察了一下合適的落腳點后,直接從平臺上跳了下去。
“來吧,小可愛,我送你上去。”
在地面站穩(wěn)的施師將行軍鍋放到一邊,雙手掐著熊貓幼崽的肩胛,半彎著腰晃了晃身子,像借著慣性往大貨車上拋沉重的麻袋一樣,在來回轉(zhuǎn)了兩下腰后,直接將它甩到了平臺上。
“小可愛,在上面乖乖待著等我回來哦!不要到處亂跑,也不要亂碰我的東西!”
月川猛地被施師大力甩到平臺上,又因著慣性滾了兩圈后,才堪堪坐穩(wěn)身子。
“嗚嗚……”我才不是小可愛呢!我叫月川!
月川一邊晃著因為短暫失重而略顯恍惚的大腦袋,一邊下意識的開口糾正她對他的稱呼。
之前他有心想要成為她的雄性的時候,她叫他小可愛,他只覺得她溫柔又可愛,聲音還好聽。
可現(xiàn)在,他不想成為她的雄性了,對于這個稱呼也就沒那么能接受了。
施師聽不懂他的抗議,只當(dāng)是它聽懂了她的交代,在回應(yīng)她。
安頓好熊貓幼崽后,施師就開始撿拾干柴。
平臺離地的距離實在是過于完美了,雖不方便施師直接將柴火放上去,但只要她稍稍用上一點力氣,就能將干柴直接扔上去。
“小可愛,往里面躲著點,我要扔樹枝上去啦!”
“嗚嗚……”叫我月川啊!月川!我有名字!才不是什么小可愛!
月川煩躁又無奈的應(yīng)了一聲,身子卻是非常識時務(wù)的往里縮了縮,直接躲到了背包后面。
聽到了熊貓幼崽的回應(yīng),施師又等了一會兒,確認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停止后,才開始將收集來的枯樹枝往上扔。
準(zhǔn)備好柴火之后,施師又蹲下身將放在一邊的行軍鍋撿了起來,走到小溪邊裝了大半鍋水,而后扣好蓋子爬上了平臺。
上了平臺,施師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蜷在背包后,耳朵和圓滾滾的身子輪廓都露在外面的熊貓幼崽,抿著唇無聲的笑了一下才開始收拾平臺。
收集來的枯樹枝和地面的一些樹葉都先堆放到一邊,然后再將地面的碎石和塵土簡單用枯草掃掃,這樣就算是收拾好了。
收拾好平臺后,施師才終于得空安撫自己和熊貓幼崽抗議已久的肚子。
干枯碎裂的樹葉和枯草被施師盤成了一個松緊適中的鳥窩狀,緊接著,她又將手指粗細的枯樹枝折成整齊的一小把放在一邊,最后,再用生存刀從手臂粗的枯樹枝上刮下一小把碎屑放進鳥窩中心。
至此,生火的前期準(zhǔn)備工作就算是完成了。
施師轉(zhuǎn)過身子,從背包側(cè)袋里拿出了只有參加荒野求生的女選手才給配的鉆木取火的簡易工具,又順手捏了一下月川厚實溫軟的耳朵,才回過身子,尋了一根粗細合適的樹枝刻好凹槽壓在鳥窩上。
接下來,就是枯燥單調(diào)的鉆木了。
初賽中近百次的鉆木取火經(jīng)驗,讓施師在三分鐘之內(nèi)成功鉆出了火星、引燃了鳥窩,緊接著,事先準(zhǔn)備好的一把樹枝也被她放到了鳥窩上。
不一會,和晚霞一樣的橙黃色火光穩(wěn)定的在空中跳動著,隨著火焰的燃燒,時不時的還有‘噼里啪啦’的爆炸聲在耳邊響起。
生好火后,施師開始處理鴨蛋。
這會兒的她沒有油,這三個鴨蛋只能水煮了。
施師用水將鴨蛋表皮洗干凈后,就著行軍鍋里剩的一小半水就開始煮鴨蛋。
蓋好蓋子的行軍鍋放到火堆上之后,施師才終于歇了下來。
此時,月川已經(jīng)靜悄悄的挪到了她的對面,震驚又欽佩的打量著她印著火光的小臉。
她居然能憑空生火!
她究竟是從哪個部落出來的?
在月川的記憶中,部落中的火種一直都是撿拾的天上落下來的‘神火’,還需要安排人守著,以防火種熄滅。
直到后面族長成功覺醒了掌控火焰的神賜技能后,他們部落才終于能時時刻刻都有火。
可現(xiàn)在,一個殘疾雌性,卻在如此短的時間內(nèi)憑空生出了火焰,真是……
荒繆!
月川的視線下意識的轉(zhuǎn)向被施師影子蓋住的那個鉆木取火的工具。
他的潛意識告訴他,那個形狀怪異的東西,就是她憑空生出火焰的關(guān)鍵。
這樣神奇的東西,究竟是誰想出來的呢?
現(xiàn)在,又有多少部落已經(jīng)用上這個東西了呢?
他想,也許在他們分開之前,他應(yīng)該想辦法知道她是哪個部落的。
如此,等出去以后,他就可以請族長安排人去她們部落,將她身上的這些新奇東西都換回來,甚至,還有可能能換到點別的好用的東西。
“嗚嗚……”小雌性,你到底是哪個部落的啊?
“嗚嗚……”你真的是殘疾雌性嗎?
明知道眼前的雌性聽不懂獸語,但月川還是按捺不住的出聲詢問。
只有這樣,他心中積蓄的那些震驚、無奈與急躁才能有處可去。
“怎么了?是不是餓了?”
施師聽著熊貓幼崽越來越急促的嗚咽聲,挪了挪位置,直接伸手將不停踱著‘小碎步’的它抱進了懷中,溫柔的揉著它的腦袋安撫它。
“再等一會兒就好,馬上鴨蛋就可以吃了。”
施師一手安撫著懷中的熊貓幼崽,另一只手還不忘時不時往火堆里添柴、打開蓋子看看鴨蛋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