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到一件清代玉如意,佛爺抬手叫了高價,現(xiàn)場一陣恭維的掌聲。
趁這個間隙,溫涵韻起身說要去補下妝。
秦菱本來也站起身來想跟著一起去,卻被她按住了肩膀。
“阿菱我很快回來,你幫我看著位置。”
說罷,她獨自端著兩杯酒走到宴會廳外側(cè)的休息區(qū)。
坐不住的魏薇和蘇雯婧兩人果然在這里偷偷討論著。
“她這么還沒動靜,是不是你藥下少了?”
蘇雯婧恨恨地跺了跺腳,她原本精心準備的禮服現(xiàn)在被染上了一大片污漬,也沒辦法再換,只能頂著這件臟衣服被人嘲笑。
“再等等,我看她沒喝多少,不過藥效肯定快發(fā)作了,”魏薇拍了拍她的手安撫道,“到時候看她怎么丟人。”
“......”
溫涵韻不動聲色地將自己那杯紅酒放在身側(cè)的甜品桌上,隨后端著彥晟的那半杯走上前。
“魏小姐?”她故作驚訝地掩了掩嘴角,“好巧啊,你們在這做什么?”
忽如其來的聲音把蘇雯婧嚇了一跳,眼神心虛地避開她的目光。
魏薇也沒想到她會主動找過來,順著蘇雯婧的方向回頭,愣了一下,“溫小姐......”
“兩位小姐這是還在生我的氣?”溫涵韻笑了笑。
她仰頭一飲而盡,隨后晃了晃手里的空酒杯,環(huán)視四周,拿起甜品桌上的酒杯遞過去。
“剛才走得急,我先干為敬,這杯給你賠罪,希望魏小姐不要介意。”
魏薇看著手里的酒杯,心底升起一抹不祥的預(yù)感。
她怎么覺得,喝了這杯酒倒霉的會是她呢?
可對方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若是不喝,又顯得她小氣。
于是她咬了咬牙,舉起杯子喝了一小口。
溫涵韻見她把酒咽了下去,“那......你們慢慢聊,我先回會場了。”
“好......”
魏薇總算是松了一口氣,也拉著蘇雯婧回到了拍賣現(xiàn)場。
拍賣師正介紹下一件拍品——一套維多利亞時期的藍寶石首飾,現(xiàn)場的競價聲此起彼伏。
魏薇起先只是覺得有些輕微的不適,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往下淌,她忍不住彎下腰,手偷偷按著肚子,身體發(fā)抖。
溫涵韻回頭瞥了一眼,微微勾唇。
“喜歡?我送你。”看見她笑了,彥晟舉了牌子,“228萬。”
她根本來不及阻止,“我沒有,你別......”
秦菱在一旁切了一聲,“兩百萬有啥,涵韻你喜歡什么下次去我爺爺那兒挑,比這個好多了。”
溫涵韻:“......”
萬惡的有錢人啊,這幾百萬的話題她插不上,還是安心看戲吧。
秦菱好奇地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只見魏薇正捂著肚子,臉色紅一陣白一陣的,額頭上還冒出了冷汗。
蘇雯婧最先察覺到不對,連忙湊過去問:“薇薇,你怎么了?”
“我肚子疼,“魏薇咬著牙,“糟了,可能是剛才的酒有問題。”
“好臭,什么味道?”
話還未說完,一股濃烈的氣味從她身上散發(fā)出來,熏得蘇雯婧迅速捂住了鼻子。
“薇薇你......”
她心里一驚,下意識地看向溫涵韻——
只見她好端端地坐在那里,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反倒是魏薇這邊先出了狀況。
周圍的賓客也察覺到了異樣,離得近的已經(jīng)聞到了刺鼻的味道,紛紛掩鼻側(cè)目。
佛爺皺了皺眉,召來下屬,“那邊什么情況?”
下屬本以為有人鬧事,劍眉一擰走上前去。
魏薇卻突然站起來,捂著肚子往洗手間的方向沖,可剛跑了兩步,她就雙腿一軟,差點摔在地上,還是蘇雯婧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她的狼狽模樣,還有身上散發(fā)的味道,引得全場賓客議論紛紛。
“這是誰家的小姐,怎么了?”
“好臭,怕是吃壞了什么東西吧?”
“快走,臭死了,別沾上味道。”
“......”
那議論聲夾雜著嘲諷,字字句句都傳進了魏薇的耳朵里。
她又羞又惱,偏偏肚子里的絞痛一陣比一陣厲害,只能狼狽地被蘇雯婧扶著往洗手間跑,連句解釋的話都沒來得及說。
而溫涵韻自始至終神色平靜地看著臺上的拍賣,仿佛剛才的一切都和她無關(guān)。
拍賣到了中場休息的時候,秦菱湊到溫涵韻耳邊,“溫姐姐是你做的嗎?好厲害,怎么做到的。”
“噓,不要亂說哦阿菱。”
溫涵韻捏了捏秦菱的臉蛋。
蘇雯婧剛從洗手間回來,顯然是被熏的臉色很難看。
魏薇看見捂嘴偷笑的秦菱,腦子里“轟”的一聲炸了,不顧蘇雯婧的阻攔,上前一步抬手指著溫涵韻,尖尖的指甲差一厘米就要戳到她的臉上。
“是你!是你給我下了藥!”
這話一出,全場瞬間安靜下來,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溫涵韻身上。
彥晟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剛要開口,溫涵韻卻先站了起來。
她目光平靜地看向魏薇:“魏小姐,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說話要講證據(jù)。”
“剛才只有你和薇薇在一起!她出事了,你卻好好的,不是你換了酒杯是什么?”蘇雯婧梗著脖子在一旁幫腔,卻沒什么底氣。
畢竟就連她們自己也沒抓到溫涵韻的把柄。
“首先,那杯酒可是從宴廳里拿的,可從來沒有離開過魏小姐的視線。”
溫涵韻的聲音不高,卻一字一句清晰地傳進周圍人的耳中。
“其次,”溫涵韻看向不遠處的佛爺,“秦老主持的晚宴,酒水都是經(jīng)過侍應(yīng)生統(tǒng)一分發(fā)的,我相信秦家的酒不會有問題,大家喝了也沒事。”
“總不能因為魏小姐一個人吃壞了東西,就賴在我頭上吧?”
“還是說......那有問題的酒其實根本是你們自己偷偷帶進來,栽贓秦家的?”
魏薇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蘇雯婧更是當上了烏龜,躲在她的身后不敢再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