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鈺看出了她的不適,但也沒辦法。只好輕輕的伸手摳了一下她的手心,表示安撫。霍鈺自己也有點招架不住這樣的熱情。
只有霍老爺子霍父霍母紅了眼眶,霍老爺子真的沒有想到。他們家經過那么大的變故,回到祖地,還能受到大家這樣熱烈的歡迎。
霍父和霍母就是從小到大,都沒有受到過這樣熱情的待遇。感覺找到了親人,也確實回到親人們當中。
"小十八,小十八,小十八……"人未到,聲先至。一個有點蒼老的男聲,急切的喊著,聲音越來越近。
能喊霍老爺子小十八的,想必就是那位霍族長了。霍老爺子聽著這一聲聲小十八,眼淚再也忍不住從眼眶里流了出來。
同時站起來,飛快的往院門外奔去,去迎接那個從小就和他玩的很好的幺叔。霍老爺子從小練武,身體硬朗,奔跑的時候還用上了一些輕功。
很快,兩個已入古稀的老頭子便碰到了一起。緊緊的摟在一起,兩張臉上都是止不住的淚水。
霍族長邊流淚,還邊不停的拍打著霍老爺子的后背。"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這里永遠都是你的家。"
霍父霍母領著霍鈺霍軒他們幾個小輩,也都跟隨著霍老爺子的步伐走出了院外。看著這兩個老頭子相擁的一幕,鼻子都是酸酸的。
想想這是別人的家外,又趕緊擦了擦眼淚。松開對方的身體,只是兩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怎么也不愿意松開。
由那位盛嬸子帶領著的大姑娘,小媳婦們也跟到了院外。看著這感人的一幕,也都開始默默的擦著眼淚。
霍家祖地的霍家人,從來沒有忘記過霍太傅霍秉文這一支。雖然對那霍太傅一言難盡,但是霍家其他人都是好的。
每年從京城回到這里,和他們打成一片,從來不高高在上。就是那位太老夫人,和他的兒媳婦們回到這里。
也能和村子里的婦人們聊在一起,甚至還拿出她們的嫁妝支持霍家族學。所以霍太傅他們家出事后,霍家族人沒有一家人怪他們。
都在暗嘆老太傅不知變通,得知他們被流放后,紛紛想在路上給他們接濟。尤其是眼前的這位霍族長。
已經打包好行李,準備偷偷出門了,被當時的老族長攔在牌坊下。老族長讓他想想整個霍氏族人。
皇上當時沒有牽連其他的霍氏族人,但也嚴令禁止霍氏族人,給予他們任何形式上的幫助。
霍氏族人老老少少大幾百口,只能把對他們的掛念埋在心里。希望他們能早日脫離軍戶,一晃就是四十多年。
霍族長自從擔任族長以后,才知道霍老族長的無奈。也才知道了,身為族長的責任重大,要從全族考慮。
"小十八,趕緊把你的孩子們介紹給我。"霍族長抹干凈了眼淚,既然他們回來了,就表示苦難都將過去。
"嗯嗯嗯,幺叔,你看這是我二兒子霍霖,這是我二兒媳婦姜欣。這是我大孫子霍鈺,大孫媳婦景悅。
這是我三孫子霍軒和小孫女霍雪。"霍老爺子激動的給霍族長介紹。其他的啥也不說,大家都明白。
眼前的這幾人就是霍秉文那一支全部活著的人了,這讓霍族長和在旁邊聽著的人不禁唏噓,。
甚至有人又悄悄的抹起了眼淚,尤其是那一些年長的婦人。曾經和霍父的娘親嬸娘們打過交道的。
霍族長連忙安排跟著他跑來的孫子,讓他們回家殺豬宰羊,歡迎小十八帶著他的子孫們活著歸來,來個全族大聚餐。
"幺叔,現在殺豬宰羊也趕不上午飯了。我們家已經開始在做了,中午都在我家吃,晚上再讓全族聚餐。"盛嬸子連忙上前說。
霍族長聞到從院子里傳出的香味,知道小三十的媳婦沒有說謊。也就拉著霍老爺子的手,重新走回了天井。
廚房里的婦人們在忙碌著,連廚房外的空地上也搭上了簡單的灶臺。景悅覺得這幫婦人們的行動力杠杠的。
不大會功夫,又有幾位族里德高望重的老人,走進了霍三十家的天井。大家免不了一頓激動的寒暄。
景悅真怕這幫老人們太過激動,引發什么不好的事。這些人在和霍老爺子的交談中,知道了他們家的近況。
他的大孫子霍鈺現在是從三品的定遠將軍,而他的大孫媳婦景悅已經是正二品的榮佳縣主。
都不禁為霍老爺子感到高興,覺得他終于從苦難中熬出頭了,以后一定會一切順遂。同時,這也是整個霍氏家族的榮耀。
這么大的喜事,必須要選個日子開祠堂,告知祖宗們一聲。大家都沒有想到那個笑的有點勉強的小姑娘,竟然這么有本事。
尤其是那個盛嬸子,把景悅的事跡去向那一群大姑娘,小媳婦們一宣傳,更是引來她們崇拜的目光。
她們從來不知道女人也能這么厲害,而且他們霍氏一族,還沒有女人品級這么高過。而且還是靠自己的實力獲得的。
就是他們族里曾經那位太傅夫人的誥命品級,也是太傅幫她掙來的,夫貴妻榮而已。不過也因為夫君的獲罪,而慘遭流放。
這位小姑娘不僅給自己掙來了縣主封號,而且他們家能夠擺脫軍戶,也都和這小姑娘有著關系。
霍家的這些族人們,越看景悅越覺得她就是個自帶福氣的人。知道她不愛說話,就和霍母霍雪打聽著她的一切。
那些霍家的老人們更是對霍鈺贊不絕口,沒想到他們書香世家竟然也能出一位將軍。覺得他們霍家人不僅能文,而且能武。
突然就萌生出他們霍家族學,其實也可以開設一門武學。他們霍家不缺會讀書的人,所以更要大力的培養能當將領的人。
霍族長和那幾位老人又考校了霍軒的功課,發現這又是一位可造之才。說不定就是他們霍家的下一位狀元。
所以他們從現在開始,就要培養霍軒為人處世的道理。不能只做學問,把自己做傻了,變成一個迂腐不知變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