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公主見葉瓊一臉淡定,頓時也放下心了。
隨后眨著清澈又無辜的大眼睛,跟在葉瓊后面。
葉瓊看了眼地上跪著的謝淮舟,問道:“太傅,你怎么還打兒子呢?我爹都不打我。”
太傅一時不知道郡主和公主上門到底所為何事,看了眼跪在地上丟人現(xiàn)眼的兒子,呵斥道:“還跪著干什么,起來,自己去祠堂面壁思過。”
謝淮舟從地上爬了起來,瞥了眼一旁看熱鬧的葉瓊和四公主,臉色漲得通紅。
“郡主是特意來看本少爺笑話的?”
葉瓊沒忍住翻了個白眼,“本郡主跟你一樣閑?”
謝淮舟一噎。
不是就不是,陰陽怪氣干嘛。
跟吃了炮仗似的。
要不是看在她上次打了顧承陽,前幾日又羞辱了那顧承霄,他今天高低得跟她吵一架。
謝太傅生怕這逆子在府上跟昭陽郡主打起來,頓時怒道,“逆子,還不快滾去祠堂!”
謝夫人也連忙說道:“舟兒,公主和郡主在此,不得無禮。”
謝淮舟聽見這夫妻倆的話,冷哼一聲,轉(zhuǎn)身就往外走。
“等等,本郡主找你有事。”葉瓊叫住他。
謝淮舟腳步一頓,回頭不解地看著她。
“找本少爺什么事?”
葉瓊:“想必你這幾日應(yīng)該聽過我這京都巡察司的大名了吧,怎么樣,有沒有興趣加入我這京都巡察司?”
謝淮舟想也不想的拒絕,“就你那個沒半點實權(quán)的京都巡察司?本少爺又不是吃飽了撐的,不去!”
一旁的謝太傅難得意見與自己兒子一致,“郡主,此事老夫也不同意。”
一個陛下虛設(shè)地職位,也就郡主當回事,若自家兒子真進去任職,朝堂百官指不定怎么嘲笑他們謝家。
葉瓊大馬金刀地往旁邊凳子上一坐,翹起二郎腿,“你們莫不是看不起我這巡察使的身份?還是太傅覺得官職也有高低貴賤之分?”
謝太傅連忙躬身解釋,“郡主,老夫絕無此意!”
“哦,那你是什么意思?單純地看不起本郡主?”葉瓊抖著腿,大有這老頭不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她就要把人拽去陛下面前好好說道說道。
謝太傅委婉道:“郡主,淮舟現(xiàn)在學業(yè)已落下不少,恐抽不出空任職,再說這孩子無功名在身,任命朝廷命官,恐有不妥。”
“有何不妥?朝堂上那些官員,一個個讀了那么多年圣賢書,也有功名在身,如今當了這么多年官,可有為百姓做出過什么貢獻?又或者替咱們大周擴大過版圖,再不濟,在你們這些讀書人的治理下,大周可有蒸蒸日上?”
葉瓊一臉嫌棄,在這跟她掰扯讀書的事,這是拐著彎嘲諷她不學無術(shù)呢。
她可是才聽過這謝淮舟的名聲,京城紈绔一個,落下個鬼的學業(yè)。
謝淮舟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郡主說得有道理,朝堂上那些官員,各個都有功名,如今還不是朝堂的蛀蟲,還不如我這個不學無術(shù)的紈绔子,至少本少爺只禍害自家人,不禍害百姓。”
葉瓊嘴角一抽,禍害自家人,這是什么值得驕傲的事嗎?
謝太傅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因為郡主說得這些,他確實無法反駁,如今朝堂上這些官員,早已沒了初入官場時,那股敢為公道發(fā)聲,愿為蒼生赴命的凜然意氣。
謝淮舟見他爹臉色漲紅,心中暢快不已。
為了讓他爹更加不痛快,他朝著葉瓊說道:“本少爺覺得你那京都巡察司不錯,我愿意加入。”
葉瓊挑眉,“你可比你爹有眼光。”
“老夫不同意!”謝太傅瞪著謝淮舟,“逆子,你這是不打算讀書了?”
謝淮舟點頭,“爹你不是早就知道,我不是讀書那塊料嗎,你好好教導我這弟弟,往后繼承您的衣缽,我就是一個廢物,就不勞爹費心了。”
“你.....你這逆子!”謝太傅氣得就想拿起一旁的棍子抽過去,但礙于郡主和公主在場,又生生的忍住了。
“舟兒,你怎么跟你爹說話的!”謝夫人呵斥了一聲,趕緊上前扶住捂著胸口順氣的謝太傅。
隨后轉(zhuǎn)向謝淮舟,一臉失望,“你爹不過是想讓你好好讀書考科舉,你整日里不學無術(shù),他才多管教了你幾句,你怎就記恨上了?如今你非要去那京都巡察司任職,那地方將來能有什么出息!”
被冒犯的葉瓊:小小的腦袋,大大的問號。
“你等等,謝夫人是說本郡主這巡察司沒出息?”
謝夫人一驚,自覺剛剛氣昏了頭,說錯話,連忙請罪,“郡主,臣婦絕無此意。”
“哼!真當本郡主稀罕你這兒子來我這巡察司。”葉瓊氣得站了起來,“你們謝家最好別讓本郡主逮到錯處,否則我定會請你們?nèi)ノ夷菦]出息的巡察司坐坐!”
“葉汐,咱們走!”
全程沒說話,星星眼看著葉瓊發(fā)揮的四公主,也跟著哼了一聲,立馬跟著站了起來,往門外走。
“別啊!等等!昭陽郡主,本少爺沒說不去呀!”謝淮舟急了,不顧仆人的阻攔,連忙跟了上去。
看著爹娘吃癟,尤其是看著昭陽郡主把他爹娘懟的啞口無言,他內(nèi)心別提多暢快了。
這京都巡察司他去定了。
聽到謝淮舟跟了上來,葉瓊和四公主兩人對視一眼,兩人眼中都是得逞的笑意。
謝淮舟一路追著這兩人到了春風樓,腳步猛地頓住,一臉狐疑。
“等等,不是去你那京都巡察司嗎?怎么來青樓了?”
虧他還以為這兩人還真是準備辦正經(jīng)事的。
葉瓊沒搭理她,徑直把人領(lǐng)進了春風樓,抬手一指樓下空曠的高臺,挑眉問道:“你可知這臺子是用來做什么的?”
謝淮舟望著那比尋常青樓大數(shù)百倍的臺子,撓了撓頭,“你們難不成想讓你們春風樓的姑娘上臺表演?這也太沒新意了,京城最大的那個煙花閣早就這么做了。”
“非也非也。”葉瓊搖了搖手指,一臉神秘莫測,“本郡主可不是要開青樓,那是演戲的臺子,屆時大家伙兒在底下嗑瓜子,喝著小酒,臺上則是演員表演節(jié)目。”
她轉(zhuǎn)頭看向謝淮舟,“你可知道我找你來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