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然對著張震天笑了笑,“既然那么緊張,那你為什么還要答應青玄長老的來代替他?”
張震天聞言擺了擺手,語氣有些正經(jīng)的說道:
“師兄你也看到了,我如今已經(jīng)筑基了,這樣的事情是遲早需要經(jīng)歷的。”
然后他目光直視著許然,很認真的說道:
“師兄你別忘了,我可是要立志超越月師姐和葉山師兄,成為玄清宗當代第一人,而后執(zhí)掌咱們玄清宗的。”
他神色堅定,“這一直都是我的目標,從未改變。”
許然看著他那認真的模樣,沉默片刻之后,問道:
“葉山師兄,現(xiàn)在依舊是你的目標么?”
張震天肯定的點了點頭,“當然,哪怕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墜落了,但他曾經(jīng)所達到的高度,卻是現(xiàn)在的我無法企及的,在我達到超越他的成就之前,他都是我的目標。”
說到這里,他停頓了片刻,又說道:“其實我這次就是為了葉山師兄而來的,若不然我也不會回來了。”
“嗯?”許然驚疑一聲,隨即有些好奇的問道:“你打算怎么做?”
張震天搖了搖頭,神色復雜的回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感覺葉山師兄不能繼續(xù)這樣子下去了,如今修行界局勢并不太平。”
“妖族那邊傳來消息,邪域和魔域近來一直很安分,或許過不了幾年,他們就要大舉進犯了,到時候我們宗門可能大半的人可能都要奔赴戰(zhàn)場。”
“葉山師兄是咱們宗門最具戰(zhàn)斗才情的人,倘若有他在的話,到了戰(zhàn)場上,我們的情況必然會好上許多。”
“若不然,按照宗門現(xiàn)在的情況,到時候,恐怕就難了。”
張震天的聲音有些低沉,顯然心情很沉重,在為宗門的未來而憂心忡忡。
許然看著他這幅模樣,腦海中浮現(xiàn)出當初剛看到這個熊孩子時的場景,再看著他如今這副心思重重的模樣,神情微微恍惚了一下。
隨即他定了定心神,問道:“妖族那邊傳來的情報很嚴峻么?”
對于邪域魔域許然了解的不多,只知道他們并非是自己想象中的那種邪魔,他們也是普通人類修士,只是不知道怎么突然降臨到仙古世界的,更是占據(jù)了仙古大半的地盤,使得如今仙古本土修士只剩下了五族之地。
人族和妖族是同盟,一旦任何一邊有戰(zhàn)事發(fā)生,另一邊也必須全力支援。
如今仙古世界已經(jīng)安定了近千年,倘若妖族那邊真有戰(zhàn)事發(fā)生,那么人族這邊肯定不能袖手旁觀,玄清宗自然也無法幸免。
只是一想到如今玄清宗的情況,許然不由得微微搖了搖頭,若真如此,恐怕這對于玄清宗而言,真的很不妙啊。
張震天點了點頭,“情況很不好,短則數(shù)年,長則數(shù)十年,或許就會有戰(zhàn)事發(fā)生。”
許然見狀微微點了點頭,隨即問道:“倘若葉山師兄沒能重新站起來呢?”
張震天聞言沉默片刻之后,緩緩抬起頭,臉色無比認真的說道:“那就由我來代替他成為宗門新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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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震天和許然說完之后,就找了葉山,也不知道他和葉山溝通了什么,總之第二天許然再次見到他時,他的臉色很難看。
面對許然投來的目光,他握緊拳頭,有些咬牙切齒的說道:
“我當初居然將這種人視為目標,實在是太可笑了,更可笑的是,我居然因為這種人而被青玄長老罰去避過涯待了一年,想想我就來氣。”
許然看著他這幅反應,有些好奇的問道:“你們聊了什么?”
張震天聞言沉默了片刻,隨即搖了搖頭,松開拳頭,語氣有些惆悵的回道:
“沒什么,算了,都已經(jīng)過去了,反正葉山師兄這個人已經(jīng)毀了,再也不可能成為宗門的信仰和希望。”
說完他深吸一口氣,目光直視著許然的眼睛,無比認真的說道:
“師兄,我要代替葉山師兄,成為宗門新的信仰!”
“還請師兄助我。”
許然微微錯愕,隨即問道:“我怎么助你?我的修為你也是知道的,你的實力早就超過我了。”
張震天搖了搖頭,默默地盯著他,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
“我將自己的修為封印,師兄,你能否再次讓我感受一下當初你贏我時施展的那種劍法。”
“你是認真的?”
張震天無比肯定的點了點頭,“還請師兄助我。”
許然沉默了許久,隨即點了點頭,淡淡的說道:“那跟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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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是那一片荒地,當初許然正是在這里,讓葉山讓自己感受直面死亡的感覺。
只不過,這一次,出劍的人變成了他,而站在他當初那個位置上的人,變成了張震天。
半天之后,張震天才神色慘白的蘇醒過來。
他醒來之后,用驚駭?shù)哪抗舛⒅S然,“師兄,你這一式劍法叫什么?”
“寂雀。”許然淡淡的回道。
“師兄當初是怎么領(lǐng)悟的?”
“和現(xiàn)在你做著同樣的事情,后來我一位友人……妹妹,受了重傷,命不久矣,我看到她的樣子,在這里待了一夜,就領(lǐng)悟了。”
張震天盯著他沉默了許久,接著一咬牙,對著他喊道:“師兄,繼續(xù)。”
“你確定?我剛剛僅僅只是讓你感受了一下,可還沒有施展全力,若是再來一次,你可能就再也無法站起來了。”
同樣的問題,當初葉山是這么問他的,現(xiàn)在他同樣這么問張震天。
張震天聞言,臉色兇狠的回道:“繼續(xù)。”
許然當初能夠再次站起來,是因為他前世經(jīng)歷過一次死亡,有過真實的感受,而張震天則完全是依靠自己的意志挺過來的。
這一次,他過去了三天才清醒過來。
不過醒來恢復了片刻之后,他又讓許然繼續(xù)。
許然感受到了他的決心,他說自己要代替葉山成為宗門新的信仰這種話,是認真的。
于是他不再說什么,繼續(xù),揮劍。
三天,兩天,一天。
當初葉山訓練了許然整整一個月,這一次許然也訓練了張震天一個月。
不過張震天還未完成修煉,他之所以離開,是因為妖族那邊突然發(fā)生了變故,宗門緊急派遣了一批人前去支援,后續(xù)再整裝待發(fā)的安排大隊人過去。
張震天主動申請了成為第一批奔赴戰(zhàn)場的人。
許然在心里默默地為他獻上了祝福。
然后在張震天離開的第二天,許然見到了葉山。
葉山此時看起來更加蒼老了,滿頭的白發(fā)散亂的披在肩上,不過身上那件真?zhèn)鞯茏拥男渑蹍s十分的干凈華麗,似乎這樣子,才能讓人認出來他是真?zhèn)鞯茏樱窃?jīng)那個閃耀修行界的無敵天驕。
他見到許然之后,佝僂著身子,神情怯怯對著他拱了拱手,開口道:“真?zhèn)鞯茏尤~山,見過許長老。”
許然聽見這話,臉色一沉,“葉山師兄,你剛剛叫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