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景悅頂著兩個黑眼圈出了客棧,前往車馬行。租了一輛帶車廂的馬車前往她訂貨的各大商家收貨。
黑眼圈配上昨天那個爹媽都不認識的妝容,景悅就更加的像一位飽經風霜摧殘的中年婦人。
只怪昨天一天過的太精彩,先是穿越過來。后來在景家大戰又斷親,還要前往邊境嫁兵哥哥。
一切的事情包括她和景大丫的生活,一幕幕的像電影一樣,在她眼前掠過。頭腦處于高度興奮中,她幾乎一夜睜眼到天明。
好在她的身體強悍,并沒有感到眩暈。她以前趕過老景家的牛車,所以拿到馬車試了幾下,便熟練起來。
這時候她才想起來,昨天沒有看見老景家的牛車。好像是被景老太的娘家借去收割地里的莊稼了。
等她過幾天,回來收老景家財物的時候,牛車應該已經歸還了,現在那可都是自己的所有物。
她一路收著和商家預訂的物品,又把物品從馬車車廂里轉進空間里。這些物品進了空間,空間會自動分類。
這也是到了這個世界后,空間里新增加的功能。景悅現在對這個空間喜愛的不得了,希望空間還能給她帶來更多的驚喜。
由于昨天訂的東西太多,太雜,景悅花了整整的整整一天的時間,才收完這些東西。等把馬車送回車行,她那么強悍的身體,也累的筋疲力盡。
一夜好眠,再也沒有了昨天的興奮勁。起床洗漱退房,一氣呵成。然后頂著自己真實的面容去了昨天她定了幾百碗餛飩的那家。
吃完一碗熱乎乎的餛飩,她便打道回村了。今天就是官兵進村接人的日子,她也該回去報到了。
要不然景老太還以為她騙了她的銀子跑了,想來景老太現在應該緊張不已吧!但她可不想成了黑戶,不能自由的在外行走。
果然,當景悅走進村口的時候,發現景老太正在那里走來走去,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在看見景悅后,才長長的舒了口氣,轉身往回走。
景悅也懶得睬她,直直的往村長家走去。村長家已經被圍得水泄不通,聲音非常嘈雜,有哭鬧聲,有咒罵聲,還有恐嚇聲。
村長看到景悅時,站起來把她領向一邊。在無人注意的角落把蓋了章的斷親文書和那十兩銀子塞給她。
景悅看了一眼斷親文書,然后把銀子和文書塞進袖袋,實際上是扔進了空間。然后走到那一群被送往邊境的女子中間。
其她的姑娘都掩面默默的哭泣,只有景悅嘴角含笑諷刺的望著人間百態。雖然說是官府招募軍嫂,但這些人家也真是狠心。
送自己的親骨肉去那么遠的地方,謀一個不確定的未來。其實都是為了那十兩銀子,只有自己是心甘情愿的前往邊境。
一個小小的村子,竟然有三十多名女子前往邊境。有的人家一家就送了幾位姑娘前來,呵呵,女子在家還真的是一點地位也沒有。
不知道這樣一來,附近的適齡男子,還能不能娶著媳婦?或者需要花大價錢娶媳婦的時候,不知道后不后悔,把適齡的姑娘都送往了邊境。
當他們村所有去往邊境的姑娘都到齊之后,那兩名官差便在前面領路,把他們領往集合的地方。
集合的地方在水陽縣的碼頭,他們這里之所以叫水陽縣,就因為水路特別暢通。這里有一個特別大的碼頭。
碼頭上已經停靠了十幾艘巨大的客船,每艘客船上大概能載三百人。他們水陽縣轄區大概有一百三十多個村子。
僅僅一個水陽縣就有四千多名姑娘前往邊境,這難道是要給每一位將士都配一個媳婦?
后來才知道這一次招募軍嫂,都是從水陽縣附近七八個縣城招募的。因為這里有四通八達的水路,方便運送。
官差把他們景家村的姑娘交給一個士兵,士兵領著他們登上一艘客船。上船之前,姑娘們頻頻回頭看著這塊生她們,養她們的土地。
只有景悅大踏步的走進船艙,她可對這塊土地沒有絲毫的眷戀。還不如早早的找個床鋪躺下,這船還不知道要行駛多少天才能靠岸。
可能這艘船上都是她們附近幾個村的姑娘,有的姑娘們上船后還能找到相識的,有的還有親屬關系。
船就是普通的客船,上面都是大通鋪。等人都上船之后,味道肯定不是那么好聞,景悅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躺下。
意識沉入空間,看見堆在庫房里的那些物品,心里充滿了底氣。無論到了任何地方,她都會把自己的日子過好。
空間土地里的禾苗和蔬菜仍然郁郁蔥蔥,那些秧苗和麥苗不知道何時能抽穗揚花,長成金燦燦的稻粒和麥粒。
蔬菜到都在成熟期,隨時可以采摘。也沒見著特別老的,可能是它們只要長到成熟期就不再生長。
景悅想到這,趕緊用意念把那些成熟的蔬菜全部收進空間的庫房里,這時候她才想到沒有購買一些籮筐。
那兩頭豬仍然在哼哧哼哧的拱著土地,被它們啃了的蔬菜,又透出綠油油的苗,這根本就不需要景悅費心的找食物來喂它們。
雞圈的一邊被景悅用稻草鋪了十個雞窩,現在每個雞窩里都有了白花花的蛋。這下可以實現雞蛋自由了。
那些雞也是直接吃著它們圈里新鮮的蔬菜,景悅現在有點后悔,為什么沒到集市上去買一些鵝呀鴨呀羊啊,進來養著,隨時可以吃肉。
甚至可以買幾頭牛進來養著,實現牛肉自由。但是牛肉只能在空間里享受,大舜王朝是不允許宰殺耕牛的。
船艙里打過招呼的姑娘們也開始安靜下來,想著自己未知的未來。遠處隱隱傳來哭嚎聲。
可能有那當不了家,做不了主,又舍不得女兒的婦人。只是她們進不了船邊,在很遠的地方就有士兵開始把守。
一波一波的姑娘走進船艙,景悅能感覺到船身在水里蕩漾的擺動。就像姑娘們那惶惶不安的心,她們仍然想透過船身那狹小的窗戶望向岸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