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小姐跟我來,先生讓廚房給您準備了早餐,”
管家?guī)е鴾睾崄淼娇蛷d。
溫涵韻走到餐桌前坐下,給面包抹著果醬,“彥晟呢,他今天不在家嗎?”
“先生很早就出門了,應該是有什么急事。”管家搖了搖頭,表示她也不清楚,“溫小姐要是擔心的話,可以給他打個電話。”
“不用啦,他應該在忙。”
溫涵韻的動作頓了頓,編輯了一條消息發(fā)出去。
【你忙完記得吃點東西,別太累了。】
吃完早餐,溫涵韻想著在別墅里待著也是無聊,便換了條裙子,打算出門散散步。
剛走出別墅大門,卻撞見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溫小姐?”
溫涵韻循聲看去,只見男人穿著一身亞麻色西裝,站在不遠處的車道旁,笑容溫和。
“威蘭德先生?”溫涵韻有些驚訝,“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來給彥送一張限量版的樂譜,他問我要了好久。”
威蘭德走近幾步,目光落在她略顯蒼白的臉上,關(guān)切地問道,“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是身體不舒服嗎?”
“謝謝你的關(guān)心,已經(jīng)好多了。”溫涵韻淡淡一笑,“不過......你今天來晚了,彥晟他一早就出門了,好像有急事。”
“這樣啊,”威蘭德沉吟片刻,“溫小姐這是打算出門嗎?”
“我知道附近有家環(huán)境不錯的咖啡廳,不如一起坐會兒?”
“......好。”溫涵韻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咖啡廳離這兒不遠,驅(qū)車幾分鐘就到了。
窗外的陽光正好,她捧著溫熱的拿鐵,與威蘭德閑聊著。
“聽彥說,你不僅鋼琴彈得好,還會彈吉他?”威蘭德放下咖啡杯,語氣誠懇,“溫小姐,可不可以什么時候邀請你為我即興一曲?”
溫涵韻有些不好意思地擺手:“沒有......我就是隨便玩玩,稱不上好。”
威蘭德笑了笑,藍色的眸子認真地看著她。
“溫小姐真是太謙虛了,我那天在游輪上可是聽過你的鋼琴。”
“雖然很遺憾沒有完整地彈下來,不過絕對稱得上有創(chuàng)意的演奏。”
聽著對方毫不吝嗇的贊揚,溫涵韻臉色微紅,“那......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愿意試試。”
就在這時,口袋里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屏幕上跳動著“彥晟”兩個字。
溫涵韻心里一喜,立刻接起電話:“彥晟,你忙完了嗎?”
可是,電話那頭并沒有回應。
“喂?”溫涵韻皺了皺眉,又喚了一聲。
“......”
“彥晟,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聽見背景音里隱隱約約傳來的嘈雜聲響,溫涵韻的心頓時懸了起來,“彥晟,彥晟你怎么了?!!”
電話那頭依舊沒有回應。
隨后,“咚”的一聲悶響,像是手機掉在了地上,信號中斷。
“溫小姐,發(fā)生什么事了?”
看見她的臉色十分差,威蘭德?lián)牡貑柕馈?/p>
溫涵韻猛地站起身,“彥晟好像出事情了,威蘭德先生,你有他身邊助理或者其他人的電話嗎?”
“有的,你別著急,我找找......”威蘭德翻開通訊錄,將自己的手機遞給她,“用我的吧。”
“謝謝。”她接過手機,來不及多解釋,立刻撥通了備注為彥晟助理的電話。
電話響了好幾聲,終于接通。
“喂?”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熟悉的青年聲音。
“林助理,彥晟是不是去見什么人了?”溫涵韻焦急地問道。
“你是......溫小姐?”對方立刻認出了她的聲音。
“我剛接到彥晟的電話,那邊亂糟糟的什么也聽不清,他應該遇到麻煩了。”
林助理的聲音也瞬間變得凝重。
“溫小姐你別慌,彥先生的手機有定位,他現(xiàn)在正在龍三的賭場,我發(fā)給你。”
“我現(xiàn)在立刻帶人手過去,你別沖動,待在家里等我們消息。”
“龍三,”聽見電話的內(nèi)容,威蘭德瞇了瞇眼睛,“彥晟怎么會惹上他?”
“應該是上次為了我的事情,”溫涵韻焦急地問道,“威蘭德先生,你有什么辦法嗎?”
“我從來不接觸這方面,”威蘭德?lián)u了搖頭,“不過我倒是認識一個能壓他的人......”
地下賭場,內(nèi)部辦公室。
龍三翹著二郎腿坐在主位上,指間夾著一支燃燒的雪茄。
煙霧繚繞,那張長相猙獰的臉隱在其中,讓人完全看不清他的情緒。
他身后站著十幾個黑衣大手,個個兇神惡煞、花臂紋龍,手上還捏著電棍,氣氛劍拔弩張。
彥晟獨自一人坐在龍三的對面,黑色西裝襯得他身形挺拔鋒利。
他眼神平靜無波,指尖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面,節(jié)奏平穩(wěn),沒有半分慌亂的感覺。
仿佛來的不是這看上去會吃人的地下場所,而是參加一場普通的商業(yè)會談。
“彥先生倒是膽子大,真敢一個人來。”
龍三粗糲的聲音就像聲帶被砂紙磨過。
他的眼睛里帶著濃濃的挑釁,正對著彥晟的面門吐了口煙。
“你就不怕今天走不出這個地方?”
彥晟抬眸,目光掠過龍三身后的保鏢,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
“我要是害怕,現(xiàn)在就不會坐在這里跟你廢話了。”
混黑的人,最害怕陽光。
像彥晟這樣社會上出名的人士,龍三是萬萬動不得的。
不過這也代表著龍三盯上了他身邊的其他人,比如說......
溫涵韻。
“你大費周章地攪亂我的生意,逼我來見你,無非是想要好處。
“直接開門見山吧。”
彥晟不想浪費時間打啞謎,尤其是與龍三這種亡命之徒。
龍三眼底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哈哈大笑起來,用掌根拍了拍桌子。
“彥先生果然是年紀輕輕就能掌權(quán)彥氏的人,夠直接,我喜歡!”
他頓了頓,臉色忽然沉了下來。
“那彥先生應該明白今天為什么請你來吧......”
雪茄的火光閃爍,照亮了龍三陰鷙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