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卓泰在香噴噴的軟床上,替賽西施梳了籠,把她變成了食髓知味的少婦。
日上三竿,卓泰這才從熟睡中醒來,扭頭處,卻見賽西施正一眨不眨地瞪著他。
“跟著爺進了王府后,賽西施的藝名,也就不存在了。”卓泰想了想,便替賽西施起了個新名,“你既姓秦,那往后啊,你便名喚可卿吧?”
“啊……”賽西施差點樂暈過去,淚水止不住地往外涌,不顧渾身赤果的趴在床上,頻頻叩頭謝恩。
賽西施本以為,卓泰不過是玩玩而已,充其量把她養在外室罷了。
等卓泰玩膩了,就會把她轉賣給他人,變成人盡可夫的娼婦。
誰曾想,卓泰竟然打算把她帶進王府,這簡直是徹底改變命運的喜從天降啊!
對賽西施而言,就算是由青樓名妓,變成王府的丫頭,也是極其幸福的階層躍升。
在等級制度異常森嚴的大清,不夸張地說,親王府里的寵妾,比一般官員的正妻,更有體面。
只見,錦被掀起處,令人觸目驚心的貞血,零亂的染于雪白的綾綢之上。
“晨練必不可少!”卓泰探手將秦可卿擁入懷中,露出邪魅的笑容,“昨晚的觀音,扮得妙哉,爺甚喜之。”
秦可卿可不是一般的良家女子,而是久經床第訓練的青樓搖錢樹,洞房內的五十四般招式,她哪樣不精?
守在門外的桑清和四喜子,聽見了屋內的動靜,不由相視一笑。
很懂事的桑清和四喜子,不約而同地閉緊了嘴巴,絕不敢多嘴多舌。
時過正午,養足了精神的卓泰,這才起身下了地。
卓泰張開雙臂,任由秦可卿替他更衣。
秦可卿畢竟是頭一次伺候男人更衣,居然把馬褂的對扣,搞錯了位。
可是,越出錯,秦可卿的心里越慌。她心里一急,便把行走間,一瘸一拐的窘況,徹底暴露在了卓泰的眼底。
卓泰不由心下大樂,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這才是爺們應該過的舒坦日子嘛!
用罷午膳后,卓泰領著秦可卿出門,打算一起回王府。
不曾想,李媽媽竟然守在院門口,滿臉春風地說:“卓五爺您替我們姑娘梳籠的大喜日子,奴婢理應道賀。”
隨著李媽媽打了個手勢,兩名俊俏的龜公,一人提著兩只粗麻布褡褳,跪到了卓泰的跟前。
桑清眼尖,一看褡褳下墜的形狀,便知道,四只褡褳里邊,至少裝了千兩銀子。
李媽媽蹲身笑道:“區區薄禮,不成敬意,還請卓五爺您笑納!”
卓泰是地道的官場老手,他一看這架式,心里便有了數,李媽媽真心想巴結他,讓他做吟春院的幕后大靠山。
這年頭的各大親王府、郡王府、貝勒府和貝子府,無一例外,私下里都在做賺大錢的無本買賣。
卓泰想做大事,手里沒錢,肯定不成。
從古到今,凡是想做大事的男人,都不可能是圣母表。
在大清,即使取締了青樓,暗娼也不可能少。
“嗯,卿娘既喚你一聲媽媽,往后啊,就當一門遠房親戚,多走動走動吧?”
卓泰此言一出,李媽媽便聽懂了,其中的弦外音。
臟手壞名聲的爛事兒,均與卓泰無關,由秦可卿出面應對。
這么一來,秦可卿瞬間就從被迫賣身的可憐蟲,變成當家做主的幕后話事者。
恭王府的西院,卓泰正在喝茶的時候,李嬤嬤來了。
“爺,老奴本不該掃了您的興致,不過,有些不中聽的話,老奴必須稟了爺。”李嬤嬤一如既往地充當著守門人的角色,也不管卓泰愛聽不愛聽。
李嬤嬤一張嘴,卓泰就知道她想說什么。
卓泰便笑著說:“嬤嬤,她就跟您學規矩,我還是老樣子,中途絕不插嘴。”
李嬤嬤滿意地笑了,蹲身說:“爺,咱們這種人家,可不是一般的小門小戶,多少雙眼睛在背后盯著您呢?那秦氏,本就出身微賤,若是一點規矩都不懂,除了惹人笑話之外,還可能影響您的大好前程。”
卓泰點點頭,陪著笑臉說:“嬤嬤說的是,若是我的仕途黯淡無光,身邊的下人們,全都低人好幾等,平白受人的欺負。”
李嬤嬤輕聲一嘆,說:“爺,您已經成年了,是條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再不是當年抱在奴婢懷中的小阿哥。不過,奴婢還是要說,您好,奴婢的一大家子才可能好。”
話糙理不糙!
李嬤嬤的一大家子,都在卓泰的身邊當差,地地道道的一損俱損,一榮俱榮。
卓泰抿唇一笑,說:“嬤嬤,您就放心吧,我再寵她,她也得守您的規矩。”
李嬤嬤是宮里出來的老宮人,她比誰都清楚,主子的枕邊人最難管。
在大清,吹什么風,都不如得寵女人的枕邊風更厲害。
“爺,宮里的規矩,不作興打臉,也不會傷了細嫩的皮子,但是,又有辦法叫她真怕而不是假怕。”李嬤嬤不動聲色地列舉了宮里整人的各種陰招,末了,話鋒一轉,“王府里的庶福晉、妾室和丫頭們,各個都必須穿花盆底,她也不能例外。”
卓泰心里明白,李嬤嬤這是提前給他打預防針,免得被秦可卿的枕邊風,吹軟了心。
“我的嬤嬤吔,都依您,我保證不多嘴多舌。”卓泰索性舉起右手,打算對天發誓。
李嬤嬤趕緊抓住了卓泰的手臂,小聲埋怨道:“爺,老奴不過是瞎操心罷了,您還當真了?”
卓泰心里有數,秦可卿在吟春院內,肯定沒少受夾磨。
客觀地說,若想讓女人乖乖地接受一條玉臂千人枕的不堪境遇,挨打挨餓,也就是開胃菜罷了。
據說,有些剛烈的女子,死不肯賣身接客,熬到最后,都難逃龜公們的集體欺凌。
大清是吃人的社會,即使卓泰將來位極人臣了,也無力改變這個基本現狀。
晚上就寢后,卓泰驚訝地發覺,香琴伺候的格外賣力。
嗨,還是要有競爭啊!
卓泰心里有數,香琴應該是深切地感受到了,來自秦可卿的爭寵危機。
“爺,該起了。”
二更天,酣睡中的卓泰,被人輕聲叫醒。