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我能有什么目的,只是找溫老師敘敘舊罷了。”
“可惜你七年的青春給了他,到頭來......”
溫涵韻冷冷地打斷了她,“如果沒有別的事情的話,謝曉俞同學還是不要占用老師的休息時間了。”
“呵,”謝曉俞嗤笑一聲,“哦對了,明晚星河劇院的音樂會溫老師有興趣嗎?這是我回國后的首秀,阿哲說,他一定會替我捧場的。”
圖窮匕見。
謝曉俞此行的目的溫涵韻已經看得很清楚了。
一是激化她與彥哲之間的矛盾,讓她去吵鬧、撒潑,被彥哲所厭煩;二是羞辱打擊她的自尊,讓她自愿解除與彥哲的婚約;這第三點嘛......
明日自然會揭曉。
“多謝你的邀請,”她面色平靜地說道,“我會來的。”
送走謝曉俞后,溫涵韻打開電腦,將一段監控保存在了網盤里,她們剛才的對話,盡數涵括。
家里新安裝的錄音錄像設備本來是給彥哲準備的,想不到還有意外驚喜。
正在這時,她口袋里的手機震了震。
電話接通,彥哲的聲音從那頭傳來,“涵韻。”
“......”
“喂?”
忍下對他的生理性厭惡,溫涵韻開口,“什么事?”
“涵韻,我很想你,我們什么時候見一面吧。”彥哲的語氣很軟,“我已經知道錯了。”
“那天我說了胡話,你也打了我,我們扯平了,你就原諒我嘛。”
“你知道的,能坐在我身邊的,永遠只有你一個人。”
“嗯......”
溫涵韻漫不經心地敷衍著。
坐在他身邊的只有一個,也對,其他女人躺在他身下是吧。
彥哲聽她回應,趁熱打鐵道,“韻涵,你不是一直很想去聽音樂會嗎?我這邊剛好有星河的兩張票,就在明天晚上,我陪你一起去好不好。”
“無恥。”
溫涵韻忍不住罵出了聲。
陪著未婚妻一起去看情人的表演?
他怎么敢的!
不愧是有錢人家的孩子,真會玩。
彥哲的不要臉,真是又一次刷新她對渣男的認知。
“你說什么?”
“沒什么,我說可以。”溫韻涵扯了扯嘴角,掐斷了電話。
“那太好了。”彥哲心下一喜,“我幾點來接你......喂?”
“嘟——嘟——”
回應他的,只有占線的忙音。
彥哲在冷風中等了快一個小時,消息也沒回,電話也撥不通,他正要發火,就看見了款步而來的溫涵韻。
只一眼,嘴里也顧不得抱怨了,連神情都多了幾分怔愣。
眼前的女人沒再穿著那幾套保守老氣的長裙,而是換上了一襲黑色綴著碎鉆的抹胸小禮服,深色的啞光面料襯得她本就白皙的肌膚更加柔嫩,貼身的剪裁將她完美的身材一展無余。
“韻涵?”
彥哲愣了好一會兒,才想起為她拉開副駕的車門。
這個再普通不過的舉動,也不知道多久沒做過了。
“嗯。”溫涵韻淡淡地應道。
男人就是賤。
付出得再多都無濟于事,忽然疏遠了,他反倒覺得新鮮。
很快就到了檢票的地方,剛跟著人流走進會場,彥哲突然開口:“涵韻,你先進去找座位吧,我去上個廁所。”
他說話時,目光下意識地瞟向內場的某個方位。
溫涵韻順著他的視線看了一眼,并未戳穿,只是淡淡頷首。
“好。”
他們的位置在第一排,還是挨在一起的,一看就是內部操作得來的嘉賓票。
她剛找到座位坐下,手機在口袋里輕輕震動。
解鎖屏幕,一條匿名消息彈了出來:
【小姐,你要的后臺監控已經植入完畢,內容......尺度預計會有些大,不過應該正是你想要的。】
“多謝。”她指尖敲下回復,利落地轉了尾款。
就在這時,一道夾雜著驚喜的聲音突然響起:“溫老師?我就知道是你!!”
“?”
溫涵韻循聲望去,只見一個穿著白色襯衫的少年快步跑來,臉上滿是急切。
“沒時間解釋了,快和我來!”
她皺了皺眉,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他,是一副很眼生的面孔。
“你是?”
難道是謝曉瑜安排的人?
“嘿嘿,溫老師,我叫何暉,曾經是你的學生,也是你的粉絲......”
何暉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我剛剛在檢票口就好像看到你了,還以為看錯了呢,”他不由分說拉起她的手腕,往后臺方向走,“溫老師,你一定要為我們救場啊!”
“發生什么事了?”
“是這樣的,”何暉一邊快步走,一邊急切地解釋,“我們唱開唱的吉他手突發急性闌尾炎,剛被送進醫院,馬上就要到時間了,根本找不到替補!”
“還好碰到您,我們可算有救了!”
他一邊拉著溫涵韻向后臺走,一邊興奮道,“小魚姐,你看我把誰帶來了。”
“小魚姐?”
“奇怪,剛才還在呢。”他困惑地皺了皺眉。
溫涵韻心底暗笑一聲,謝曉瑜這會兒應該還在和彥哲辦正事兒呢。
“行了別找了,我可能幫不了你這個忙。”
她停下來腳步,掙開了他的手。
“溫老師,您別謙虛!”何暉急得直打轉兒,“我可是看過您的演出,鋼琴、吉他、長笛這些都是您的強項!”
“可是......”
溫涵韻心頭涌上一絲復雜的情緒。
她已經太久沒有上過臺了,為了彥哲,就連她曾經心中的熱愛也漸漸熄滅。
“別可是了溫老師!只需要開場彈一段即興就可以,對您來說很簡單的,”少年思考了一瞬,從口袋里掏出一個銀色蝴蝶面具,塞進她手里,“老師要是不想露面,戴上這個就好!”
“演出還有十分鐘就要開始了,我先去給您拿吉他!”
不等她再做推辭,少年已經一陣風似的跑開,片刻后,抱著一把黑色電吉他回來,雙手合十對著她拜了拜,“溫老師,全靠您了!拜托拜托~”
溫涵韻看著手里精致的蝴蝶面具,撥弄了一下琴弦,沉默片刻,終是抬手將面具戴上。
“唉,真是......”
無法拒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