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瑜喊了三遍,白磊和白瑾才冷靜下來。
他們靜靜感受著身上那久違的輕松感,不可置信地問白楚瑜:“小妹,你說的是真的?我們真的在排毒?”
“對,你們是在排毒!”白楚瑜擦去眼角的淚痕:“大哥,我這個妹妹,比你們想象的要強大千萬倍。”
“別說白欣然了,就是那位臭屁國師,在我手里也過不了三招。”
“剛才你們也都看見了,那些惡鬼輕輕松松就被我收拾了。白欣然他們,都不夠給我塞牙縫的。”
白磊兩兄弟被白楚瑜自信的樣子逗笑了,兩人同時點頭:“嗯嗯,我們的小妹是最厲害的。”
白楚瑜:......
哥哥們這逗小孩子的模樣,怎么和師兄師姐如出一轍?
“我真的很厲害的。”白楚瑜再次說道:“大哥,二哥,你們既然要我離開,是都知道誰要害我們吧?”
“是誰?當然是薛夫人和她女兒,還有我們的好父親!”白瑾雖然看不見,可一想起這些年父親對他們的處境不聞不問,就恨得咬牙切齒:“父親他寵妾滅妻,罪不可恕。妹妹,你可別被他騙了,以后也別在娘親面前再提他了。”
“不,大哥,二哥,我們的苦難與爹爹有關,卻不是爹爹要害我們。”白楚瑜決定對哥哥說出事情的真相:“害我們一家的,主謀是當今皇上。太子、國師、現在的大將軍、薛夫人和白欣然,都是皇帝的同謀。”
白磊兄弟倆都愣住了:“皇帝,他為什么要害我們一家人?現在的大將軍不就是我們那個負心漢爹嗎?”
“大哥,二哥,你們聽我說,爹爹真的沒有害我們。”白楚瑜不想親爹再被娘親和哥哥們誤會,“你們別再恨他了,他也是受害者。”
白磊雖然不知道白楚瑜為什么總是幫爹爹說話,還是點頭道:“妹妹你說,我們聽著。”
白瑾沒有說話,不反對也不贊同。
從內心深處來說,他對妹妹提起白庭軒,是抵觸的。
可他怕自己堅決反對,妹妹等會兒不會聽他的話,離開這個不見天日的牢籠。
哎,那就先聽聽妹妹說話,再決定怎么做吧。
“皇帝從始至終要對付的就不是我們兄妹和娘親,而是我們的親爹,鎮國大將軍白庭軒。”白楚瑜苦笑道:“如今的大將軍,是一個冒牌貨。我們的親爹,還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受苦呢。”
白磊震驚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妹,你說什么?你是說如今在府里的那位大將軍,不是我們的親爹。”
“對,他不是我們的親爹!”白楚瑜肯定地說道:“他是爹的雙胞胎弟弟,他叫白庭宇,從小就流落在外面。”
“我們的好祖母,覺得虧欠了她這個小兒子太多,就默許他取代爹爹的身份。”白楚瑜說到這里,一臉悲憤:“我們這位好祖母,就這么冷眼看著我們這一房所有人,受盡了折磨,卻一聲不吭。”
“當然,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還是當今的皇帝。”
“爹爹戰功赫赫,功高蓋主,皇帝容不下他,就要致他于死地。”白楚瑜想起上一世她死后,化作鬼魂飄進皇宮聽見皇帝說的那些話,眼淚再次不爭氣地掉了下來,“可皇帝又不愿意背負背信棄義、殘害忠良的名聲。”
“直到他看見白庭宇跟爹爹長得一模一樣時,立即就想到了這么一個李代桃僵的主意。”
“白庭宇流落在外那些年,也吃盡了苦頭。當皇帝把這么一個潑天富貴擺在他面前時,他豈有不接的道理。”
“后來,在祖母的幫忙之下,白庭宇毫不費力就取代了爹爹,成為了統領大軍的大將軍。”
“他在皇帝的授意下,給娘親和哥哥們下毒。就連大哥的腿和二哥的眼睛,都是白庭宇親自指揮人弄殘的。”
“那位薛夫人,其實是白庭宇的結發妻子。白欣然和她的兄長小弟,都是他們兩人所生。”
“竟然是這樣!竟然是這樣!”
“怪不得,怪不得啊!”
白磊和白瑾,都痛苦地呻吟起來。
怪不得,爹爹從來不來看他們!
怪不得,他們和娘親在這大將軍府里,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原來,他們的親爹,早就遭了那群惡魔的算計。
白磊和白瑾,這些年再苦再累也沒有哭過,此刻都無聲地哭泣起來。
他們為自己不值,為娘親不值,更為親爹不值。
他們的爹娘,都是保家衛國的大將軍,卻被自己用性命保護的帝王和親人算計。
白磊和白瑾拳頭都捏得嚓嚓響。如果可以,他們想要親手撕了那些殘害他們一家人的惡魔。
他們又恨自己無能,只能被困在這個破敗的小院里,茍延殘喘,連仇都報不了。
“大哥,二哥,你們放心。”白楚瑜勸道:“那群惡魔的好日子,到頭了!”
白磊抬頭看向白楚瑜:“小妹,你想做什么?大哥都支持你。”
白楚瑜眼底燃起滔天恨意:“我要殺的第一人,是國師鮑文慶!”
都說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
她白楚瑜要先滅了那狗屁國師,絕了皇帝等人害人之路!
“妹妹,先別殺了他。”白瑾恨得咬牙切齒:“留著他的狗命,我要一片片割下他的肉,我要把他加諸在我們一家人身上的痛苦,千倍萬倍還給他!”
“好,留他一條狗命。”白楚瑜答應下來:“讓他們輕易死去,太便宜他們這些畜生了。”
白磊心里還殘存著最后一絲僥幸,他問:“小妹,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祖母、祖母她應該不知情吧?”
“大哥,二哥,你們別忘了,我可是仙門弟子。這些事情,在我看見白欣然母女的第一眼,就算出來了。”白楚瑜冷笑道:“我們的好祖母,她什么都知道?有些害人的陰謀詭計,還是她教的。”
有了白楚瑜抓鬼滅鬼之事,白磊白瑾對白楚瑜是仙門弟子一事深信不疑。
他們只是無法接受,連他們最敬重的祖母,也是如此無情無義。
“可我們小時候,祖母明明對我們那么好。”白磊有些懷念他六歲以前的時光,那時爹娘恩愛,祖母和善,一家人和和美美的,整個帝京誰不羨慕?
可一切的事情,都從娘親受重傷之后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