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景悅趕著牛車來到西北大營接霍鈺,沒有帶霍母和霍雪,還在牛車上鋪上了厚實的被褥。
宋軍醫和其他軍醫目送著三人上了牛車,直到他們的身影,只剩下一個小點,也不愿意離去。
這段時間他們已經用景悅教的辦法給傷兵營那些傷口出現潰爛流膿的,重新進行了縫合手術,恢復良好。
此舉將會挽救無數條將士的生命,這位女子就這樣無償的教給了他們,令他們肅然起敬。
霍鈺乘坐牛車回到家里,霍軒輕輕的把他從牛車上扶起,扶著他回到他原先的房間,只是他看著自己的房間皺起了眉頭。
這間房間還是和自己離開家的時候一模一樣,一點沒有新添進來的物件,說明他的媳婦沒有住在他的房間里。
這令他的心情很不安,難道媳婦自從到了他們家,就沒有想過和自己在一起。通過這么多天的相處,還是沒有看上他?
看他站在自己的房間里發愣,沒有回床上躺著。霍軒輕輕的拽了拽他,只是他沒有動,透過門口看向他的媳婦。
景悅正在卸牛車,霍母和霍雪跑上前去抱走牛車上的褥子。然后景悅把卸下的牛和牛車分別拉進靠近大門的那一間屋子里。
霍鈺在霍軒的攙扶下,又回到他房間的門口,站在那里等景悅出來。景悅出了牛屋,看見霍鈺站在門口還有點奇怪。
"悅悅,你來扶我進屋可以嗎?"景悅暗暗的翻了個白眼,這人每天都是找很多的機會和自己獨處。
總是很親昵的喊她,好像他們認識了成百上千年。景悅暗暗的審視了一下自己,發現好像自己確實有別人喜歡的資本。
通過這幾個月的修養,自己再也不是和在老景家那樣的黑黑瘦瘦,簡直可以用脫胎換骨來形容。
如果她現在站在老景家人的面前,他們都不一定認得出。亭亭玉立的身材凹凸有致,明艷張揚的臉蛋略顯清冷。
杏眼桃腮,朱唇皓齒,鼻梁高挺,一頭烏黑發亮的秀發半挽在頭上,一只簡單的玉簪把它們固定。
景大丫是挑了他們老景家所有的優點來長的,只是以前被日日勞作掩蓋了美貌。現在加上景悅的氣質,就更加的出塵。
如果在老景家,她就長成這樣,早被那個景老太賣了八百回了。也幸虧自己現在這一身本事,才能護住這樣的美貌。
想歸想,景悅還是快走了兩步,從霍軒的手里接過霍鈺,把他扶在床邊坐下。霍鈺順勢拉住了景悅,讓她坐在自己的身邊。
"悅悅,你是不是對我還有什么不滿?你說我一定改。"霍鈺可憐巴巴地望著景悅,這一刻,他和霍軒的小奶狗樣重疊。
景悅挑了挑眉,"霍鈺,你這話從何說起?"景悅還是想了想,這幾天對待霍鈺的態度,雖然不是那么熱絡,至少沒有表現出反感。
"我們是夫妻,你為什么沒有搬進我的房里?夫妻不是應該睡在同一張床上嗎?"霍鈺說完,感覺到臉燒的有點燙,想來一定是一片通紅了吧?
"哦,你是說這個呀?雖然我們有了婚書,但不是還沒有舉行婚禮的儀式嗎?你難道想我這樣不明不白的住進你的房間?"景悅看見他那通紅的耳尖說著。
"不,不,不,悅悅,是我想差了,是我想時時刻刻和你在一起。我以為你是因為不喜歡我,才想和我分床睡的。"霍鈺有點懊惱,自己怎么這樣沒腦子。
但是看著這樣美好的媳婦,吃不到嘴也真是難熬。他想快點好起來,和媳婦把堂拜了,早早的把媳婦擁進懷里。
"別想那些有的沒的,我既然答應和你成婚,好好過日子,只要你們不作,我就不會改變。"景悅沒好氣的說著。
事情說開了,霍鈺也不愿意松開景悅的手。景悅只好把霍鈺的房間仔細的打量了一番,以前她都沒有進過霍鈺的房間。
不是她掙不脫霍鈺的手,只是她兩輩子都沒有和男人牽過手。這種感覺她也蠻喜歡的,她喜歡皮膚劃過那粗糙的大掌帶來的酥麻感。
既然喜歡就不矯情,再說他們是合法的夫妻。不管是他揩自己的油,還是自己吃他的豆腐,都是合法合規的。
"悅悅,等我身體好一點,我們就成親。喜房就用你住的那間主屋吧,那間主屋比我這間廂房大多了。
只是可能有點委屈你,那間屋子里的家具都是上好的木材,即使我們新買家具也沒有那個家具好。
我們重新置辦一張新床,其它的家具就用原來的可以嗎?"霍鈺雖然什么都想給景悅用最好的,可是現在以他的條件辦不到。
"可以的,這有什么不行的,那些家具都是上好的木材,經過幾十年仍然油光錚亮,就是那張床也不用換。
那張雕花大床,不僅工藝繁雜,還特別寬大。我們只用把床上用品,全部換成新的就可以了。"
景悅真的不矯情,沒有不用這些舊家具的想法。她那屋子里的家具,如果在末世前都該是博物館里的物品。
古人的智慧是不容小覷的,雖然歷經幾十年。那些家具和新的沒有什么兩樣,反而還有了古樸的厚重感。
想來當時是花了大價錢買這些家具的,這也讓景悅對霍家那個,曾經老太爺的做法有了重新的認識。
或許他看重的并不是太子的正統,而是他是太子的老師。太子上位后,他有數不盡的榮華富貴。那位大將軍王上位后用的該是他自己的班底,會把他邊緣化。
要不然怎么解釋他們都被貶到西北屯這樣的地方,仍然奢侈的拿出家里所有的積蓄,給自己置辦豪華的家具。
聽說當時家里其他人的房間,都是普普通通的家具。也是那時候的皇帝宅心仁厚,沒有收繳他們全部的家產,還讓他帶了一些閑錢來購買這些奢侈品。
只是后來家里錢財全部用光,一年都吃不到一兩頓肉的時候。不知道他可有后悔過,把所有的錢財用在購置這些昂貴的家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