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瑜盯著白欣然的臉,看見她的臉色越來越差,仿佛被氣著了一樣。
白楚瑜忍不住靠近白欣然,偷看了一眼信中的內(nèi)容,差點沒有繃住笑出聲來。
這位安公公真有意思,他在信中把今天下午太子溫霖調(diào)戲珍妃的事情添鹽加醋描述得惟妙惟肖。
信中,安公公加了一些自己的想象,他告訴白欣然,溫霖自己脫光了,摟著珍妃在御花園里行茍且之事,被皇帝抓了一個正著。
皇帝一怒之下,踢斷了太子兩根肋骨,還勒令太子禁足半年。
太子宮里的人,在太子禁足期間,都不許隨意出東宮。
安公公為了給白欣然送信,找了一個要好的羽林軍,才能把信送到白欣然手里。
“禁足半年?”白楚瑜記得當(dāng)時皇帝沒有說太子會被禁足多久啊,難道是皇帝發(fā)現(xiàn)玉璽不見了,把氣撒在了太子頭上?
也不知道等皇帝在太子床下找到玉璽,會對太子做出什么事情來?
白楚瑜有些期待了。
“怎么會?怎么會這樣?”白欣然又怒又氣,將信揉成一團,猛地扔在地上:“太子怎么可以背叛我?他怎么敢?”
“欣然,怎么了?”白庭軒心疼的看著女兒,彎腰撿起紙團展開一看,也覺得天塌了。
他眼底迸發(fā)出攝人的光芒:“溫霖,他怎么敢?你才是他的太子妃,他怎么能做出如此禽獸不如的事情。”
薛夫人湊過去看了信,咬牙切齒道:“虧你們父女都對太子忠心耿耿,他就是這樣報答你們的嗎?”
白欣然哭得梨花帶雨:“我現(xiàn)在就進宮,我要當(dāng)面問問太子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白庭宇揮了揮手里皺巴巴的信紙:“陛下禁足了太子,你想見他怕是也很難啊。”
白欣然不信:“陛下只是讓太子禁足,又沒有說別人不許去探望他。”
薛夫人看看天色:“可天已經(jīng)快要黑了,皇宮也快要落鎖了,你怕是見不到太子了。”
白欣然不信邪:“見不見得到,我總要試試。”
白楚瑜看見這一幕,在心里嘖嘖兩聲:白欣然對太子還真是癡情啊。竟然在皇帝沒有下旨的情況下,就把自己帶入了太子妃的角色。
她可記得,皇后還在物色太子妃的人選呢?白欣然只是其中的備選之一。
白楚瑜想到這里,眼底一亮:白欣然不是心心念念想做太子妃嗎?如果這一世,她做不成太子妃,會怎么樣呢?
白楚瑜眼珠一轉(zhuǎn),有了主意。
白欣然去了隔壁,換了一身隆重的服飾,急匆匆去往皇宮。
白楚瑜想,她得問問殷姐姐那位安公公是不是自己人,如果是的話,以后這種添鹽加醋抹黑太子的事,讓他多做幾次。
薛夫人擔(dān)憂地問白庭宇:“將軍,欣然這樣冒冒失失去找太子殿下,不會惹太子殿下不高興嗎?”
白庭宇冷聲道:“他敢!”
他的女兒,從今日起可是天命凰女。
太子若是想要做一國之君,就不敢惹欣然不高興。
如果太子要是敢瞧不起他的欣然,他不介意換一個皇子做女婿。
國師可是說了,天命凰女的夫君是誰,誰就是這天下之主。
白楚瑜雙手抱胸,似笑非笑地看著白庭宇。
就是這個人,不顧手足之情,將她的父親幽禁起來,還冒充父親的身份,在大將軍府作威作福。
她抬手對著白庭宇的眉心動了動手指,反噬符沒入白庭宇識海。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不解道:“這里怎么有點癢?”
薛夫人不以為意道:“是不是被蚊子咬了?”
白庭宇:“可能是吧。”
兩人誰也沒有往心里去。
薛夫人看著窗外的五顏六色的花兒,突然開口問道:“姜氏已經(jīng)昏迷幾天了,是不是該給她吃點解藥了?”
白庭宇擺手:“不忙,讓她再昏睡幾日吧。”
千萬別讓她這個時候醒來,要是壞了他們的好事可就不好了。
薛夫人擔(dān)憂道:“將軍說過,不可讓姜氏昏迷太久,不然她會死的。”
白庭宇冷笑:“她死就死吧!反正已經(jīng)找到她女兒了,她死了也沒什么關(guān)系。”
薛夫人點頭,溫柔地說:“那妾身就聽將軍的。”
她低頭暗笑:她早就想讓姜夫人死掉了。只要姜夫人活一天,別人就記得她才是大將軍的嫡妻。
那種始終被壓一頭的感覺,讓薛夫人心中很不爽。
如今,她一想到姜夫人就要死了,嘴角的弧度壓都壓不住。
“對了。”白庭宇突然說道:“白磊和白瑾的婚事,你看著給挑選一下。再不給他們?nèi)⑵蓿瑒e人要說本將軍苛待嫡子了。”
“好,這件事我早有考慮。”薛夫人笑意盈盈:“這是兩個在春香樓被毀了臉的妓子。以白磊和白瑾殘破的身子,好人家的女兒誰也不愿意嫁啊。”
“那兩個妓子進了府,說不定要不了多久,就會為將軍府延續(xù)血脈。將軍,你看我這么安排,合適嗎?”
“哈哈哈哈!”白庭宇開懷大笑:“合適,太合適了!夫人做事,深得我心。”
白楚瑜眼里的怒火藏都藏不住,她快步走到白庭宇身邊,拔了他一根頭發(fā),然后轉(zhuǎn)身神不知鬼不覺回了輕園。
要不是白庭宇才是找到爹爹的關(guān)鍵,她真想現(xiàn)在就殺了他。
白楚瑜閉上眼睛,斂去眼底的怒火。
剛才看了一下,薛夫人身上沒有父母兄長的氣運。
倒是白庭宇身上,泛著淡淡金光,那是一國將帥身上才有的氣運。
看來,爹爹的氣運,已經(jīng)被白庭宇吸得差不多了。
她得快點找到爹爹,晚了,怕爹爹遭到白庭宇的毒手啊。
白楚瑜關(guān)好房門,對著床上一揮手,布偶變回原樣,回到她的手中。
她拿出靈石,在屋里擺了一個天罡陣法。
她坐在陣法中央,拿出白庭宇那根頭發(fā),口中念念有詞。
待她把咒語念完,白庭宇那根頭發(fā)飛到半空中,閃著點點白光。
白楚瑜右手食指與中指并攏,從眉心劃過,她的額頭陡然出現(xiàn)了一只亮得驚人的眼睛。
那就是修仙者的天眼,在法力的加持下,能透過蛛絲馬跡看到事情本來的樣子。
白楚瑜最先看見的,是白庭宇窮困潦倒的前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